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8章
大凶浑身湿透的看着苏墨，能在苏墨心中那深深的不甘之情，终是缓缓的点了点头。
“好，我陪你去......”
她知道苏墨想要尝试去解开红雾的诅咒之力，她也知道红雾已经抹去了那些人的神智。
已经消失之物，如何能够回来？
红雾如毒，已经将那些中毒之人杀死了......即便能解开那毒，已死之人又还是已经死了。
大凶清楚的知道凭苏墨的觉悟，不会看不清这点。
但是她并不想挑破苏墨心中这最后的坚持了......他若是想去，便陪他去吧。
若是能让他暂时的忘却那些被他所杀之人的给他带来的痛苦，陪着他闹又有何妨呢？
大凶只是担心，壁垒的那一边，会是更加凄苦的事实......
玄女怔怔的看着两人，神情轻轻的摇了摇头。
“你的生机已经被那一剑抽干殆尽，还是先想办法解决一下吧，否则你活不了多久......”
大凶的脸上也浮现出了担忧，不过却没说什么。
苏墨摇了摇头，强行撑起身子，朝着那天地壁垒而去......
“无事，我神族血脉可以自行休养生机。”
大凶和玄女对视了一眼，然后跟了上去。
......
九天国运化为的天地壁垒如同外界的天地壁垒一般，并没有完全断开两边的联系。
三人十分容易的就穿了过去。
壁垒对岸，是茫茫一片的红雾，让人看不清远方。
那寂静无声之中是一片死寂之色，仿佛落针可闻的人间炼狱......
街头巷尾，一个个失去了神智的人们如同行尸走肉一般，游走在茫茫红雾之中。
苏墨三人降临在一片被红雾笼罩的城池之内，看着那一个个带着生机却无神智的人，心头泛起了各种酸苦。
那一个个人中，有壮年，有妇人，有老者，还有幼童。
茫茫皑皑，那一个个人仿佛被世人遗弃在了此地......
三人皆有各自的神力护体，红雾无法近身。
而那漆黑一片的红雾之中，了无烟火。三人在其中仿若置身绝地。
“这红雾，到底是何物？”苏墨痛苦的闭上了双目，手脚冰凉。
这红雾是何物？又来自哪里？为何会吞噬人的神智？为何又在九天浩劫之前来临？
一个个问题，仿佛千丝万缕缠绕在了一起，让苏墨痛苦不已。
大凶和玄女无法解释，她们对于这‘天变’毫无记忆。
似乎在万年前的那一场九天浩劫之下，被抹去了至关重要的记忆。
只是，看着苏墨的萧索的背影，两人身为一界之尊，却也是不知该如何回答。
大凶缓缓的拉住了苏墨的手，发现苏墨的手正在颤抖不止。
“你想要如何解开这红雾？”大凶轻声的问道。
她觉得，凭着苏墨的演算之能必然已经有了打算......
一道道失去了神智的身影，看到了苏墨三人的到来，那双眼之中亮起了红色光芒，如同疯魔一般的朝着三人扑了过来。
苏墨沉默着轻轻的一挥手，那些人便被规则之力束缚在了原地。
只是那双眼之中那毫无人性的凶意，却显得有些狰狞。
苏墨深吸了一口气，走到了一个双手疯狂挥舞的小女孩面前，蹲了下来，看着那小女孩脸上那干渍的泪痕，苏墨的心中猛的一疼。
他似乎能看到这个小女孩在红雾来临之时的惶恐和害怕的哭泣......
而那红雾却让她如今成了这副模样。
苏墨心中升起了恨意。
他憎恨那红雾，憎恨那红雾的来源，憎恨这红雾的无情。
“为何要有九天之劫？为何要有这天变之劫？”苏墨呢喃开口。
活着不好吗？
大家都好好的活着不好吗？
大凶和玄女陷入了沉默，看着苏墨那迷茫的身躯，神情迷茫。
这个问题，她们也无法解释。
她们如今甚至连九天之劫到底是什么都不知道，更是不知道这‘天变’与九天之劫的关联。
她们又能如何跟苏墨来解释呢？
如今所有的一切都像一个谜团......
九天之劫来自何处，这红雾又是何缘由，为何要吞噬人的神识，又是否还有他们所不知道的东西？
这天变与万年前发生在神域的‘天变’又是否相同？
儒圣于万年之前既然已经斩断了神域与外界的联系，为何最终还要斩杀掉所有神域之中的人？
一片沉默之中，苏墨缓缓的抬起了手，摸上了面前小女孩的面颊。
一道金光闪起，小女孩的眼中凶意消失，却依旧没有任何神智存在......
那双眼中红光褪去，变成了木然的呆滞，如同一个已经死去，却又没有死去之人。
忽然，苏墨猛的瞪大了双眼，浑身一片冰凉。
他怔怔的看着面前的小女孩，脑海之中浮现出了两个幽远的大字：
......长生！
大凶和玄女看着陷入呆滞的苏墨，脸色猛的一变，急迫的问道：“发现了什么？”
苏墨僵硬的转过了头来，看向二女，神色惨淡的笑了一声。
“我在他们的身上看到了......天道之力。”
两女神色一僵，展露出神识扫向那个失去了神智的女孩，而后一无所获。
可似乎苏墨却有所发现。
苏墨转头看向呆滞的小女孩，缓缓的开口道：“他们被天道之力困在了生和死之间...”
“......不老不死。”
“这似乎，是长生之术......”
苏墨转头看向一旁的另一个红雾之中的男子，那男子的胸膛被一柄短剑贯穿，却依旧生龙活虎的想要扑过来。
两女似乎也陷入了呆滞，怔怔地看着一片漆黑之中的茫茫红雾。
苏墨双眼之中亮起了一道金色的光芒，低沉的开口道：“我要自己感受一番这红雾......”
大凶脸色一变，“你疯了？”
苏墨没有说话，而是对着虚空开口。
“彼岸花分身来吾面前......”
刹那间，一道金光涌现。
一朵洁白的彼岸花凭空出现在了苏墨的面前，彼岸花在红雾之中摇摇摆摆，刹那间又化为了一个与苏墨一模一样的白衣男子。
这是一株被虚空兽种在第九天的彼岸花分身。
两个白衣两人相互而望，苏墨传出了念头，彼岸花分身对着苏墨点了点头，转身缓缓的走入了红雾之中，然后撤下了护身神力。
刹那间，那白衣分身浑身猛的一颤，双目渐渐的变成了死灰之色。
片刻之后，苏墨呆呆的看着那道白衣分身，心中一片冰凉......
那道分身传入苏墨神识的念头只剩一个。
“杀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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