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64章 拨云见雾
路明非被赫尔佐格奋力推开，他满身是被天丛云贯穿的血洞，强大的自愈能力在不顾生死的战斗面前有些微不足道。
赫尔佐格好不到哪里去，身上大片的鳞片被‘傲慢’击碎，血肉模糊。心脏附近的伤势最为严重，路明非一直朝着他的要害处进攻，只攻不防，以命换命。
明明自己才是站在君王顶峰的人，面对半山腰上的路明非，却如此难堪。赫尔佐格无法理解这样的战局结果，他甚至有了“如果不是天丛云，自己或许真的会输”的想法。
“还是很艰难啊……”路明非低头看了看自己的伤势。
“我可以和你联手，彻底掌控这个世界。”赫尔佐格在路明非周围缓慢移动着。
“你这样的人我很难相信啊……”路明非悠然长叹：“你骗过太多人了。”
赫尔佐格：“他们只是蝼蚁，是人类，而我和你不一样。”
“你不也是吗？”路明非嘲讽一笑：“拥有如此力量却被此时的我打成这副模样，你很不适应王之间的战斗啊！”
赫尔佐格沉默地看着路明非。
“王与王之间的战争，历来是不死不休的。而你，还惦记着你那肮脏不堪的伎俩，那种伎俩只适用于人类世界。你徒有龙躯，那颗心还是弱小至极的。”路明非再次朝着赫尔佐格发起进攻，浑然不顾还没愈合的伤口。
赫尔佐格有些害怕了，本能地往后退了几步。
“副校长，准备动手！”路明非按下了通讯器。
弗拉梅尔的声音有些虚弱：“就你现在的位置，五秒，拖住。”
路明非左手抱住赫尔佐格的颈部，右手挥刀抵挡天丛云，张开嘴巴不断撕咬着。
他将全部的愤怒，前世今生，全注于此时此刻。
脑海里浮现一具具面庞，小怪兽、象龟、源稚女、樱、夜叉……
也许是天丛云不断刺入并撕裂身体的缘故，痛得眼泪流了下来……应该不是这个原因吧……
在最后时刻，路明非松开了手，与赫尔佐格分开。
六根钨铀合金制作成的尖棒从天而降，速度之快甚至连白王之躯的赫尔佐格也来不及反应。
天谴（达摩克利斯之剑），加图索家族提供的天基动能武器，也是加图索家族的终极武器之一。
一次性可发射六枚，发射台为近地卫星：天巡者。
在锁定目标后进行精准打击，打击中心的任何有生物活性的化学物质及细胞都会瞬间被摧毁。
赫尔佐格终归是篡位者，如果是巅峰时期的白王，面对这样的武器尚有生存的机会。
冰面也被瞬间摧毁，强大的冲击力掀起巨浪，路明非扇动龙翼漂浮于半空，俯身看着海面。
“永远都不会见面了，赫尔佐格博士。”路明非眼中流着泪，嘴上却洋溢起了笑容。
“路明非，情况如何了？”弗拉梅尔创建了一个与路明非的私密通话频道。
“命中目标，我想潜入海底确认是否死亡。”路明非回答道。
“这种攻击下，很难有存活的概率。”弗拉梅尔说道。
路明非：“我想看看他的尸体。”
“你要亲自去打捞吗？”
“对，等我休息一会儿。另外，记得让气象局发布通报，海啸将于一小时后抵达北海道。”
“了解。”弗拉梅尔说道：“与你合作很愉快。”
“我摘掉通讯器了，我想安静会儿。”
“注意安全。”
路明非摘下通讯器丢进海水里，在海浪彻底离开这片区域后潜入海里。
尚未解除龙化状态的他足以在海水里行动很长一段时间，下潜速度很快。
在接近海底时，他看到了被钉在海床上的赫尔佐格。
没有生机，气息全无，只剩下余威笼罩着这片海域。
真的死去了……路明非满意地微笑，正要向上离开，一艘潜水艇朝着这里全速前进。
“谁？”路明非惊觉起来。
他本打算离开后回到本家，等海啸过去再安排打捞。但这艘潜艇，不在原本的安排之内，这个时间来到这里，只可能是朝着白王的龙骨十字而来。
伴随着潜水艇靠近，君王的威压也顺势升起，来自潜艇内部。
另一位君王？
路明非拿不准来者是谁，但对方升起威压，所表达的意思很明显，只是劝退，不想死战。
刚经历大战，自己又是肉身入水，路明非知道自己很难争夺龙骨十字。他没有任何犹豫，立刻离开。
潜水艇内部，一位老人跪在长袍中年人身边，充当着侍者的角色。
侍者说道：“大人，那位存在被你吓退了。”
“放心，不会少了对你们家族的奖励。等尘埃落定，你们会是新世界的王之家族。”长袍中年人微笑着。
“大人，那个家伙不走的话，会不会很麻烦？”侍从问。
“倒也还好，他刚经历大战，我尚处于消化阶段，真交手起来只会势均力敌。不过，经历过洗礼的你拥有参与君王战争的机会。”长袍中年人语气平淡：“迅速打捞吧。”
……
上杉越慢慢走回海岸边，其余支援人员正在清扫战场。
“你是加图索家族的那位公子哥，对吧？”上杉越看了一眼凯撒。
“我叫凯撒·加图索。”凯撒回答道。
“嗯，不错的年轻人。”上杉越拍了拍凯撒的肩膀，继续往前走去。
“你的后背。”凯撒抽出狄克维多挑出了一条挂在上杉越后背的鬼齿龙蝰。
“谢谢，黑日唯一的弱点就在后背了，想着上去再处理的，一时半会它也咬不穿我的后背。”上杉越抬头看了下天空：“看起来雨水在变小，是要结束了吗？”
凯撒感受着雨水：“希望是吧，这场闹剧持续太久了。”
“真没想到一把年纪了还能跟你们这群年轻人一起战斗，很不错的感觉。”
“我代表加图索家族邀请你前去做客。”
“不用了，我被本家判处终身监禁，偶尔出来帮他们解决一些麻烦。这样的结局倒也不错，就当赎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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