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困境
8月9日，白浩在嘉禾人力开始正式上班了。早上九点，白浩急匆匆地来到公司，叶总已经在等他了。
“这里是你的位置，待会我就安排你事情做。”叶总笑着指着一个离他们办公室最近的位置说道。
白浩坐下后，开始整理自己的桌子。打开电脑，白浩惊了。
因为对电脑还是有一定的了解的，所以上手一台新的电脑，他做的第一件事就是看配置。这样一家不是很大的人力资源公司的电脑性能竟然出奇的好！从显卡到CPU没有一个是低端的。用来打游戏的电脑也不过如此！
随后，叶总发了一堆文件给白浩，让他整理一下，然后做个表格。
白浩随便打开了一个先看看，不过是一些数字。但是数字背后都是钱。
这是一个公司日常支出和收入的文件，也就是说，白浩现在做的是嘉禾人力的账。
白浩打开了Excel，开始认真地录入各种资金来往。在这中间他了解到了不少有关公司内部的事情。他也想着，这叶总也真的敢给他做这种。试问有哪个实习生能够在刚开始工作的时候就接触到公司财务方面的东西呢？
白浩辛辛苦苦忙了一个上午，发现自己才整理完2个文件，而叶总发给他的整整有5个文件。
快到中午了，叶总从办公室走出来了。
“白浩，你是跟着他们下去吃饭还是跟我吃外卖？”叶总问道。
白浩想都不用想，当然是跟着叶总吃外卖。现在和他一起工作的人水平自然是不如做老总的人的，只有多跟他们交流才能够了解到不同的声音看到不同的观点。
吃饭的时候，叶总问道：“中午休息的时候，你想做什么自己做就好了。”
“叶总，你一般中午做点啥？”白浩问道。
“玩会儿游戏吧，你之前不是说你也玩么？”叶总问道，“待会一起玩一会儿，等他们吃饭吃好上来还有几个我们一起玩玩。”
“好的。”白浩说道。
吃完中饭，白浩和叶总以及几个同事一起打了两把灵活组排。由于白浩是他们里面段位最低的，所以匹配出来的对手难度也不是很大。
叶总喜欢玩ADC，尤其喜欢玩老鼠这种英雄。不过恰恰好的是，白浩喜欢玩辅助。因为他觉得，玩辅助是很难的。除了记技能cd，对面插的眼，自己的视野之类的，还要在对线的时候给ADC一定的帮助。虽然看上去辅助不用补刀真的轻松，而且容易躺，但是要做好辅助，还要再别人看不到的地方下功夫，学问大着。
而白浩的几个同事再也不用为了给叶总辅助而苦恼了。他们总是抽签给叶总辅助，而抽到辅助的那个总是愁眉苦脸的。
“小伙子玩的不错啊！”第二把打完叶总笑着走出来说道。这时候，午休也接近尾声了。
“没有没有，叶总你厉害。”白浩笑着说道，“最后还是要靠叶总你C嘛。”以前狂玩英雄联盟的时候，白浩也是经常看各种比赛，卡兵线，哪里点眼，卡真眼的视野范围来插眼，都是白浩拿手的。
这样互吹一波，边上几个同事也不是很反感，毕竟他们不喜欢辅助，被强行拉到这种位置的时候，发挥自然都不会好。而白浩靠这个位置讨叶总喜欢，自己也就酸一下，没什么大问题。
整个下午，白浩终于解决了叶总发来的所有文件。整个事情不是什么难事，但是就在于多。无论什么东西一多起来，就会变得困难了。就好比一天吃一个汉堡没什么问题，两个也没问题，有些大胃王吃五个也没什么问题，但是一天要吃十个就有点困难了，五十个就有点不可能了。数字的累加就形成了一种质变。
白浩就这样在嘉禾人力做了几天，很快就要到交房租的日子了。
8月15日，白浩交掉了这个季度的房租，令他没有预料到的是水电。以前他从来不用担心房租水电这种问题。但是现在所有的负担都出现了。
水电费就吃掉了白浩手上剩下两百中的一百。加上这几天吃喝的，这几天白浩都是省吃俭用但是到现在，他手上的钱也只剩下四十。
他不知道自己应该用什么去支撑自己剩下的时间。问家里要钱么？这是一个明智的选择，但是白浩心里放不下，既然说的自己要出来打拼，那么就要承受这些。也许这也是心里永远不会跨过去的一条线。
借钱，问谁借，借多少，要怎么还。问吕泽楷借钱倒也是个办法。而且白浩在大学的时候就文吕泽楷借过钱，家里给的生活费不够用的时候，白浩会跟吕泽楷稍微借一点，也只有一次。就算是那一次，都没有对钱有像现在一样的紧缺感。一种危机感，整个心悬着，不知道之后的日子该怎么过的危机感。
经过内心的挣扎，白浩决定问吕泽楷借钱。他先是在微信上问了吕泽楷能不能借他钱，然后再打电话过去。
这年头借钱都是一件非常不容易的事情。一般来说，一个朋友突然问你借钱，我们的直觉就是，这货的微信被盗了？正常骗钱的套路也就是先借钱，等对方把钱打过来的时候，瞬间拉黑。
对于这个，白浩还曾经经历过一个非常离奇的事情。
大三的时候，白浩网上打游戏认识的一个朋友，突然问他借钱。白浩心里当然清楚，这个是被盗的。因为这个朋友从来没有问他借过钱，他也清楚这个朋友的名字和生活状况。她是搞游戏建模的，还没毕业就已经在一家游戏制作公司做事了，肯定不会穷到没钱。
随后神奇的操作来了。那个“朋友”见借钱不成，反过来先给了白浩600。白浩还没想收，朋友就说这个钱你先拿着然后给我。随后发了一个二维码。
白浩见这，觉得可能是他要给别人钱？也不知道怎么的白浩竟然乖乖照做了。扫了这个二维码，头像确实是朋友的，但是，下面的名字是别人的——白浩当然知道他这个朋友的名字。
可能是没怎么被骗过，白浩犹豫了一下就把拿到的钱弄过去了。心里还想着应该没有骗子会给自己钱呗？
然后，几个小时之后，他那个朋友就发信息过来了，说自己的账号被盗了，他还觉得白浩是帮骗子的同伙。明明知道他的名字是XXX，但是看到名字不对还转钱过去。
在白浩的再三解释之后，终于澄清了事情。
他的那个朋友损失了将近2000，其中有600是白浩推波助澜的。
虽然他的朋友已经报警了，但是因为数额不大，也没有引起重视，白浩也不清楚后来怎么样了。
算是吃一堑长一智吧，现在的白浩也不会轻易上当了。
“大哥，你以为我真的有这么多钱嘛？”吕泽楷苦笑道，“你也不想想，我一个月5000多是算上五险一金的，实际到手的也就4000多一点，去掉房租水电只剩下2500多，然后每天吃饭去掉只剩下不到1500，我还有女朋友要养，她一个月3000多，随便买点化妆品，衣服鞋子就没钱了，然后找我要，我借你500我这个月就没多的钱了啊。我要有多的钱我也想借你啊老板。”
虽然白浩明白吕泽楷跟现在的自己一样也是挣扎在底层的小市民，但是知道他的这一番话，白浩才真正明白什么叫做底层的小市民。杭城物价跟沪城比是低那么点，但是对于一个挣生存钱的人来说，自己根本存不了多少钱。
以前他从来就不相信钱是省出来的。他认为钱是赚出来的，只要赚得够多，就可以在某些方面不省。白浩改变了自己的想法。
“你要钱，你可以试试某鱼啊。”吕泽楷说道。
“某鱼？”白浩问道。
“二手的东西卖出去你不就有钱了么？”吕泽楷说道，“那天你来的时候手上那个ns是不是就可以卖了嘛。”
白浩仔细一想，自己来这儿之后，就没怎么玩过ns了。而这些游戏，什么塞尔达，马里奥之类的，一个就能够帮助自己撑过这段艰难的时光。毕竟日厂抢钱也是众所周知的了。一个塞尔达，靠着ns独占就卖400多。凭良心讲，白浩觉得塞尔达的水准约等于巫师3，可能要高一点，那么巫师3卖多少呢？年度版的巫师3在最高价位应该也就200多吧。
“你有某鱼的账号吗？”白浩问道，“我东西给你，你帮我卖可以不？”
“你缺钱，你卖啊，为什么要我的账号。”吕泽楷问道。
“我懒嘛，又没账号，还要注册还要认证，多麻烦。”白浩说道。
“你要知道，懒得做是没钱拿的啊。”吕泽楷说道，“你又不是不明白这个道理。”
“行，我试试。”白浩说着挂掉电话。
这个ns跟着白浩有2年多了，怎么说也是有点感情的。但是现在不得已，只能依靠这个度过难关。他清楚，只要过了这个坎，后面就会轻松不少。至少，从生存层面来说，他能够活下来了。
以前看都不看一眼的东西，现在在白浩的眼里都是“高档”商品，贵的要死。在买的时候都要犹豫一下，或者跟别的对比一下看看哪个便宜点。
白浩这么想着，既然都这样了，为什么还要抱着这个“终极高档产品”不放呢？
白浩鼓起勇气，打开电脑，开始注册某鱼的账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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