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5章 我能抱抱你吗
第215章 我能抱抱你吗
就在这时，卫生间的门被推开。
温存动作一顿，收回了手，但没回头。
她透过玻璃窗往下望了眼，确实如他所说。
萧戎征站在她身后：“现在是在镇上，镇上的房子普遍楼层低，何况咱们现在所在的房间在二楼，就算跳下去，最多摔个残疾。”
他嗓音平淡，好像在跟她聊最无聊的风土人情。
温存回头，看向萧戎征。
四目相对，彼此的目光都有些逃避。
但萧戎征忍住了，尽量让自己的眼神寻常一些。温存也忍住了，但她本想朝他笑一下的，可没能牵动面部肌肉，显得有些面无表情。
巨大的伤害过后，不论是被伤害的人还是心疼的那个人，都无所适从。
就这样静默了几秒钟，萧戎征突然提步走到她面前。
温存几乎是出于应激地往后退了两步，直到后背抵到窗台，她才发现自己反应过度，忙抬眸去看萧戎征。
萧戎征扯动唇角，温声说：“温存，我能抱抱你吗？”
温存没有反应，只是看着他。
萧戎征观察着她的表情，慢慢地、试探性地抬起手，做出一个邀抱的姿势。
温存终于反应过来，她垂眸去看他小心翼翼举着的手臂，情绪突然就崩溃了，眼泪大颗大颗地往下流的时候，她想蹲下身抱住自己，可蹲到一半，被萧戎征抱着搂了起来，扣进了他怀中。
“你放开我，放开我……”温存用尽全力挣扎。
可是她越挣扎，萧戎征就抱得越紧。
直到，她都快没办法呼吸了，她一直挣扎推拒的手才轰然垂落而下，原本隐忍的呜咽也成了放声大哭。
萧戎征闭上眼睛，眼角的泪坠落而下。
“哭出来就好了，发泄出来就好了。没事了，没事了……”他怜爱地摸了摸她的头发，像是在安抚她、也更像是在安抚自己。
可是他的手在发抖。
他怕她发现，将手攥成了拳头。
此时此刻，好像无论什么安慰都是于事无补的，萧戎征有好多话想说、有好多问题想问，可是他开不了口。他就这样静静地、紧紧地抱着她。
温存的嗓子都哭哑了，哭到后来又变成啜泣、直至最后眼泪都流不出来了。
窗外，开始有鼎沸的人声，偶尔有摩托车呼啸而过，新的一天，照常来了。
有那么一瞬间，温存觉得好像没什么大不了，日子还是可以过下去的。
于是她紧紧抓着这一瞬的感觉，从萧戎征怀里退出来，朝他笑了下。
但不知道该说什么。
萧戎征看着她红肿的脸颊和因为破了皮而显得有些乌青的嘴角，习惯性地抬手想要去碰一碰，但转瞬又将手缩了回去。
温存注意到他缩回去的手，明知道他不是嫌弃自己的意思，可心底还是像被刺了下。
她主动开口：“一个都没抓到，是不是？”萧戎征的喉结艰涩地滑动了下，沉默：虽然岳兰成和萧怀墨已经调动所有的人手去追了，但目前还没有消息。
温存笑了下：“当时我在成生医院门口给周贤打电话，一连打了几次周贤都没接，我就有所预感，所以我不敢贸然打车独自回去，就转身回了医院。”
她一顿：“没想到，那些人在医院等着我。当时几乎所有职工都下班了，我还没来得及呼叫，就被拖进了其中一间办公室，我被喂了一颗药后就失去了意识。”
“中途我醒过一次，但没办法睁开眼睛，只知道车子很颠簸，车上也没人说话。”
“然后我又昏睡过去，直到被一盆冷水泼醒。我睁开眼睛，看到的就是肖思辰。”
提到肖思辰，萧戎征这才敢发出声音：“你脸上的伤，是她？”“对，她扇了我几耳光，我的脸就肿了。”温存一顿，想要活下去的信念又鉴定了一分，所以她笑看向萧戎征，“我得活着啊，这些都得还回来，不能就这样算了。对了，这次也有上次在研发中心袭击我的那两个男人。”
萧戎征倏然抬眸。
温存对上他视线，笑着，脑海里再次浮现出那个矮个男人解皮带的画面，他的皮带是那种金属搭扣的，解开往外抽时会发出一中齿轮转动的轻嘶声。
这声音，像蛇吐着信子般盘旋在温存脑海，温存觉得周身发冷，神情不可控地变得狰狞了些。
“温存？”
温存一愣，这才发现萧戎征正一脸担心地望着自己。
温存忙笑了下：“不好意思，有点走神了。你说，肖思辰最有可能会藏在哪儿呢？”
她转身看向窗外，更加冷静地向萧戎征叙述：“我注意到一个奇怪的现象，就是肖思辰带来的那些人，与其说是来帮她的，好像更像来监督她的。你说，为什么会这样？”
她一口气说了这么多，好像她真的没事了一样。
萧戎征喉结滚动了下，觉得她哪怕是假装，自己现在也该配合她了。
于是他说：“现在国内查得紧，云泰在向政界靠拢，所以不会纵容手底下的人闹太大的事。”
温存几乎是立刻接话：“所以让底下的人暴强一个女人，不算太大的事，对吗？”
面对她这样直白的话，萧戎征浑身的血液像是在瞬间被冰封住。
他生平第一次无措到到该做出什么反应，只是张了张嘴。
温存也扭过头，攥紧自己正在发抖的指尖：即便根本没有自己被那两个男人暴强的半点记忆，但伤口被撕开，血淋淋的让人发晕发冷。
她以为自己能面对的。
她闭上眼睛的时候，萧戎征从身后抱住了她：“温存，这些都交给我。你现在什么都不要想，你应该休息。咱们去医院……做个检查，好不好？”
“不！我不要！”温存猛地挣脱掉他，一步一步地往后退，“我不要做检查，我真的不要去做检查！”
萧戎征现在冷静下来，知道之前邱宴书的建议才是对的。
无论多么难以面对，她都得去医院做检查。
他不是想要留证据，他是怕她的健康出问题。可温存一直摇头，很抗拒。
萧戎征不敢太强硬，只好抱住她：“好好好，不检查。那你想不想吃点什么，我去给你买，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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