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与子同袍


  我疼得仰起脖子,他却俯首,一口咬在了我脖子上,重重地吮吸了一下。

  我呜咽了一声,眼底沁出一丝丝泪意。

  他忽而轻吻着向上,微凉的唇落在我眼皮上,低喃了句,“不要哭。”

  后面动作稍微温柔了起来。

  他灌了我一口酒。

  我被呛得咳嗽,他却再次吻了上来。

  也不知道是谁醉了,他捧着我的脸,重复昨晚的话,嗓音温柔了许多,“阮凌音,帮本王生个孩子,本王什么都给你。”

  眼泪从我脸庞滚落下去,我嗓子哑得厉害,哽咽道,“好。”

  他又要了我一次。

  很疼,我说不上来什么滋味。

  就仿佛我只是一个生孩子的机器,他似乎也是,我们之间不需要别的,只要做就行了。

  结束后,我想问他为什么是我,但这话最终也没出口。这是一场戏,认真我就输了。

  既然只是不得已,又何必知道那么多?

  我坐在桌上低着头,双手抱着膝盖,后背的伤口疼到震颤,强颜欢笑,“王爷,妾身没衣服穿了。”

  他看了我一会儿。

  我以为他要出去让雁侍卫或者青鸾帮忙拿衣服时,他转身从自己的衣橱里拿了一套月白色轻衫,递给我道,“先穿本王的。”

  “妾身……”

  我本能地想说不敢,但话到嘴边,挤出一个笑容,道,“王爷,妾身穿了王爷的衣服,便是与子同袍,生死相依了,对不对?”

  他愣了一下。

  俊美的眉微微蹙着,最后竟然离奇地说了声,“是。”

  那嗓音沉沉的,与其说是在回答我,倒像是在告诉他自己什么。

  我琢磨着,他大概是借由我说服自己忘了裴雪瑶。

  说老实话,我也喜欢裴雪瑶。

  那样的女子,坚定又有锋芒,虽也曾卑微如野草,但却不堕风骨,拿得起放得下。

  比起寒王,她似乎还要更潇洒一些。

  寒王放不下她,也在情理之中。

  我突然想到裴雪瑶今天朝我吼得那些话,“阮凌音,我不想看到你!”

  我也不想看到她。

  那样会有种煮豆燃萁的疼痛牵扯起来,比背后的伤更疼。

  忽的,寒王问我,“在想什么?”

  我回神,朝着他笑,“在想王爷。”

  “想我什么?”

  他盯着我,身上的衣服已经穿得一丝不苟。

  我从桌上下来,自己穿衣服,红着脸道,“在想……王爷何时能学会在床上温柔一些,或许妾身会让王爷更舒服。”

  他的瞳孔倏地缩了缩,敏锐的眼神盯着我,“你也好不到哪里去!”

  我抿嘴笑,“王爷英武,妾身情不自禁。”

  他不顾我的伤口强来的时候,我也没闲着,借着他发疯在他后背抓了好几条血印子,换来的是他更猛烈地占有。

  但现在还是中午。

  他的媚药也没有发作,今天纯粹是在清醒的状态下发的疯,我开始相信他是确实想要我给他生个孩子,而且的的确确也对我有了一丝丝耐心。

  只是我始终不明白的是,这世上是个女子都能生,他若只是想要子嗣,找谁不是找?

  为何非要选择我一个罪臣之后?

  就不怕被牵扯进我爹的案子中去吗?

  但这些话,我都没有问。

  时机还不成熟。

  他个头比我高一截,我在女子当中算是高挑的,但穿着他的便服,也觉得有些宽松拖地,被腰带一束,反倒有几分潇洒慵懒的感觉。

  他看着我有些失神,难得问了句,“听说,你在大漠的时候,打过仗,厮杀过虎狼,箭术一流,人称小飞鹰?”

  这可难为他了,居然还调查我这些无关紧要的小事儿!

  我回神唏嘘,点头道,“是有这么回事,但远远比不上王爷英武,都是百姓们乱传的。”

  他轻哼了一声,道,“那你倒是挺会装的,本王将你按在床上的时候,可没见你用过武。”

  我皮笑肉不笑,“王爷哪里话,妾身在军营里杀的那是敌人,你死我活自然要拼全力。您乃王侯,妾身要是敢还手,哪里还有小命儿在?”

  “况且,我那点儿功夫,在王爷面前不值一提。”

  见他没生气,我顺杆子往上爬,“若王爷闲暇之余,能教妾身几招,妾身便是受宠若惊了。”

  我必须要走到他心里去。

  倒不是我有多在乎他爱不爱我,而是他是我生的希望,往上爬的阶梯,这阶梯越稳固,对我自然越好。

  他盯着我,“你今天话挺多。”

  我赔笑道,“王爷若不生气,那妾身就多说点。”

  说着,认真地看向他,“王爷,妾身知道您日理万机,没空了解一个小小的淑仪。但是妾身还是渴望王爷来看看妾身的世界,知道您未来孩子的母亲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他抬手,捏起了我的下巴,俯首面容逼近我,在我鼻息间低低地问,“本王也很好奇,你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身上又藏着什么秘密。”

  他微微眯着眼,几乎缩成一线的瞳孔像是两把刀,仿佛要剖开我的灵魂。

  我脑海里一瞬间浮现南湘那三个字:只有她。

  什么只有我?

  直觉告诉我,我身上藏着一个,可能连我自己都不知道的秘密。

  正是这个秘密,让寒王非我不可。

  可我不敢问。

  最后,喉头滚了滚,道,“那妾身希望自己永远是个谜语,而王爷永远都有兴趣想解开这个谜题。”

  他哼了一声,丢开我的下巴,“你是不是太贪心了?”

  说着,回到椅子上。

  我走上前,在他跟前蹲下来,牵住他的手仰头看着他,认真道,“妾身的父亲毕生只娶了母亲一人,他们相濡以沫,琴瑟和鸣。”

  “妾身也希望与自己的夫君美满和谐一辈子,也希望妾身的夫君对妾身永远有好奇心,能钟爱妾身一人……”

  说着,垂眸道,“妾身知道这是妄想,但人不能连妄想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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