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有个如此爱慕你的表妹,你是不是很得意呀?”罗云初气呼呼地数落着,口气里难掩酸气。
“哪有?”二郎疾口否认,他傻了才承认呢,不过他心中确实有那么一丁点小得意呢。
罗云初何等精明,一瞧他那样子,气不打一处来,冷哼一声,便扭过头不理人。
“爹坏坏,惹娘生气!”饭团糯糯的声音指控完,便扭着小身子钻进罗云初怀里,反抱住她,伸出小胖手拍拍她的背,小大人似的安慰道,“娘,别气别气。”
坐在床上的汤圆也爬过来凑热闹,一把抱住罗云初的手臂,对着他爹的方向,咬字不准地道,“坏坏,打打!”
二郎看着自成一国的妻儿,摸摸鼻子,认命了。他伸出手,将两只挣扎的小兔崽子从她身上扯开,扔到床里侧的被子上。
见到他那么粗鲁地对待两儿子,罗云初急了,“你这没良心的,饭团汤圆都是你儿子耶,扔什么扔?摔疼了怎么办?”
“这不是没事么?”儿子们又没哭,而且他也有注意力道的说。
罗云初见小家伙们虽然挣扎着,却一个也不哭,当下心略安,忙想站起来去看看他们的情况。
二郎却一屁股坐在她的旁边,抱住她,“好啦,别气了,不值当。”他就是得意一下,又没什么别的想法,做什么这般生气,没得气坏了身子。
罗云初扭了扭身子,却挣脱不开他坚实的臂膀,“说话就说话,坐这么近做什么?”
毫无预警地被扔到床上,饭团还好,只胀红了脸,手脚并用地从被堆里爬起来。
但汤圆却被吓着了,整张脸埋在被子里,越挣扎就越起不来。他的小短手怎么弄都弄不开盖在头上的被子,急了。被他哥哥挖出来时,才放声大哭起来,“哇呜,爹坏,痛……呜……”
罗云初被他一哭,吓坏了,忙拍开二郎的手,扑到床上,将小汤圆抱了过来,“汤圆告诉娘,哪里痛?”
汤圆摇头,不说,嘴里一直叫着爹坏爹坏。
罗云初剜了他一眼,伸出手,在他手臂上用力打了两下,啪啪的声音吸引了汤圆的注意。
“爹坏,娘帮你打他了。他下回不敢欺负咱们汤圆了,汤圆别哭了哦,告诉娘,哪里痛?”
汤圆没说话,将头埋在罗云初怀里,撒娇地蹭着她,小屁股一撅一撅的。摸了摸汤圆的小背,罗云初才朝饭团招手,待他跑过来后,伸出一只手摸摸他的头,“饭团有没有摔着哪?”
饭团摇了摇头。
“咱们饭团是好哥哥哦。”罗云初夸道。
饭团紧抿着嘴巴不说话,但双眼因为被夸赞而变得更圆更亮了,嘴角两个小酒窝若隐若现。
“多多,抱抱……”汤圆从罗云初怀中撤出,张开手要饭团抱。
“来,汤圆,爹抱?”二郎讨好地伸出手诱哄小儿子。
哪知汤圆很有骨气地撇过头,挺立的小鼻子皱了皱,哼了一声,不理他老爹,继续朝饭团伸出手。
瞧他那傲骄的样子,罗云初就忍不住暗乐,她这儿子也太聪明了吧?
二郎的嘴角抽了抽,这臭小子!
饭团小心翼翼地将他抱了起来,笑眯了眼。
“去去去,你们兄弟俩一边玩去。”刚才的事还没解决呢,二郎看着自家媳妇秀气的脸,一脸纠结。
其实被两个儿子这么一闹,罗云初的气已经消得差不多了,不过她才没那么轻易放过他呢,省得他以为自己好说话。
“饭团,你陪着弟弟在这玩一下,娘去厨房做饭了。”罗云初从床杠处拿出一条常用的围裙系上。
“媳妇,我去帮你打打下手?”二郎干笑着问。
“嗯哼。”
二郎听了大喜,忙跟在她身后出去了。
“小瑜呀,你到底喜欢啥样的,你和姨母说说,交个底。”又一个门亲事被拒绝,宋母忍着气道,要不是看在她故去的姐姐以前对自己不错的份上,她真想撒手不管了。这侄女挑三拣四也就罢了,但也得掂掂自己的斤两啊。以前家里有地有钱又如何,还不是在灾难中散尽了田地家财?此时也只是一个来投奔亲戚的破落户罢了,偏还认不清自个儿身份!
莫小瑜红了眼眶,没说话。
宋母见她这样,无力地挥挥手让她自个儿出去。
莫小瑜心里冷笑,姨母也不看看她自个儿给她介绍的是什么人!一大家子挤在几间泥房家里的地也才五六亩,一年到头勉强能维持个温饱,这样的人也好意思给她说亲。若真为她好,为什么不把三表哥说给自己?再不济,让二表哥聘自己为平妻也行啊。
回到屋里,莫小瑜掐指算了算日子,突然脸色一白,眼中有股说不出的惊慌。随即她安静下来,莫小瑜心里发狠道:既然你不肯给,那我就凭我自己的手段去争去抢!
罗云初刚喂猪出来,就见顾氏一脸喜气地走进来,当下笑问,“李大嫂,什么事啊,这般高兴?”
“呵呵,好事呢,走,上我家去!”顾氏拉住她的手,就往门口走去。
“哎,等等呀,我潲桶还没放好。”顾氏一向都很稳重,这般说风就是雨的行为她还是头一回见。
顾氏一把夺过她的潲桶就放在脚边,扯着她继续往前走,“放这吧,在自家院子里,谁要你的呀?走,赶紧的,要不,好东西可轮不到你了。”
“发生啥喜事了?”罗云初笑问。
“我家小叔回来了,带了些好东西回来,正巧你在家,老头子让我来叫你过去一下。”顾氏的神色中有掩饰不住的兴奋。
罗云初讶异,“你小叔回来了?”不是说出去几年了吗?
“是啊。”
“平安回来就好。”李大爷想必很高兴吧?想到这,罗云初也打心底里高兴。
两人进来之时,村子里不少和李家交好的人都过来见过人,然后便识趣的告辞了,走时,每人手上都分到了一些新奇的吃食。
此刻罗云初总算见着了李大爷的小儿子李重武,长相挺豪爽大气的一个人,见到她时,真诚地向她道了谢,还说晚点再亲自上门道谢。
之后,顾氏拉着她进了一间房间,指着房内一堆的东西笑道,“想要什么,自个儿挑。”
罗云初惊讶地看着房间里的东西,只扫一眼,但知道这里东西种类不少,布料药材皮毛香料胭脂水粉都有,还有一些她看不到的就不说了。
“这怎么行?”罗云初罢罢手,无功不受碌。
虽然有些东西她看着很心动,像那皮毛,只消一眼,她便知都是头路皮,全是上等货。前世的时候,有一年她妈过大寿,她想送她一件上好的皮毛料子做衣服,特意去了解了这方面的知识。遂对皮毛有一点点了解。
“哎呀,只叫你挑几件,又不是让你把这些全拿走,你和我们还客气啥?”顾氏看人很准,前头他们李家那么难时,罗云初都肯伸手帮他们,此时无论如何都要报答一下的,“而且大妞她小叔说了,这些东西在原产地可不值什么钱,像这狐皮吧,才九十文钱一件。所以呀,你只管放心地挑吧。”不过在这里卖就贵了,价钱怕是翻了十倍不止。
见推辞不过,罗云初只好挑了两件皮子,一件貂皮,一件狐皮。便推说家里还有事,告辞了。
李大爷看着她落荒而逃的背影,笑笑,对大儿媳说道,“一会你每样都挑点给宋二家送去吧。”
“是。”顾氏应了下来。
李重文刚才听了他爹的话,心里对宋二郎一家也很有好感,决定晚点再亲自上门拜访一翻。
罗云初看着一堆东西,无奈地叹了口气,她倒不是得了便宜还卖乖,只是觉得受之有愧。待送了顾氏出去后,她便把这些东西先收了起来,全放楼阁存着先。
两日后,罗云初听说她那便宜老娘病了,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带两个娃一同回去看看。表妹什么的,暂时搁下吧,哪有千日防贼的道理?而且这两天她还挺安分的,没有到她眼皮底下晃悠了。
遂罗云初收拾了一些药材一同带去,想着,兴许能用得上也不一定。却不料,她连带两个娃都被留在娘家住了一晚,而当晚却发生了一件大事。
“老三,怎么这个时候回来了?”二郎放下手中的锄头,疑惑地问。
“二哥,你跟我来。”宋铭承摸了摸自己的脸,太大意了。
不过他拉着二郎来到客厅,“二哥,今天我接到成之的书信,说他住在老家的祖母去世了,他们全家如今都赶到汾城祖籍守制呢。”
二郎仍不明白,朋友的祖母死了关他们什么事,只得干巴巴地说了句节哀顺变的话。
宋铭承也没理会自家二哥的木枘,压低声音说道,“成之写信提醒我,若咱们宋家想和他们余家结亲,就趁这百日内办。”这回余家所有在朝为官的人都要回祖籍丁忧二十七个月,如此一来,前头那层顾虑便没有了。再者成之既然敢写信给他,信中也暗示了一翻,说明此事还是很有可为的。
二郎的嘴张了张,余家,他听老三提过的,余家的儿郎多在朝中为官,他们明州的知府也是余家的呢。这样的大家族会看得上他们这种
小门小户吗?
宋铭承听了他二哥的疑惑,耐心地给他讲了讲余家的关系。二郎这才得知原来这余归晚只是余府庶出的二小姐,生母早已去世,不过因和余家嫡子的关系不错,颇得兄长的疼惜,所以在余府中的待遇和嫡女差不离。只是庶女毕竟是庶女,即便是落魄的致远候世子也是嫌弃这点的,遂才有了当初那出。
当宋母得知了这一好消息时,高兴极了,忙吩咐了大郎二郎一定要办好这事。兄弟俩一定要有人亲自走这一趟,抓紧时间,请汾城最好的官媒到余府说媒议亲。好在汾城离他们明州亦不远,十天内能打一个来回。兄弟俩人忙应承了下来。
从宋母房中出来后,大郎二郎都替老三感到高兴,又见月色正好,便相约去了二郎家喝点小酒。
许氏因为娘家那头有点事,昨天就回娘家一趟了。兄弟三人约好了,才知没人能给他们做点下酒菜。此时莫小瑜听到了,自告奋勇去帮忙。兄弟三人都不想扫兴,便应允了。
宋铭承见此次回来,小表妹看他的神色都很正常,以为她想通了,便没有多心。加上她一介孤女的身份,又是自家的亲戚,很容易便让他降低了防心。
二郎从碗柜里拿出一碗肉,再从杂物房里拿出半斤花生。莫小瑜规规矩矩地给他们炒了一道香脆花生,又将肉给爆炒了一遍。
二郎很高兴地从厨房里摸出半壶酒,刚给三人满上,喝着喝着,酒便没了。他刚想站起来去杂物房再打一壶过来,却被表妹抢先了。二郎这个神经大条的也没在意,回厨房继续喝了。
莫小瑜看了一眼门外,没人。又仔细听了听,这才放心地从怀中摸出一包粉末,往酒里倒了下去。她深吸了口气,安慰自己,她也是没办法了。她现在想设计的只是二表哥,三表哥太可怕了,而且她姨母一定不会应允自己嫁给三表哥的。二表哥看起来就温和得多,虽然有时候嗓门很大。自己这回一定会成功的。
送了酒后,莫小瑜走进大厅,推开她二表哥卧房的房门,忍住羞意将自己脱个精光,然后扯上他们的被子盖住自己的身体。
“老三,来,喝。”大郎捧着碗里的酒咕噜咕噜地喝了起来。
“大哥,这里只有咱们兄弟仨在而已,别喝那么猛。”宋铭承捧起自己的碗,轻抿了一口,不多。
二郎惦记着媳妇不许他喝酒的命令,也跟着老三微微喝了一口。
“哈,舒坦,好久没有这么高兴过了。”大郎拿起新添的那壶酒,第一个往碗里倒,“你们要吗,给你们添点?”
二郎劝道,“大哥,我还是算了,媳妇说酒喝多了伤身,你也别喝那么多。”而且还说了,对那个也有伤害的,为了媳妇,他还是禁禁吧。
宋铭承也摇摇头,喝点小酒可以,他不喜欢醉的感觉,做官了,太多事情需要思考,需要他保持头脑清醒。若不是这回高兴,他连小酒也不会喝。
“你们两个,扫兴。”大郎摇摇头,继续喝。
酒过三巡,大郎已经有点迷糊了,而且身体有点火热。二郎三郎两人在讨论着聘礼所需的东西。
“哎,我不行了,你们继续吧,我得回去了。”大郎晃了晃头,试图清醒。
“大哥,我送你吧?”
“不用送不用送,咱们家这边近,送啥呀,我就从侧门回去。你们俩继续,继续。”大郎罢罢手,拒绝了。
二郎和老三想想也是,又见他走起路来也不像醉的样子,再者两人又讨论到了关键处,不想前功尽弃,便没有送他。
大郎离开了他们的视线,便摇摇晃晃地走了几步,大概是醉迷糊了。加上兄弟俩人的房子都长得差不多,他一头扎进了大厅,心里还疑惑,怎么那么快就到家了?不过醉的人脑子一片模糊,他没一会就摸进了自己熟悉的东侧间,身体发热,便把身上的衣物给扯开后便摸上床了。
他才沾上床,床上一副火热的娇躯便贴了上来。醉模糊外加浑身火热的大郎以为是许氏,当下便把她抱了过来压在身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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