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9章
少年无法理解自己所谓的情绪，呆滞了好久。
看着面前女子脸上永远都是那种淡然的样子，少年之人脸上再次流露出了一种情绪......疑惑。
“你没有情绪吗？”少年轻声的问道。
女子缓缓的摇了摇头，清冷而又平静的回答道：“我没有。”
“为什么？”少年又问。
女子缓缓的转过头，看向白茫茫一片的迷雾，“我也...不知道。”
少年沉默了许久，不知该如何表达，只是点了点头。
“你之前说，我们‘存在’，那在存在之前，我们是什么？”
女子皱起了眉头，她似乎无法理解这个问题......
少年想了想，换了一个问法：“存在，既然有存在，那一定有‘不存在’。”
“在我们存在之前......或者，我们是如何才‘存在’的。”
少年刚问出口，似乎想起了什么，又自己摇了摇头，“对了，你说我之前就是‘存在’的，然后再变得‘不存在’。”
“也不对，那我之前的‘存在’还是要从无到有的......”
少年迷茫而又无法理解，女子茫然而无法解释。
两人又一次的陷入了沉默，这个空间之中在少年出现之后，仿佛诞生了无数的问题，孜孜不倦的出现问题而后思考......
少年想不明白，便问女子：“你是如何存在的？”
女子摇了摇头，脑海之中的回忆朝着一个无限远的方向延伸着，通往无限远的时间之前。
只是，她无论如何都无法想起自己是如何诞生的。
似乎，在她的无尽记忆之中，她就一直存在着......
女子的神色渐渐的也出现了迷茫，她不知道自己来自哪里。
少年看着女子眼中的迷茫，想了想又问道：“那我呢，我是如何存在的？”
女子回过了神来，听到了少年的问题，缓缓的摇了摇头，“我...无法解释......”
“但是，你存在的时间很短，你会想起来的。”
少年点了点头，看着自己的脱在一旁的衣物，缓缓的穿了起来......
时光飞逝，两人待在这片空间之中，不知道又过了多久。
少年脑海之中，关于那白衣之人的画面越来越多，似乎在不断的苏醒着什么......
脑海中那白衣之人的样子，渐渐的与他自己重叠了起来。
思绪的多了，少年又一次感到了疲倦，而后靠在石碑之上沉沉的睡去。
沉睡之中，少年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仿佛，那个梦中之人就是他自己......他感受着那梦中之人的喜怒哀乐，感受着那画面之中的生离死别。
他的眼角不知何时缓缓的流下了泪水......
这日，少年的身上忽然浮现出了一本生死之书，生死之书发出了某种生死之力，轻轻的唤醒着少年。
终于，少年睁开了双眼......
他呆呆的看着眼前的一切，而后缓缓的张了张嘴。
“我想起来了......”
女子平静的看着少年，轻声的问道：“什么？”
少年抬起头看着面前的女子，脸上露出了无尽的复杂和沧桑。
“我是苏墨！”
一阵金光带着无与伦比的神秘气息，在苏墨的额头神纹之上缓缓的浮现。
那是......他的神念。
与此同时，女子的额头赫然也出现那抹神念的光芒，与之相呼应......
女子看着苏墨额头的神纹，抬手摸了摸自己的神纹，轻轻的摇了摇头，“我还是没有想起来......”
女子的神色之中似乎带着一丝落寞，这是苏墨第一次在她的身上感受到‘情绪’这种东西。
“你是谁？”这是苏墨第一次以苏墨的身份问她问题。
女子白裙飘飘，轻轻的摇了摇头：“我不知道我是谁......”
“你是神族？”苏墨问。
“什么是神族？”女子反问。
苏墨指了指自己的额头之上的神纹，然后指了指女子额头之上的神纹。
“这是神族的耀纹......来自于世间的神族！”
“神族？”女子怔怔的看着苏墨，“你说的是你所在的那个小世界之中的有着你我一样的这个东西的人吗？”
“对！”苏墨缓缓的回答道。
女子轻轻的摇了摇头，轻声的说出了一句让苏墨僵在原地的话语。
“是我创造了他们！”
女子看着发愣的苏墨，继续轻轻的开口。
“我不知在多久之前，看到了这个浮叶变成的小世界，里面的人们偶尔会受到外来之人的侵扰，于是我按照自己的样子创造了他们，想让他们来保护那个小世界中的人们......”
轰！
苏墨的脑海之中仿佛受到了重击一般，呆呆的看着面前那个看似平淡的女子。
女子仿佛在说一个很平常的事情，却三言两语说出了九天十地神族的由来......
苏墨张了张嘴，却无法说出话来。
忽然，苏墨想起当年成安安曾与他说：在她的梦中，有一个女子曾告诉她，让他来找苏墨，等九天浩劫过去之后，再与她相见。
“你就是找我的那个人？”
女子轻轻的点了点头......
苏墨的思绪陷入了无尽的纷扰，呆呆的看着面前的女子。只是女子不知道自己是谁，他也无法再问。
沉默了许久，苏墨再次开口。
“这是哪里？”
女子平静的回答着：“这是小世界与外面大世界之间，我创造的一个更小的世界......”
大世界......苏墨闻言忽然一愣，脑海之中翻涌演算着。
九天十地的天，无法通往浩瀚星海，而之前在界门之外的遇到的前辈之时说的正是守卫界门。
那界门之外却能正常的通往星辰大海......
如此，九天十地便只是一个存在于世间世外的单独一个小世界了。那界门之外才是真正的世间......
界门......便是九天十地与外界的连接之门。
一阵沉默之后，苏墨低沉的开口：“我该如何回去？”
女子轻轻的摇了摇头：“你回不去的，至少暂时回不去......”
“为何？”苏墨脸色一变。
女子轻轻的开口，“你本就不是那个小世界之中的人。”
“当你‘死’去而脱离小世界，我用一颗星辰恢复了你的生命之后，你便再也回不去了。”
“那个小世界承受不了你的重量，正如......”
“它也无法承受我的重量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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