拆穿
拆穿
一回到家,精力耗尽的白小漠便一头扎到了床上,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等到白小漠醒来,外面的天色已经黑了。
难道我睡了一天?
白小漠摇了摇头,想要将睡得有些昏昏沉沉的脑袋摇清楚些。
白小漠站起身走出房间,看到正坐在院里抽烟的父亲。
“哎醒了啊,睡了两天,感觉怎么样?”
“什么?我睡了两天?”白小漠惊道。
“是啊,你是昨天上午回到家睡的,看你很累的样子,我也就没叫你。”父亲看到白小漠并无大碍,也是放下心来,道:“饿了吧,我去给你做点吃的。”
“对了,堂哥怎么样了?”白小漠想起来,问道。
“说起来还是多亏了你啊,你堂哥现在除了身体没了腿之外,精神突然就好了起来,人的神志也清楚了,真不知道你小子哪来这么多的能耐。”
父亲呵呵笑着,也不深问,他知道白小漠如果想告诉他,自然会说,白小漠不说的,那自己知道也不一定就是好事。
白小漠不禁在心里也很是感激,还是父亲懂自己。
吃过晚饭,白小漠就打算回去了,毕竟伯父家的事已经告一段落,在这边也没有什么事可做,是时候回去了。父亲听到白小漠的打算,也不阻拦,只是默默地夹起了一筷子菜,放到了白小漠的碗中:
“爸知道你在外面不容易,但是切记一点,生命安全是第一位的,没了命,就什么都没了,还有就是千万不能做违法犯罪的事。”
“知道了,”白小漠闷头吃着饭。
第二天,父亲将白小漠送到了火车站,白小漠提着行李箱,父亲替他整理了下衣服道:
“你妈死得早,爸把你拉扯这么大,不想看到你有任何闪失!”
“爸这辈子没什么本事,但最骄傲的就是生了你这么个儿子!”
“在外要是是在过不下去了,就回来,爸会一直在家等你!”
白小漠感觉内心深处的柔软被触动,强忍着眼眶的泪水,拥抱了一下父亲,转身便走,他不想让父亲看到自己已控制不住的泪水。男儿有泪不轻弹,只因未到动情处!
他也知道父亲在家的不容易,所以今早偷偷给父亲的枕头下塞了十万块钱,生怕父亲不舍得要。
最后回头一望,白小漠看到了父亲渐行渐远的蹒跚背影,他在心里发誓,他一定要让父亲的下半辈子过上好日子!
踏上火车,在座位上坐了好一会儿,白小漠的情绪才逐渐恢复了往日的平静。
火车到了下一站停下的时候,上来了一对年轻男女,一看就是大学生。
两人正好坐在了白小漠的对面。
白小漠也没在意,只是自顾自地看着窗外的风景。
哪知道对面那个男的在火车一开动就叽叽喳喳地说开了,一副大嗓门惹得周围的人都不禁皱起了眉头。却见那青年从包中小心翼翼地取出了一个三尺多高的瓷瓶。
瓷瓶造型别致,瓷身花纹精美,顿时引来不少人的注意。
“小伙子,你这花瓶是哪来的啊?”
旁边顿时就有乘客忍不住发问了。
“哈,这是我家收藏的瓷瓶之一,七彩破云瓶。”青年见引起了周围所有人的注意,不由得颇为得意地道:
“你们看这瓷器,其彩色纹饰实际是在表面釉的下面,此为为釉下彩,一看便是唐朝的了。”
“啊?唐朝的?那可老值钱了!”
“一般般吧,我家还有不少这样的瓷器,这件是家里托我送给博物馆的。”青年装作这一件瓷器的价值对他来说不算什么的样子,顿时又赢来了周围人的一片吹捧。“小伙子家里是有钱人啊!”
“肯定有钱啊,没见到人家唐朝的瓷器都随便白送博物馆吗?”
连那个青年旁边的妹子眼睛里也是布满着一颗颗小星星。
青年不禁更加得意。
一旁的白小漠不由得皱了皱眉,不过别人是要拿来送给博物馆的,炫耀一番也无所谓。
只是下一刻,当白小漠的眼睛仔细看着瓶子时,却意外看到了瓶子内胆底的一个小章:“1984年,抚德镇产。”
白小漠不禁面色变得有些古怪起来,下一刻便哑然失笑了。
在一片恭维声中,白小漠这声不和谐的怪笑自然引起了青年的注意。
“你笑什么?”青年一脸不爽地盯着白小漠。“没什么,就是突然间想起了好笑的事,一时没忍住,你继续,继续…”白小漠做出了一个请的动作。
这样还怎么继续!
青年有些恼怒白小漠打断了他的专场,准备抓着白小漠不放了。
“你是不是不信我这瓷瓶是唐代的?”青年双眼眯起,语气不善地道。“但也是,你这种土包子,又怎么会鉴赏古玩。”还没等白小漠开口,青年又将双臂抱在胸前,面带不屑地道。
这下就轮到白小漠不干了!
草,你小子装逼装到我头上了,这就算了,竟然还骂我土包子,叔叔可以忍婶婶也不能忍了!
白小漠说道:“你凭借一个所谓的釉下彩就能判定这是唐朝的吗?”
青年听到后,笑了起来:“不然呢?你个土包子知不知道什么叫釉下彩吗?不会就别乱说话!”
“那要是我告诉你这是现代产的呢?”白小漠实在很烦这青年的优越感。
“哈哈哈,你个土老帽,什么都不懂也敢在这里大放厥词,也不怕惹人笑话!”青年大笑道。
“惹人笑话的是你,”白小漠一声冷哼,抓起瓷瓶便向地上砸去。
“啪!”地一声脆响,先前还被青年小心对待的瓷瓶便已碎成一地。
一时间周围的人都惊呆了。
“草!你丫疯了吗!你赔得起吗?!”反应过来的青年气急败坏地大声对着白小漠吼道。
只见白小漠一言不发地从地上那对碎片中取出一块碎片,正是印有小章的那块底片。
众人一看…“1984年,抚德镇产。”
青年自然也看到了,一时间只得愣愣地看着白小漠,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各位乘客,东海站到了,需要在东海市下车的旅客请做好下车准备。”车厢里传来列车员的声音。
“1984年出厂的瓷瓶,怎么着也得四五百块吧,来,这是六百。”
说着,白小漠从钱包掏出了六张钞票,放到了桌上。
做完这一切,白小漠不再看此时一张脸正青一阵红一阵的青年,拿起行李箱便走,深藏功与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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