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935：成年人的苦涩

“你这手段可以啊，秦律师可是一个粘上毛比猴还精的家伙，你能把他摆平了，也是你的本事”。张小鱼说道。

“无所谓，我也想明白了，只要是他能给我一个稳定的生活，我认了，在家里老老实实做个家庭主妇，比什么都好”。耿乃佳说道。

张小鱼点点头，说道：“看来那孩子是非得去福利院不可了，问题是有你这个妈在，福利院都不见得会收啊”。

耿乃佳再次看向了钱多多，说道：“我可没逼你，你爸说的话你愿意听就听，不愿意听就拉倒，反正那孩子现在是在秦思雨的手里，谁愿意带走谁就带走，那是个男孩，就算是送人的话，也能轻易的送出去，我是不想管了，你们看着办吧”。

钱多多实在是忍不住了，说道：“你这是怎么说话呢，你可是孩子他.妈”。

“你还是孩子他姐呢，你怎么不管，我现在要结婚了，我难道带着个孩子去结婚吗？秦文剑能同意吗？”耿乃佳问道。

钱多多还想说什么的时候，张小鱼阻止了她，说道：“这事再说吧，饭我们就不吃了，你好自为之……”

“等一下，多多，你先走吧，我和张小鱼有些话要说，放心，我现在的心思在秦文剑身上，不会对他下手的”。耿乃佳说道。

“有什么话，你说就是了，她在这里没事，我相信她”。张小鱼说道。

但是钱多多这会倒是很有眼色，气呼呼的站起来就离开了这个桌子，但是没有离开这个餐厅。

“说吧，什么事，这次的报复，是不是很爽？”张小鱼问道。

耿乃佳闻言笑了笑，说道：“什么都瞒不过你的眼睛，没错，我就是要报复秦思雨，现在好了，秦文剑要娶我，别人都不知道怎么回事，还以为秦文剑混蛋呢，和原配老婆离了婚娶了个女大学生，都以为他赚了呢，但是秦思雨知道怎么回事啊，我想，她现在应该是气炸了肺吧”。

“话说，这秦文剑是不是脑子进水了？怎么会……”

“你什么意思，说我魅力不够吗？”

“不，我不是这个意思，我的意思是他不知道娶你会得罪他姐？为了你和他姐翻脸，他怎么想的？”张小鱼问道。

“我也不知道，但是我只知道他那方面不怎么行了，也就是我每次都是使出浑身解数，才能撑那么几分钟，然后就是软踏踏的败下阵来，说实话，再也没有以前那种雄风了，张小鱼，你以为我嫁给他是沾了光吗，我这可能是赌上了我一辈子的幸福，他要是一辈子不行，我可能就是守一辈子活寡了”。耿乃佳说道。

张小鱼闻言噗嗤一声笑了出来，问道：“你能守一辈子吗？”

耿乃佳眼波流转，看了张小鱼一眼，说道：“你还真是了解我，走一步看一步吧，到时候再说”。

“不能好好毕业，找个工作自力更生吗，毕竟手心朝上的日子也只能过一阵子，不能过一辈子”。张小鱼说道。

“我不知道，但是我现在不想去过你说的自力更生的日子，我怕是不习惯那样的日子了，我试过，很难”。耿乃佳说这话的时候，声音低沉，好像是受了莫大的委屈似的。

“但是花别人的钱，他们的话有可能成为命令，花自己的钱，别人的话只能是建议，在《伤城》里，金城武问梁朝伟说，‘酒到底有什么好喝的？’，梁朝伟回答道，‘酒的好喝，就在于它的难喝’，同样的，钱之所以好，就在于它的难赚，在最该奋斗的年纪，别讲什么诗和远方，先过好眼前的苟且最重要，我们都是没有计划的人，但是我们却都有一个最直白的计划，那就是要有钱，没钱的时候难过，只能是坐在马路边哭，有钱的时候难过，可以去巴黎哭，去伦敦哭，去日本泡着温泉敷着面膜哭，实现的方式不同罢了，我也帮不到你，所以，祝你成功吧“。张小鱼说完，还真的伸出了右手。

这段话说的耿乃佳无言以对，也并未伸手和他握手，却说道：“你说的都对，但是太慢了，我父母都有病，你说的自立自强我也想过，但是每当这么想的时候，我就会想起来在哪里看到的一个故事，父亲瘫痪在床十几年，想要个电脑，这样就可以在QQ上和朋友们聊聊天，冲淡每天在床上等死的恐惧，但是女儿没那么多的钱，一直到父亲去世，也没能满足父亲的要求，所以呢，她现在只能是在逢年过节的时候烧纸电脑给父亲，我的父母也快死了，要不是我这几年不停的向钱洪亮要钱给他们寄回去看病，他们早死了，你说我做的对还是错，如果我不出卖自己，大学读不完，家里顾不上，我自己的身体，我只是租赁一下罢了”。

这话又让张小鱼无言以对，他默默站起来，说道：“保重吧，祝你幸福，也祝你将来有很多钱，也有很多爱”。

有一句话叫做站着说话不腰疼，是啊，我们时常会站在道德的制高点指责别人，但是你没过过别人的日子，不知道别人的难，这样的指责道理来自哪里呢？没经历过没钱的难，就不知道有钱的踏实。

“她和你说什么了？”张小鱼和钱多多一起出了门，消失在了耿乃佳的视线里。

耿乃佳看着这两人的背影，其实她的目光一直都在盯着张小鱼，淡淡的说道：“你拼命赚钱的样子虽然狼狈不堪，但是你自己靠自己的样子真的很酷”。

一枚甜点含入口中，转瞬即化，但是她的眼泪也像是甜点融化的速度，瞬间滴落在餐盘里，发出轻微的响声，只有吃过和着自己眼泪的甜点，才懂得什么是成年人的苦涩。

“说了很多，但是没一句能打动我，走吧，找个地方吃饭，我饿了”。张小鱼说道。

钱多多看着张小鱼的样子，有些意外，以前都是自己说饿，这可是第一次听他这么说，是心饿了还是胃饿了，听说伤心的时候也会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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