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0章 心生怀疑
明媚儿看着江月霜离开的背影,眉头轻皱。
“主子,怎么了?”影八送完马车回来看到明媚儿还没有回客房,上前问道。
他看着四周的眼神带着几分警惕,手也不自觉抚上腰间,宽大上衣下隐藏着配剑。
明媚儿抬眸看了影八一眼道:“无事。”
说罢便抬步往楼上走去。
行走间装作无意问道:“小八,你对江小姐了解多少?”
影八唇角微抿答:“不了解,只知道家世如何。”
“她父亲和丰郎中是熟识,江大人三年前来雍城办事时突然昏厥,被丰郎中路过救了。
丰郎中给江大人把脉,发现江大人身体中被人下了一种很奇特的毒药,这种毒药若是不处理,在人体中会越来越严重,累积时间超过一年,人便会暴毙而亡。
丰郎中虽然擅长此道,但这个毒药太过于稀少奇特,哪怕是丰郎中都足足用了将近一年的时间,才将江大人身体中的毒素彻彻底底的消除。
但是江大人身体根基已经被毁,需要常年养护,便将丰郎中视为座上宾,也经常为丰郎中找寻稀少药材。”
“江大人为人清廉,但很有城府,也很有才华,只是官职低微,许多时候才华得不到施展。”
影八简单的叙述了一遍江家和丰郎中之间的关系。
这位江大人他早有耳闻,曾经做裴羡阳时,也曾经偶遇过两次江大人。
但是对于江月霜,他真不了解。
明媚儿颔首,再联想到之前丰郎中对她说,陛下近年有意重新启用江家,心中便有些猜测。
陛下在处理裘恒之事,不会叫闲杂人等来这里相见,江月霜一定是代表江大人来的。
江大人的官位对于景文帝来说,简直是个小的不能再小的官了,但是江大人乃是国子监丞。
国子监,代表天下学子最向往的最高学府。
她推测沈尚书必然是想要和江浙聂家合谋的,但是聂家是景文帝的人,这条路他不见得走得通。
那么沈尚书会不会试图和国子监的人勾结呢?左右最终目的都是想在景文帝扶持的寒门学子中埋下自己的人脉。
只要表面上和聂家‘关系深’,旁人心中自然会觉得两人勾结。
到沈尚书真的要和景文帝打擂台之时,形式比人强,届时聂家哪怕没有那个重回朝堂和景文帝叫板的心,都要被沈尚书硬拉着虎皮架起来。
上了贼船,想不同谋都不行了。
正如她当年强拉着夏太医与她同谋是一样的手段。
以沈尚书老奸巨猾的性格,鸡蛋不肯放在同一个篮子里,一计接着一计也正常。
只是沈尚书和国子监丞江大人之间,又与裘恒和恒亲王之间是什么关系来往?
她如今凭借着手里知道的线索,几乎可以推断,雍城裘恒就是恒亲王的人。
沈尚书若是勾结国子监丞江大人,那也是另一回事,景文帝不会这么急不可耐地在隐藏身份,处理裘恒的途中,冒着被暴露的风险,让江大人派女儿出来相见,再去处理沈尚书之事。
特殊时期,对手也是潜伏的饿狼,贪多只能让自己陷入危险,这个道理景文帝一定明白。
所以江大人,沈尚书和恒亲王,裘恒之间一定有某种联系,让景文帝不得不见。
明媚儿上楼的脚步一顿,她突然想到了一种可能。
恒亲王和沈尚书,会不会在她还不知道的时候就已经合谋了??
他们之间的计策比她更快一步,并且已经形成了两人之间的固定靠谱联系渠道。
所以她派丰郎中调去监视恒亲王府和沈尚书府的人,才一直都没有找到两人之间来往的证据。
前朝后宫勾结在一起,前朝官员之间的关系也是错综复杂。
如今想来景文帝会选择雍城,也是早有预料。
此行考察黎民百姓生活现状的同时,也是打算亲自试探、引蛇出洞。
而如今恒亲王和沈尚书,也许已经存着折尾求生的心思了。
要将所有的屎盆子,都扣在裘恒一人身上。
江月霜的出现,只不过是为了传递某些关键线索和信息罢了。
如果明媚儿没有猜错,现在景文帝应当已经知道沈尚书和国子监之间的事情了,也能预料到裘恒这个替死鬼很快就会跳出来去死了。
雍城毒瘤即将被切除,那么景文帝自然不用继续在雍城呆着了。
所以恒亲王才会那么自信,景文帝什么时候会离开雍城。
若是一切如明媚儿所料,恒亲王会突然暴起想要在顺天州杀掉景文帝的行为也可以理解了。
明媚儿心中有个念头转瞬即逝,回客房的脚步快了两分。
“去哪了?”
明媚儿一进客房,景文帝便问道。
景文帝此时正坐在椅子上,神色淡淡地看着明媚儿,语气如常。
“闲来无事,去丰郎中那里了,想来是突然换了水土,睡眠总是不好。”
明媚儿十分自然地坐到景文帝身旁,拿起茶壶,为景文帝手边的茶盏里添茶。
景文帝拿起茶盏轻抿一口,问道:“丰郎中怎么说的?”
明媚儿唇角勾起一个笑,道:“无事,左不过是生产后的虚空,慢慢养养便好了。”
景文帝看着明媚儿,恩了一声便不再说话,拿起手边放着的一本书看。
明媚儿微微敛神,遮盖住眸子中的情绪。
景文帝今天的状态有点不对。
对她也格外冷淡些。
虽然平日也不见得对她多温情,说多少话,但言谈行为间总还算有一二亲近。
而不是现在这样。
景文帝在怀疑她。
明媚儿放在桌下的手紧了两分,但最后又慢慢松开,什么话都没说,转身去床榻间将自己的书拿起来看。
很多事情,解释是没有用的。
如果所有事情只要开口解释,便能解除误会,那世上就不会有那么多阴差阳错了。
很多时候,一旦怀疑产生,罪名便已经成立。
解除所谓误会的最好方法,有时候不是解释什么,而是让现实来说话。
尤其是对于景文帝这么多疑的人来说,更是如此。
他问出来,她说了,尚且不一定能得到信任。
更何况他不问,她若是上赶着去说,只能换来更大的怀疑和更深的芥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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