第二十三章 壁画不理解
第二天清晨五点，欧阳静姝凭借强大的生物钟准时醒来，酒店房间窗户被厚重的窗帘布遮住，屋内漆黑一片，按亮电子手表上的灯，绿油油的电子灯，五点整。
她侧身看向身边的床铺，那涵还在睡觉，闭着眼在床上躺了一会，睡不着还是睡不着。
悄悄起床走到窗户边，撩起窗帘看外面马路，卖早点的摊贩开始一天的准备工作，再远处还能看到一片红光。
百无聊赖盯着楼下看了几十分钟，楼下摊贩有几位顾客，买了些什么她一清二楚的。
再看眼手表，六点了。
欧阳静姝跳上那涵的床，大叫道，“小姨，起床了。”
睡梦中的那涵被突如其来的重力，压得喘不过气来，还有女童特有的尖叫声，她费力推开身上的侄女儿。
躺在床上看了一会儿，一时间大脑空白竟然想不起自己身在何处。
“小姨赶紧起床，我们还要去瞻仰石窟，早点出发去晚了要排队。”欧阳静姝道。
那涵拍了一下自己的额头，终于想起她和丈夫带侄女侄子出来旅游，从枕头下想摸出手机。
“小静姝，才六点啊，让小姨再睡会儿，闹钟响了咱们就起床，”那涵眼皮刚落下，思绪马上处于混沌中。
房门被敲响，那戈的连声叫唤。
欧阳静姝忙不迭去开门，那涵拍了拍脸让自己清醒。
得，今天是没办法睡懒觉了，两个小祖宗碰在一起，屋子里容不下他们。
夫妻二人互相打量着对方苦笑，两人眼下青黑，孩子睡得早此时精神抖擞，不像他们萎靡不振的。
吃了点特色早餐，坐上前往景点的客车，欧阳静姝和那戈望着窗外时不时惊叹，夫妻俩争分夺秒补觉。
出发时间早没有遇上排队，顺利买到票雇了个金牌讲解，来石窟不雇讲解，完全看不懂，该花的钱还是不能省。
讲解：“你们运气真的很好，今天遇上254窟开放，很多游客来了好几次，都不见得能碰到254窟开放。”
“254窟什么特别的吗？”那涵问。
欧阳静姝道：“我之前看文献254窟是北魏时期的代表作，舍身饲虎很震撼，但资料上图片不清晰。”
“是的，这位小朋友说的没错，等着我们上至二楼，由我一一为大家讲解。”
路上碰到好几个旅游团，叽叽喳喳的跟身边的那戈一样，欧阳静姝叹口气，幼儿园的学历没文化，也不够稳重，屁大点事都能惊呼。
那戈晃了晃牵着的手，天真的问“姐姐，舍身饲虎什么意思？喂老虎吗？我也想喂老虎，我还没喂过老虎。”
“好，回沪市，把你丢进虎园喂老虎，老虎一口一口把你吃掉，然后你就成神仙，没有爸爸妈妈也没有好吃的。”欧阳静姝道，“这就是舍身饲虎。”
那戈听着姐姐的描述，眼眶逐渐泛红，眼泪迅速集结，哇的一声暴哭，“小姑，姐姐说要把我吃掉。”
在身后看戏的几个大人只能上前安慰，罪魁祸首欧阳静姝少不了要被轻轻拍几下，安抚某个幼儿园学历的小孩。
不到两分钟，那戈又凑到欧阳静姝身边，悄咪咪牵起手，小声说，“姐姐，痛不痛？等会儿我给你报仇。”
那涵想骂人，合着她倒成了坏人，费力不讨好，她就不该去安抚小白眼狼，委屈巴巴看着一旁姜宁。
两人交握的双手，男人的大拇指轻抚女人的手背，此时无声胜有声。
讲解员快走几步追上两孩子，远离秀恩爱的夫妻俩，最近风水不对头，他一个单身狗犯了多大事儿，才会接连两个月天天遇到情侣或者夫妻。
造大孽了！
整整两个月天天遇到，是什么运气啊？！难不成真的要请假回家相亲？还是算了，没时间。
相亲哪有赚钱香。
“刘叔叔，我们到了。”欧阳静姝站在洞窟口说。
讲解员收拾起自己胡思乱想的思绪，脸上挂着标准微笑，“你们运气真的很棒，今天的光线正巧从明窗穿过。”
大家随着讲解员手指的方向，洞窟门口上方位置有个窗口，光线穿过它照耀在洞窟中间的佛像上庄严肃穆。
让人不由沉下心来，跟随着讲解员的带领，从左往右绕佛巡礼。
“刚刚小朋友说的舍身饲虎图位于洞窟南壁，我们先来看看，壁画上的故事是依据昙无谶大师译的《金光明经•舍身品第十七》所画……”
时光流转壁画上色彩逐渐黯淡，依稀可以看见千年前的盛景，壁画上很多地方分不清，要不是有讲解，壁画上很多故事会被忽视。
走马观花式看过，仅仅是看过而已，引不起丝毫波澜。
“他不痛吗？用竹签扎破自己的喉咙。”那戈说，“要是我肯定不敢。”
“我也不敢。”欧阳静姝补了一句，世间这么美好，还有好多好吃的好玩的等着。
“所以我们是凡夫俗子而他是佛。”那涵点评道。
《尸毗王割肉贸鸽》与《舍身饲虎》讲述的都是释迦佛前世本生故事，简单来说众生平等、历练、舍生救物，最终成佛。
不论萨埵太子舍身救虎还是割肉贸鸽欧阳静姝都无法理解，壁画和雕塑很吸引人。
临近中午参观完，告别讲解员返回市区，下午打算在市区逛逛。
“不虚此行，可惜只能看三个窟。”那涵意犹未尽，石窟里佛像和壁画让她浮躁的心安静下来，找到久违的平静。
姜宁道：“明天再去？”
“好哇！”欧阳静姝频频点头，她还没看够，不理解是一回事，喜欢又是另一回事，就连洞窟上面的藻井也好看得不行，可惜不能拍照。
那戈哇哇大叫，“我不要，好无聊，我要骑骆驼。”
“我要骑骆驼！”那戈拍着桌子不断喊。
“别叫了，明天带你骑骆驼。”那涵不耐烦地回。
争取到胜利的那戈得意洋洋，殊不知大家只是说说而已，不会真的改变行程，毕竟假期也就那么几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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