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九章 无比艰难
岑曦微点螓首，认可地说道：“殿下所言极是，若祖父当真不打算支持殿下，甚至于要亲自出手阻扰殿下的话，恐怕整个九州都没有几个人能拦得住他。”
听着这话，秦霄心中对岑先雍的忌惮又深了一份，因为若论对岑先雍实力的了解，虽然不一定十分准确，但岑曦一定是要比自己要超出许多的。
秦霄皱眉思考了片刻，随即对岑曦说道：“若一切顺利的话，此次夺回汉中之后，我可能会直接屯驻于汉中，很长一段时间都将不会返回咸阳。”
“毕竟汉中已经脱离大秦掌控已有十五年之久，如今更是沦为数十万大军交战的前线，其势必会因战火而变得满目苍夷，成为一片焦土。”
“此时也正好是我们收拢当地民心，将汉中各地的势力重新洗牌，将他们一一变成忠于大秦之人的最佳时机！”
秦霄解释完原因之后，便平静地望向岑曦，这是在询问岑曦的意见，同时也是把选择的权利交给了岑曦。
岑曦并没有第一时间回答，而是低下了头仔细思考，因为她从秦霄的话中听到了另外一层意味，那就从此以后，若非必要的话，恐怕秦霄都不会再主动返回咸阳了。
至于造成秦霄有这个想法的原因，岑曦的脑海里忽然出现了许多种可能，但她始终都无法确定到底哪一个才是主要的原因，又或者是每一个原因都是……
不过很快岑曦便想清楚了，那就是当前最重要的事情是，自己现在应该怎么做，而不是探究秦霄到底为什么会这么做。
此时的岑曦心中已经有了结论，她抬起头来直视着秦霄的双眼说道：“殿下在哪，曦儿便跟到哪里。即便目的地不是汉中，而是那荒凉与战乱并存的陇西高原，曦儿也会一直陪在殿下的身旁。”
秦霄闻言，心里也是忽然松了一口气。
他记得十分清楚，岑曦的最终目的是要查清楚其母亲的死因，以及岑家当中发生的种种怪事的原因。
而岑家身为在背后支撑着大秦延续至今的古武世家，即便是秦皇在面对岑先雍的时候，也只能是恭恭敬敬，不敢有丝毫无礼，倘若真的要调查关于岑家的事情，恐怕就连当今的秦皇也不敢明着来。
秦霄也曾在内心推算过，就算自己现在立马坐上了大秦的皇位，恐怕也根本对岑先雍造成不了任何的威胁。
因为他所下达的每一个指令，每一道圣旨，都将会在数个时辰之内，被人送到岑先雍的面前。
在如此情况下，如果秦霄想要让自己的每一个命令都落到实处，并且不被岑先雍察觉的话，那几乎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
所以秦霄想出的为今之计当是暂时离开咸阳，在汉中组建出一套忠于自己的班底，并积蓄到足够的实力之后，方才有达成目标的可能。
虽然秦霄认为这是目前最佳的选择，但这一个举动也很有可能会被他人误解成，秦霄害怕面对现状，所以选择躲到汉中偏安一隅，当个封疆大吏，能快活多久就快活多久去了。
秦霄并不在乎那些外人是怎么看待他的，但岑曦的内心究竟是怎么想的，秦霄并不清楚，也不敢往下判断。
但不管是从秦霄内心的情感，还是对于将来重返咸阳，真正接手大秦的这一个规划来说，岑曦都是至关重要的。
只不过秦霄的这一切担忧与顾虑，都随着岑曦的回答而烟消云散，他也渐渐放下心来，只是微微笑着望向岑曦。
两人互不言语，但沉默中却有一种莫名的默契存在，似乎一切都在无言之中。
“殿下，车马都已经为您准备好了！”
小秋子的声音从瑞雪斋之外传来，打破了这一份美好的沉寂。
秦霄咧嘴一笑，直起身来把手伸向了仍坐在席上的岑曦：“走吧，让我再去会一会你的祖父。不论如何，我都会让你祖父同意你随我一同奔赴汉中的。”
岑曦巧笑嫣然，伸出手去与秦霄握在了一起，两人相视而笑，并肩走出瑞雪斋，踏上了前往岑府的路。
……
当秦霄才刚坐上出宫的马车的时候，整个咸阳城却已是一片欢腾雀跃之声。
咸阳城的街头再度出现了为数众多的车马与百姓，许多原本盘算着躲到陇西，以避免遭受战火波及的人亦是纷纷停下了脚步，乃至于当场调转马头，重新回到了咸阳。
而造成这一切的原因并不是因为秦霄的归来，而是因为昔日的无敌虎将——陈广的后人已然重返咸阳，并且受封为辅国大将军！
由于昨天陈肃受封的动静甚大，而且还搬进了那一个上百年来从未有人居住，但却时常有仆从进出的偌大宅邸，所以引来了众多的百姓围观。
当那些仆从把早就已经准备好的“开国郡公府”的五字牌匾挂上去的时候，围观的百姓才恍然惊觉，这一座府邸竟然是归属于那仅仅只存在于传说之中的陈广将军，而如今其后人已经重返大秦！
如果仅仅只是这样的话，还不足在咸阳城中掀起如此浪潮，甚至让他们半途而反。
但是当他们知道，这新受封的大将军并非空手而归，而是仅仅凭借百人之众，便击败了大魏那有着赫赫威名的虎贲军，还一举生擒了大魏名将——贾谷火！
以少胜多本就是一件极为不可思议的事情了，更别提这于万军之中生擒敌将如探囊取物，宛若奇迹一般的战果了！
这一则消息与战绩极大鼓舞了大秦将士、百姓以及各郡县官吏们的士气，让他们对大秦又重新恢复了信心。
他们高呼陈肃的名字，呐喊着陈将军的名号。
“陈将军仅以百人便击败了号称精锐的虎贲军，获得大胜而归，由此可见，楚魏两国之军不过是一群纸老虎，只是看起来恐怖罢了！”
“今日有虎将名门之后为大秦而战，我大秦必将那来犯之敌一个不留，尽数灭之！”
在诸如此类的口号与言论下，大秦的百姓开始相信，在昔日虎将陈广的余晖下，陈肃不会只创造一个奇迹，他将会率领大秦的将士，把那些意图将大秦占为己有的敌国军队尽数击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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