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王亲自医治!
“你们在这看好王妃,本王出去看看。”
陈礼冷声吩咐,转身走出了房间。
他刚走到院中,就看到一个身着儒衫,身形高大的老者,带着一群家丁奴仆,气冲冲走过来。
此人就是礼部尚书,郑孝廉。
郑孝廉虽然是个文官,但是文武双修,平日也有修习剑术,所以身材魁梧,脾气也十分火爆。
“镇王殿下,你不让老夫去看女儿,是何意思?”
郑孝廉看到陈礼,根本就不给好脸色,甚至有些盛气凌人,直接质问。
陈礼面色冷厉,沉声道:“郑孝廉,本王看在你是我岳父的脸面上,往日才对你有所容忍。”
“但你胆敢带人私闯王府,可是掉脑袋的大罪!还敢如此无礼,是真的不想活了?”
郑孝廉面色微变,心中暗自惊叹。
以往之时,陈礼见到自己,都是低声下气,今日怎么如此盛气凌人?
“镇王殿下,老夫只是想要看看女儿病情如何,你这样阻拦,可没有道理。”
郑孝廉不由气势弱了几分,但是依旧嘴硬,“如果你再这样阻拦,本官可就不客气了!”
“不客气?”
陈礼冷笑,“你还能怎么样?砍了本王不成?”
说着,他走上前去,冷冷盯着郑孝廉,“礼部尚书,你私闯王府,见到本王还不行礼,是想刺王杀驾?意图谋反不成?”
话音刚落,王府的护卫立刻上前,纷纷拔出长刀,围住郑孝廉等人。
那冰冷眼神,让郑孝廉面色骤变,不由心中也发憷。
陈礼跟之前可真不相同了,气势强的吓人!
“不敢!”
郑孝廉气势落于下乘,赶忙行礼,“臣只是爱女心切,还请殿下谅解。”
他身后的那群家仆更是都扑通跪下,吓得头都不敢抬了,没了方才的盛气凌人。
陈礼冷哼一声,见郑孝廉低头,也不再追究,语气稍缓。
“本王知道你关心盈儿,就免了你的罪!”
“但是,盈儿正是救治的关键时刻,你先不要打扰,去前厅等着!等救治完成,自然会让你去看望。”
郑孝廉闻言,眼神闪烁,皱眉沉思。
他之所以会如此火急火燎前来,就是因为听到了信儿,说女儿已经病危,很可能没救了。
其实郑孝廉前来,目的是在女儿生前,能见女儿最后一面。
想到这里,郑孝廉带着哀求的语气说道:“殿下,臣知道,盈儿病重难以回天,您就不要用这种理由搪塞臣了,求您让臣见她一面。”
这一刻,他只是个无力的老父亲。
陈礼看到他那可怜的模样,心中一软,淡淡道:“岳父请放心,本王真的是要救治盈儿,你且去前厅等待,很快就会有好消息的。”
郑孝廉见他不想说假话,略微松了口气,“臣先感激王爷对小女如此上心,那臣去前厅等消息。”
目送老岳父离去,陈礼才转身回到屋中。
刚走进来,高福禄又焦急说道:“殿下,王妃情况更不好了,气息都在衰弱,这要如何是好!”
陈礼冷冷看了一眼那群御医,但几人都低着头,不敢说话。
“一群废物,都滚出去!本王亲自医治!”
陈礼喝骂一声,让闲杂人等都出去,他亲自上前查看。
床榻上,郑采盈脸色惨白,身躯烫的厉害,呼吸十分艰难,粗重且短促。
“果然,情况很不乐观!”
陈礼眉头紧锁,掀开被褥,看到了郑采盈肩头上的伤口。
那是一道贯穿肩胛的伤口,箭矢虽然已经被取出,但是伤口周围已经溃烂化脓。
陈礼前世干过不少的工作,其中当志愿者的时候,经常救治流浪猫狗,伤口也看过不少。
虽然人比猫狗娇贵,但伤口溃烂发炎的救治原理都是相同的。
这种伤口,需要先将烂肉去除,再将伤口缝合,然后再撒上消炎药。
但这个时代没有消炎的药,那就只能退而求其次,用烧红的铁器强行让伤口止血结痂。
很快,陈礼就心中有了计策,转身吩咐道:“来人,给本王准备东西,本王要亲自给王妃进行缝合手术!”
门外众人听到这话,都面面相觑。
缝合手术?
什么是缝合手术?
大禹的医术,根本就没有缝合手术,人若是受伤了,就是撒上金疮药包扎一下,碰碰运气。
运气好,伤口不溃烂发炎,那就能愈合活下去。
运气不好,直接见阎王!
但众人不敢问出心中疑惑,赶忙去给陈礼准备他要的东西。
……
王府前厅。
陈礼要给王妃做手术的消息,也传到了郑孝廉的耳朵里。
“什么?王爷要在盈儿身上动刀子?还要缝补?”
郑孝廉面色骤变,“体之发肤,受于父母!人又不是衣服,怎么能缝缝补补就好了?荒唐!太荒唐了!”
他坐不住了,又带人跑回到后院,想要阻止陈礼。
但是,后院已经被陈礼叫护卫封锁,谁也进不去。
“造孽!真是造孽!”
郑孝廉焦急在院外踱步,咬牙切齿低喃:“若是盈儿出了差错,老夫就算背上谋反的骂名,也要让你陈礼付出代价!”
但当下,他也没办法,只能等待。
这一等,就已经从上午等到了午后。
下午时分,郑孝廉实在等不及了,又招呼着人来到后院,就要硬闯,却看到一群丫环着急忙慌从院中走出来。
郑孝廉赶忙拉住一个丫环,问道:“房内王妃情况如何了?”
那丫环回应道:“王爷已经给王妃做完手术了,伤口已经处理好,但是王妃高烧不断,王爷说再烧下去,王妃就算好了,也得烧成傻子!必须要用物理退烧法!”
“物理退烧法?”
郑孝廉面色焦急,“那又是什么法子?”
“就是取来烈酒,给王妃涂满身躯,降低温度。”
“按照王爷的说法,叫什么酒水蒸发时,会带走周围的热量……奴婢也听不太明白,请大人放手,烈酒不太够用,奴婢得去取烈酒了。”
那丫环说完,急匆匆跑出去取烈酒了。
郑孝廉更傻了,低喃道:“又是缝补,又是往身上涂烈酒,好人这通折腾也要去世了!这不是故意折腾死我女儿吗?”
他气的咬牙切齿,不再犹豫,带人开始硬闯。
“镇王,还我女儿来!”
郑孝廉也不管那么多,直接让家丁推开侍卫,闯了进去。
之前,陈礼吩咐过侍卫,不要伤害他的老岳父,自然没人敢真的下死手。
砰的一声!
郑孝廉推开房门,满脸怒意冲了进去。
他进去后刚好看到,陈礼正在喝茶吃糕点。
陈礼从早晨开始就没吃东西,回到王府后又忙碌了两个多时辰的医治,早就饿的头晕眼花,这才有时间吃些糕点充饥。
“你还有脸吃东西,你把我女儿害死了!”
郑孝廉上前抓住陈礼,就要动手打人。
“郑大人,你胆敢辱骂本王,过分了!”
陈礼又饿又累忙活了半天,却还被骂,心中怒火也熊熊升起。
“骂你,老夫还要打死你,给盈儿陪葬!”
郑孝廉气的直跳脚,仰仗着练过剑术的强壮身躯,举起拳头就要向陈礼打下去。
可他还未下手,就听到身后闺房中传来一声虚弱的呼喊声。
“爹,您在干什么,您为何要打殿下?”
闻言,郑孝廉身躯猛然一震,诧异地看着陈礼。
他听得真切,身后正是女儿郑采盈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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