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四章 另托他人
面对秦皇的提问,秦霄没有起身,只是平静地答道:“儿臣不知,但儿臣知道,此事绝不能让她一个人来承担。”
秦皇冷哼一声,说道:“霄儿!国家大事并非儿戏!过分注重儿女情长之人,是注定成不了大事的!”
秦霄抬头望向秦皇,冷声说道:“所以这就是当初父皇放弃母后的原因吗?”
“你这个混账东西!”
秦霄的话似乎触碰到了秦皇内心的伤疤,顿时脸色骤变,勃然大怒,抬起一脚踹向了秦霄!
秦霄没有丝毫要躲闪的意思,只是跪在原地并结结实实地挨了秦皇这一脚!
秦皇的力气可不是盖的,若是普通人猝不及防挨上这么一脚,虽然也不至于飞出去那么夸张,但也起码要滚出好几丈远方才能停得下来!
故而秦霄虽然强行撑住了自己的身体,使得自己不至于十分难看地倒在地上,但也因为如此,秦霄被击中的手臂承担了所有的力量,紧随其后的是宛若断臂的剧痛!
秦霄忍着剧痛开口说道:“若父皇觉得这样就能够出气的话,那就不妨多来几脚,儿臣身子骨还算得上硬朗,再挨上几脚也是无妨!”
“但是!儿臣想要告诉父皇的是,不管您有多么顾忌,多么想忘记当年的事情,您当年曾经犯下的过错都会一直存在,如今儿臣绝不愿意重蹈覆辙!”
“自大秦建立以来,汉中便是我大秦的故土!身为大秦的太子,这汉中城若不能用儿臣的双手夺回,而需要一介弱女子去夺回的话,那这定秦剑,还请父皇另托他人吧!”
说罢,秦霄解下腰间的定秦剑,轻轻地放在了自己的面前!
“你这是在威胁朕?”秦皇的声音冷若冰霜,使人不寒而栗,“你不会以为,这大秦朕只能托付给你一人吧!”
秦皇左脚忽然往旁一踏,重重地踩在了定秦剑的剑鞘上,剑鞘虽留在了地上,但定秦剑却是脱鞘而出,无比精准地落入了秦皇手中!
秦皇手持定秦,剑锋直指秦霄咽喉,冷声说道:“只凭你刚才对朕说的话,朕现在就可以把你处死!”
秦霄丝毫不为所动,只是淡淡地回答道:“若父皇杀掉儿臣,就能够让父皇从此不用再活在过去的阴影之下,那还请父皇动手吧。”
“你莫不会以为朕真的不会杀你吧!”
秦霄话音刚落,秦皇的剑尖顿时向前推进了一寸,刺入了秦霄的皮肤,鲜血顺着剑尖滑落,滴在了地上。
秦霄不再言语,只是昂起头颅,轻轻地闭上了眼睛,仿佛是要平静地迎来自己的死亡。
“太子殿下不过是一时气昏了头而已,还请陛下三思啊!”
此情此景让旁边的曹公公都给急坏了,这父子二人刚才明明还好好的,但自从秦霄的那一句话说出口之后,整个御书房的氛围都不对了,甚至还飘出了一股血腥味。
“朕早就该想到你会对当年的事情耿耿于怀!”秦皇冷声说道,手中的定秦剑从秦霄咽喉处离开,反手当啷一声扔在了地上!
“这定秦剑谁爱要谁就拿去,反正朕对这柄剑是没有任何兴趣了。至于你这个逆子,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去吧!”
“还有最后一件事,你若不能保管好圣旨的话,那么朕以后不会再把任何事情交到你的手里!”
秦皇说完便拿起了桌面上的圣旨,随手扔向秦霄。
圣旨咕噜噜地滚在秦霄面前,他张开双眼,看到了摊开在地上的圣旨,瞬间便明白了公孙璇是如何离开广阳殿并找到秦皇的。
但很快,秦霄就发现了那道圣旨旁边竟然还有一道圣旨!
秦霄没有丝毫犹豫,伸出手去拿起了那一道圣旨看了起来。
圣旨上如此写道:“大成屡犯边境,劫掠大秦子民,如今更是言而无信,出尔反尔,欲要以大军强守大秦故土汉中城,今命皇太子秦霄率蓝田大营十万将士,待粮草问题解决后即刻奔赴汉中,与各地方军合兵一处,为朕之大秦夺回故地!”
秦霄的思绪忽然变得有些紊乱,因为与正式的圣旨所不同的是,这一道命秦霄率军出征的圣旨并未加盖玉玺。
也就是说,这一道圣旨只是秦皇先行拟好,而没有真正下定决心要与大成开战。
但是仅此一道圣旨就已经足以说明秦皇的态度,他并没有把希望全部放在了公孙璇身上,而是已经做好了与大成全面开战的思想准备!
“你还在这里做什么,你不是说要去追你的女人吗?”秦皇那无比嫌弃的声音忽然传来,打断了秦霄的思考。
秦霄站了起来,无比郑重地向秦皇拱手说道:“或许现在这样说的确有些苍白无力,但儿臣想告诉父皇的是,儿臣要去追回璇儿绝不仅仅是个人的私情,更是关系到我大秦存亡之根本!”
“一个国家的存亡必须要有血性!我大秦立国至今已有百年,土地已被世家大族蚕食殆尽,从百姓哪里搜刮来的钱粮堆满了他们的府库!”
“在他们锦衣玉食的同时,保家卫国的将士却只能忍饥挨饿,通过他们的施舍方才能够拥有一点生存的希望,如此下去,大秦的国库便永无充盈之时!”
在秦皇提及国库空虚并让众大臣捐款的时候,秦霄就已经察觉到了异常,那就是国库空虚的情况下,为何朝中大臣能够募集出如此巨额的款项!
而在经过了这段时间的打探与调查之后,秦霄发现,即便是丰收之年,大秦国库的进账也并不会比往年多出多少。
再结合其他的事实依据,秦霄也算是确定了自己当初的猜想,那就是大秦的土地兼并已经到了极为严重的地步!
不管大秦的百姓到底种出了多少的粮食,这些粮食都要经过世家大族之手,他们与地方官狼狈为奸,篡改粮食数额,想上报多少就上报多少!
如此一来,那些被瞒报的粮食便尽数落入了他们的口袋之中,长久以往下来便造成了大秦国库空虚,这些世家大族却仍旧府库充盈的诡异现象!
秦霄说出了自己的最终想法:“若不尽快解决这些世家大族,令他们将不该属于他们的利益吐出来的话,大秦恐怕会在不久的将来,毁在这些人的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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