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九章 流放(上)
郡主柳若初意图谋害太子、栽赃太子妃,最终在对太子妃言行逼供之时不慎失手打翻了烛火,被活活烧死在了天牢中,而太子妃侥幸逃脱。
白晓瑾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沈齐远的嘴角微微上扬。
“你在挣扎中不慎打翻了烛台,点燃了地毯,整个宫殿都被烧着,本王想救你,却无能为力,最终本王侥幸逃脱,而郡主殿下葬身火海。”
晓瑾,这是你未能完成的结局。
我帮你......
“不知道郡主殿下对这样的结局满意吗?”
看着眼前的沈齐远,柳若初震惊的都忘记了哭泣。
这样的沈齐远与她记忆中的那个温文尔雅、性子温和的如玉公子完全不同。
“不,不,不你不能,我外祖,我外祖是......”
柳若初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沈齐远冷冰冰的打断了。
“郡主殿下还不明白吗,就因为你外祖是镇北王,你才会在京城长大,本王真的搞不懂,你怎么一点都没有身为人质的自觉呢?”
“镇北王拥兵自重,没有半点自觉,父皇念在他是忠臣良将的份上一忍再忍,你却在京城仗着镇北王的威名视皇权如无物,你说父皇会不会将这笔账算在镇北王头上。”
“啪——”
听了这话,柳若初不知道从哪得来的勇气,一巴掌扇在了沈齐远脸上,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后,身子不断地往后缩,企图避开沈齐远的目光。
“你胡说!我外祖对朝廷忠心耿耿!我也从未蔑视皇权!我没有......都是白晓瑾,白晓瑾那个贱人干的!”
沈齐远看着惊恐的柳若初,心底升起了一丝莫名的满足感。
不在乎面上的巴掌印,从怀中拿出了一条帕子裹在了柳若初脖颈之上。
“很遗憾,本王今日准备的不够,没有麻绳,不能让郡主感受一下被勒死是什么样的滋味。”
当日在天牢之中,柳若初的长鞭便是缠绕在白晓瑾的脖颈之上。
“不,不,不要啊,求你了,求求你......”
丝帕冰凉的触感在夏日里用是最好的,可现在柳若初却只感受到刺骨的寒意。脖颈上的大手不断的收紧,她努力张大嘴,想要吸入更多的氧气。
“属下参见皇后娘娘。”
殿外袁初行礼的声音救了柳若初一命。
沈齐远收回手,缓缓地直起身,柳若初则如同溺水的人一般瘫软在椅子上不断喘气。
一抬眼对上沈齐远那满眼的遗憾,顿时生出了劫后余生的庆幸。
殿门被推开,皇后带着菊芮走了进来。
“儿臣参见母后,母后怎么来这长菊宫了。”
“本宫掌管六宫,这后宫还有本宫不能来的地方?”
看到柳若初的状太,皇后便明白自己的担心不是多余的,看着眼前皮笑肉不笑的儿子,心底更是直冒火。
只是这怒火全部都算在了不在场的白晓瑾身上。
“你受伤了?”
皇后上下打量着沈齐远,自然注意到了其脖颈上的抓痕。
“儿臣不过将供词带来给郡主看看,想将郡主带去养心殿罢了,熟料郡主反抗,抓伤了儿臣。”
沈齐远自然知道自己的母亲在整件事情里有不可或缺的作用,一时间也不知道该如何面对皇后。
“既然母后来探望郡主,那儿臣就不多呆了。”
沈齐远没给皇后说话的机会转身就离开了长菊宫。
这一次杀死柳若初的机会终究还是错过了。
走出长菊宫,看着皇宫里熟悉的一草一木,沈齐远突然有些恍惚。
适才,在长菊宫内,看着柳若初惊恐的面容,心底升起的快感不假。
沈齐远不认为,也无法说服自己,那些快感不是因为能帮白晓瑾报仇,似乎只是因为那种能掌控别人的感觉。
用力摇了摇头。
一股疲惫感袭来。
从得知沈景行命不久矣、白晓瑾出事之后,他就很不对劲,似乎有什么积压许久的东西破开,且不断地在心底生长。
“殿下?我们回府吗?”
看出他的不对,袁初隐隐有些担忧的问道。
“不必了,去养心殿吧,这件事情还没解决完。”
保险起见,他还是该去皇帝面前争取一下,为柳若初博一块风水好的地方。
还未进养心殿,沈齐远便勾了勾嘴角,感叹道:“还真是恶人留千年啊。”
养心殿内,是太后的哭声和责骂声,是不是伴随着皇帝无奈的叹息。
在皇帝未曾崭露头角之前,太后并不得宠,他们母子俩在宫中相依为命、受尽了白眼。而在懿皇贵妃的事情上,太后又曾力挺皇帝。
加上这些年,太后从未提过任何过分的要求,也未曾插手过后宫、前朝的事情,是以这对母子的关系还如当年一般。皇帝对太后也一向敬重。
“哀家年纪大了,这些年就只有若初陪着哀家,就算他做错了什么!皇帝也不该这么绝情啊。”
“那可是皇帝你看着长大的孩子啊!”
太后哭的几乎要背过气去。
皇帝想要解释,却被频频打断,十分无奈。
太后年纪大了,受不得刺激,他本不想让太后知晓自己养大的孩子是这般品性。熟料却让皇后透露了出去。
太后从皇后那里只得知了皇帝要处死柳若初的消息,并不知晓缘由,一来更是不由分说的就开始哭喊。
“哀家是个老太婆了,你怎么能让哀家看着长大的孩子去死啊!”
“那皇兄难道就不是皇祖母看着长大的孩子吗?皇兄可是皇祖母嫡亲的孙子啊。”
沈齐远不等通报,还未走进养心殿,便开口朗声道。
“柳若初愧对皇祖母这些年的养育和教导,不过因为不能成为太子妃,便给皇兄下毒以此来陷害皇嫂,其心可诛!”
沈齐远走入大殿,向二人行了一礼。
“孙儿拜见皇祖母,儿臣参见父皇。”
“柳若初呢?”
“儿臣本想将郡主带来当面对质,熟料郡主拼死不从,还抓伤了儿臣,儿臣无奈只得自行前来。”
沈齐远最终还是为皇后隐瞒了下去。
“远儿,你脖子上的伤是若初干的?你刚才的话是什么意思?”
皇太后有些惊愕的看着沈齐远,适才沈齐远的话在她心底已经掀起了轩然大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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