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38章 如师如父
犬山贺犹豫再三，终是举起了酒杯，与昂热轻轻碰上。
“你喝我喝剩下的，不怕得病吗？”犬山贺问。
“经常看到新闻里孙子孙女嫌弃爷爷奶奶脏，一转眼，你也这么老了啊……时间真快，我真的很难把当初那个男孩和你联系到一块儿。”昂热没有喝完杯子里的酒，剩了半杯放在桌子上：“我先走了，你怎么选择是你的事情，选择猛鬼众的话，你还有时间逃跑；选择蛇岐八家的话，你可以告诉他们我来过。”
犬山贺的眼睛里混着浊泪，他默默饮下酒杯里的酒，刚准备开口作出答复时，余光瞟到了角落里的枪管。不止一根，数十个人已经瞄准了昂热。
“老师！”犬山贺大喊。
但枪声已经响起。
言灵·刹那！
九阶刹那再度释放，这一次犬山贺仿若跑赢了时光，他站在了昂热的背后，张开双手迎接到来的子弹。
记忆里的人影走出脑海，那是妈妈和姐姐。犬山贺的姿势跟当初挡住嫖客时一模一样，他再次保护了一些事情一些人，还有一些记忆。
“言灵·糜风之牢。”
一柄中式长刀从屋顶直插而下，落在大厅中央。
没感觉到任何疼痛的犬山贺缓缓睁开眼睛，肩膀上传来些许温暖。是昂热正双手放在他的两肩，用下巴比着他头顶的高度。
“以前我跟你拍过一张照片，那个时候我还能把下巴放在你的脑袋上。”昂热抬手指着屋顶：“我最得意的学生来了，你应该知道。”
犬山贺记得那张照片，一直以来他都将其视为一种耻辱，来自昂热居高临下的耻辱。但现在……他已意识到自己的幼稚。
“我知道，他很出色。”犬山贺微笑着说道：“我现在选择蛇岐八家，还来得及吗？”
“在战争开始前，没有什么是来不及的。不过惩罚无可避免，我会尽力保下你的性命。”
“足够了。”
路明非终于打穿了房顶，一跃而下，他在空中旋转，姿势优美，像一个体操运动员，持枪的体操运动员。
子弹不断射出，躲在暗处的敌人来不及反应，偶有几颗射向路明非，都被其轻松躲过。
“镰鼬、时间零和这个风系言灵，虽然早有耳闻，但亲眼见到一个人释放这么多的言灵，还是会觉得震撼。”犬山贺感叹。
路明非旋转了一下手里的沙鹰，弯腰鞠躬，完美谢幕：“校长，欢迎来到日本。”
“你是想在这里的姑娘面前表现得帅气一些吗？”昂热说道：“我可以让阿贺送你几个，随便你挑。”
“那就不必了。”路明非取消糜风之牢：“源稚生带领人马正在来的路上，我提前过来了。”
“你从哪儿得到的消息？”昂热问。
路明非：“诺玛，哦不，现在应该叫EVA。副校长喝多了，让EVA通知了我们，也许他只是单纯担心你的安危。”
“感谢你的援救。”犬山贺致谢。
“犬山家主不必如此，你的事情等源稚生到了再处理，在此之间你还有足够的时间安排一些私人的事情。”路明非看向昂热：“校长，你看着安排吧，我出去等源稚生他们。”
……
源稚生满脸失望地走出玉藻前，犬山家的事情已处理妥当。犬山贺身为犬山家主，与猛鬼众勾结，将猛鬼众的超级计算机羽衣君藏匿于玉藻前的地下室，并将蛇岐八家的动向通知给猛鬼众。
于家法，犬山贺足以被判死。但昂热开口求情，并且犬山贺也提供了许多猛鬼众的讯息，暂时关押于源氏重工。
“源稚生，来来来！”
玉藻前大门旁边的屋檐下，路明非正带着楚子航他们烧烤，见源稚生走了出来，忙招手喊他过来一起。
“你们这是……”源稚生走近，闻到了烤肉的香味。
“鬼知道你们要处理多久。”路明非翻转着手里的烤串：“闲着无聊我就跟楚子航去整了这个，一起烧个烤。”
“一起吃嘛！”芬格尔两只手拿满了烤串，他嗅了嗅，露出享受的神情：“会长大人烧烤有一手的！”
“零，你不吃吗？”路明非拿着三串烤好的鱿鱼放到零面前的盘子里，并拿过来一双一次性手套。
“谢谢。”零拆开一次性手套，安安静静地小口小口吃了起来。
“路君，明天就要抵达藏骸之井了。”源稚生提醒道。
“没事，不影响，这才几点。”路明非继续烧烤：“犬山家的事情处理得怎么样了？”
“已经解决完了，我让乌鸦和夜叉押送犬山家的人回源氏重工，他们已经出发了。”源稚生说道：“其实我怀疑过犬山贺，但想到他曾是执行局分部第一任局长，又是校长在日本的第一个学生，就没有深入去想。当初调查玉藻前，也没有发现不对劲的地方。真没想到，那台超级电脑藏得这么深，如果不是犬山家主坦白，除非我们炸了玉藻前，否则永远也找不到那道暗门。”
“他有提供什么有用的信息吗？”楚子航问道。
“对明天的决战无用，只是以前一些谜团的补充。比如八岐大蛇是怎么来到藏骸之井的，实际上三年前猛鬼众龙王就已经潜入海底将八岐大蛇的胚胎引入东京的排水管道。它顺着管道，最后来到了藏骸之井。至于那个被炸死的胚胎，应该是列宁号上的那个。八岐大蛇只是汲取了其血肉，但没有完全杀死它。在八岐大蛇离开后，胚胎才得以继续发育。”源稚生解释完，顺手拿过路明非刚烤好的食物，品尝一口后评价道：“路君的手艺确实不错。”
昂热迈着步子走出了玉藻前，他在里面多做了些停留，翻看了犬山贺的相册。
“校长！”路明非他们齐声呼喊。
昂热转过头，面带微笑走向他们：“谁的主意？我们在里面忙，你们在外面烧烤。”
五根手指同时指向了路明非。
“额……校长你要来一串吗？”路明非举着手里的烤串。
“可以试试，但是没有啤酒，少点意思。”昂热接过烤串。
“啤酒没有，红酒管够！”芬格尔拍了拍自己坐着的纸箱：“我从玉藻前里面拿的，都是好酒，就是没杯子。你要吗，校长？”
“你那是偷！”凯撒嫌弃道。
“那你喝不喝？”芬格尔问。
凯撒：“我要一瓶。”
众人大笑，不知何时，连加图索家族的少爷也开始融入寻常。
“凯撒，帕西他们安排好了吗？”昂热打开了手里的红酒，问道。
凯撒嘴里嚼着肉：“昨天就到了，源稚生已经安排到位。”
“行，我以校长的名义，愿明天一切顺利。”昂热举着酒瓶：“真是侮辱了这些上好的红酒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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