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思念

今夜也有雨。

        我在阳台站了很久，看对面楼里的灯一盏盏灭。雨把路灯的光割裂成丝，星星点点形容自己。歌中的白象藏进月光，但此刻的月光已隐入云雨。歌单里的曲子一点点描摹起他的样子，嗅进的除了雨又多了几分梵香。

        信入封，习惯点开他的动态，还是漂亮又纯真。他是我见过最漂亮的人，如果你见过他眼睛怎么弯的，嘴角怎么翘的，你或许会明白我为何这么执着宣赞他的美丽。每每此时我便恨自己画艺不精，不能临他十分之一的灵气。常常下笔勾勒又潦草作罢，我笔太俗，怎好玷污仙人。是神仙，嘉陵江的风卷他衣袂飘飘时,我只觉他欲乘风归去。世人或许会称赞他的眼睛，我从不敢久视，太深，太黑。我的瞳孔较常人也黑，但总能折射些光。他的眸子是幽的，哪怕他笑眼盈盈地望着我，我也怕被卷进去再出不来。他是黑猫，是银蛇，是孤鹭，是白蛾，是我一切执着又着迷。我不太爱讲情话，只是想夸耀他的美丽。我嗜雨成性，今夜佳景，如能邀他雨下共舞，无憾也。但神仙毕竟是神仙，我是凡夫俗子，是沧海一粟，只消供奉神龛。

        摩挲腕上的朱砂，我提笔，复一遍他的诗。

        “風燃冉冷陽，鷥楠南粉枝”

        风萧萧，东君剑绝，孤鹭南飞，自桂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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