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便宜老娘与十年。
秋落院。
“哎哟~还记得回家啊，我还以为你是嫡子了呢。”何穗看着出现在院子门口的李君肃，抑扬顿挫的开口。
“娘，谢谢你给我留饭。”李君肃看着桌上还有余温的饭菜，走近。
对于自家便宜老娘矛盾又纠结的心思，他已经习惯了。
好在因为自己的若有似无的影响下，自家便宜老娘的心态已经不像以前那样尖锐了。
“算你还是个有良心的，天天跟他们玩什么？
你要...”何穗下意识又要开口刺人。
“娘，我叫莫念，字慎行。”李君肃淡淡开口。
场面一时又安静下来。
半晌。
“对不起。”何穗看着背着光的小小人影，近乎无声的开口道歉。
她的道歉诚恳又无力。
如果说一开始因为怀孕而被抬为妾室的她是惊喜交加的话，等到李君肃真真正正降生之后，她反而有点后悔了。
李君肃一岁能说会道，两岁已经开始识字了。
三岁已经开始缠着老爷追问武道之事，今年开始淬筋锻骨。
聪颖好学，待下人温和有礼。
而且，李君肃有不属于这个年龄的懂礼。
一举一动，都比李君豪更像李家嫡子。
很多时候，族老都是惋惜李君肃为什么不是嫡子。
何穗因此洋洋自得，可是李君肃一席话让她的得意烟消云散。
“娘，因为我知道我自己应该待在什么位置，所以族老他们愿意吹捧我，让我给大哥大姐当个榜样。”李君肃翻着书，慢条斯理的说道。
“可如果...我有什么异心，我们两人的下场就只有...死。”李君肃平淡的翻过书页，语气却让何穗如梦初醒。
“娘，我叫莫念，字慎行。”李君肃抬起头，脸上是不属于孩童的平淡神情。
......
“娘，我吃饱了，午憩去了。”何穗被温和的声音唤回神。
“嗯，去吧。”何穗不敢看李君肃，低着头，轻声呢喃着。
“娘，你也要注意休息。”李君肃轻声说着。
“......收拾吧。”等到李君肃走后，何穗看着已经收拾的整整齐齐的餐具，有些疲惫的揉着眉心。
......
“休息，练武，争取早日登堂。”李君肃在床上盘腿而坐，想着。
武道与仙道，淬筋锻骨后统一为登堂、入室、宗法、大家、观山、望海。
再往上的境界，李家的资料就没有了。
“观山望海...倒是贴合。”李君肃笑着，缓缓闭上眼睛，开始打坐。
......
日子就这么一天一天的过去了。
......
第一年。
登堂，清风城震动。
李家庶子比林家大少爷六岁登堂的记录还要让人震惊。
五岁的登堂境，很多人都觉得自己活到狗肚子里去了。
登堂，顾名思义，体内已经开始积蓄灵力或内力了。
五岁，五岁就开始积蓄内力，等到他日长成，该有多么妖孽，多么耀眼。
震动过后，大家都打算在宴席上好好看看李家嫡子跟正房的笑话。
庶子是妖孽，你这正房...又当如何？
而后，清风城的人都失望了，李家的氛围出奇的好。
甚至于那庶子全场居然是在正房夫人的膝盖上度过这场宴席的。
(李君肃:头皮发麻。)
......
第二年。
入室，再次震动。
不过这次大家也习惯了，也摸清楚李君肃的底子了。
总的来说，李家这庶子不该拿的不碰分毫，大哥大姐受欺负他就跟谁拼命，家族奖励的金银财帛都给了自家老娘。
其他家族知道了这事眼睛都红了，特别是那些自己家里有憋着坏的庶子庶女的夫人们，更是羡慕嫉妒恨。
......
第三年，教训大哥，教大姐诗词。
“蛮荒难缚苍龙心，他日凌霄登绝顶。”我要的明明是风月诗词，肃弟怎么就给我写了这么一句诗？
对于李君肃来说，会当凌绝顶，就是最好的风景。
“不过倒是有他的风格。”李君意摸着宣纸笑了笑说道。
李君肃跟李君意可以说互相好感都刷满了，李君肃也告诉了李君意自己今后的目标了。
甚至于，李君肃把自己的名字都告诉了自家姐姐。
李君意也是，二人相处称肃弟，外人在场唤慎行。
“算了，留着吧。”李君意摇了摇头，把宣纸收在自己的密阁里。
里面都是这些年李君肃给她带的做的各种稀奇古怪的玩意。
......
第四年。
练武，教大哥大姐练武。
......
第五年，练武。
......
第六年，跟林家大少爷林劲结下梁子。
“哈哈哈，畅快！”林劲看着对面甩了甩手的李君肃，豪爽的说道。
“点子硬，大哥，你走远点。”李君肃转头看着愣神的李君豪。
“啊！”李君豪被李君意拧着耳朵走远了。
“不愧是李家天才，不过你大哥骚扰泠儿，是你们的不对吧。”林劲收起笑容，质问着。
“我在这里跟你们赔不是了。”李君肃朝躲在角落的林泠弯腰拱手，而后又跟林劲弯腰拱手道歉。
“我要让你大哥亲自道歉。”林劲躲过了李君肃的行礼，不满开口。
“抱歉，不行。”李君肃起身，摇了摇头。
“为何？”林劲歪头问道，这李家天才不像是不讲理的样子。
“他是李家的面子。”李君肃说罢，一个踏步，侧身一脚攻去。
“好一个面子，泠儿还是林家的掌上明珠呢！”林劲抬手挡住迎面一脚，而后抓住李君肃的小腿。
李君肃灵巧的翻身，另一只腿直接朝林劲的脸踹去。
林劲只能放开手，而后一个燕子翻身，李君肃轻巧落地。
二人转眼又打做一团。
......
“抱歉。”李君肃摇摇晃晃的站起身，说道。
“我接受你的道歉了。”没等林劲开口，林泠看着摇摇晃晃的李君肃，轻轻吐出一句话。
“呸，那这事就这么过去了。”林劲吐出一口血水，揉了揉鼻青脸肿的脸颊。
“谢谢。”李君肃摇了摇头，让自己的头脑不那么晕眩，说道。
“劲哥，送他回去吧。”林泠看着李君肃努力站直的身影，轻声开口。
......
半路上。
“慎行！”李君意看着李君肃身上的点点血迹，眼眶登时就红了。
“大小姐，二少爷没事。”李伯接住李君肃，安慰着。
难怪大小姐一回家把大少爷踹倒就拉着自己出门了，感情是二少爷出事了。
李家自己人都调侃，二少爷更像是大小姐的亲弟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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