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五章 姿态放低，反被羞辱
曹真沉吟片刻，道：“不用慌，你马上差人去将军府将此处的情况报告大将军，我们两个留在这里一起看看这家伙要搞什么名堂。”
两人恭敬为江辰奉茶，不过内心却是各怀鬼胎。
江辰扫视了他们一眼，而后道：“赵大人，我来此的意思你也应该清楚，我这一趟就是为了肖家的少爷肖湛而来，敢问赵大人，肖湛如今可是被关押在你们这里？”
赵文亮沉吟片刻后，点头道：“不错，肖湛小少爷的确在我们这里，他犯下杀人大罪，如今已经画押招供，被关在死囚牢里，只待秋后问斩！”
闻言，肖雪茵顿时急了：“赵大人，还请您明察，我家小湛他是被冤枉的，他根本没有杀人！”
“冤枉？”赵文亮皱眉：“这恐怕不能吧，他自己已经招供，如何有人能冤枉得了他？莫非肖小姐是觉得，我们京兆府审案会冤枉好人？”
肖雪茵低头不语，江辰看着这一幕，则是发出一声冷笑。
“不好意思，我还真觉得你们京兆府经常冤枉好人，今日一进门，我就感觉你这里乌烟瘴气，甚至还不如我之前呆的御马监马棚来的清爽！”
此话一出，赵文亮脸色瞬间绿的如同茄子一般，他做梦都想不到，自己姿态已经放的很低，却依然被江辰如此羞辱！
“九千岁，你如此说就太侮辱人了，微臣做京兆尹也已经数年了，从来就没判过一件冤假错案，这周围的百姓你打听打听，有谁说我为官不公？”
江辰冷冷一笑：“说的倒是好听，从肖湛被抓进京兆府，到被判案下了大牢，前后一共不超过五个时辰，如此草率的断案，你还敢说自己为官公正？”
赵文亮求救似的看向曹真，曹真只能道：“九千岁，赵大人为官这些年，的确是有口皆碑，百姓们无一不称赞他做官公道，昨夜断案速度快，也只是为了给死者家属一些慰藉罢了。”
“哦？曹大人你又懂了？莫非你是赵大人肚子里的蛔虫，昨夜他断案时，你也在场？”江辰似笑非笑问道。
曹真瞬间不说话了，本来此案就是在他的催促下草草结案，这背后都是大将军周泰指使，他生怕自己言多必失，将事情引到自己身上。
江辰看两人都沉默不语，顿时叹息一声道：“赵大人，我也不是不相信你，只是我感觉此案有很多疑点，因此我要将案件发配重审，不知你有没有意见呢？”
“什么？将案件发配重审？”
听闻此言，赵文亮和曹真二人都是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九千岁，您快别开玩笑了，这案件都已经到了这种地步，哪有发配重审的道理？”赵文亮尴尬一笑：“若真是这样，那以后我们京兆府的权威，岂不是会受到全部百姓的质疑了？”
“是啊，九千岁，您说的方法根本就不现实，我还从未听说过已经签字画押的案子有发配重审的，别说是在京兆府，就算是在地方，这种事情也是闻所未闻啊！”曹真也是跟着附和道。
这两人一唱一和，搞得江辰内心也是没来由的一阵烦躁。
“你们好像是分不清自己身份了吧？”江辰冷冷一笑：“如今陛下令我监国，这朝廷我都管得，你这区区京兆府，我管不得？”
“我说发配重审，就给我痛痛快快发配重审！如若不然，你们两个命恐怕都保不住了，到时候你们还拿什么来跟我谈规矩！”
江辰强硬的态度，也直接吓得赵文亮和曹真两人噤若寒蝉！
他们是真怕，江辰一怒之下把他们两人都给干死了，命没了可就什么都没了啊！
最终沉思再三之下，曹真只能陪着笑脸道：“那个......九千岁啊，这件事不是我们决定的，按照我朝律法，凡是京兆府审讯的案子，全都要传到大理寺进行裁定。”
“倘若您真下定决心要重审，那就请九千岁您亲自到大理寺去说明情况，而后由大理寺的官员来决定吧，我们根本决定不了啊。”
曹真的意思很明显，就是要踢皮球，将事情全都推到大理寺那边，让江辰去找大理寺理论。
而江辰也只是微微一笑：“好啊，具体的事情我会去和大理寺那边去谈，现在我就要去探监，去看看肖湛，我看你们谁敢阻拦？”
见江辰如此霸道，曹真和赵文亮两人也只能是敢怒不敢言，两人只好眼睁睁看着江辰带人赶奔京兆府大牢。
等江辰他们离开以后，赵文亮一脸焦急看向曹真：“曹大人，如今我们该如何是好？这九千岁带着人前往大牢了，若他们真的要将案件发配重审，那我们可就没办法向大将军交代了啊！”
曹真故作镇定道：“不用着急，如今人证物证全在，那肖湛已经签字画押，这案子不是那么好翻的，他要审就让他去审好了。”
“可是曹大人，我可是听说这九千岁才华盖世，手段更是狠辣，若他真的要重审案件的话，一旦我们做的那些马脚被他查出来了，那可是直接威胁到你我的性命啊！”赵文亮满脸担忧说道。
曹真闻言发出一声冷笑：“重审案件哪有那么容易？这九千岁是有些手段不假，但审案这种事不是他能做得来的，审讯案件可不是随便拉个人就行，那是需要经验的。”
“况且，大理寺的狄大人素来以铁面无私著称，如今这个凡人已经签字画押的案子已经被移交大理寺，就算是九千岁去要，狄大人也很有可能给他闭门羹吃，我们根本无须担心！”
两人一番研究，倒是稍稍放心了些。
......
很快，江辰和肖雪茵就来到了京兆府大牢。
京兆府大牢之中，又暗又潮，空气中充斥着一股腐烂的霉味，让人几欲作呕。
见肖雪茵有些害怕，江辰主动拉起肖雪茵的小手，带着她寻找肖湛的下落。
此时此刻，肖湛正坐在最角落的监牢之中，一脸呆滞。
他堂堂肖家少爷，平日里生活优渥，养尊处优惯了，何曾受过如此待遇？
在这又霉又潮暗无天日的监牢里，肖湛只感觉自己好像是被全世界给抛弃了一般！
就在这时，远处突然传来一道悦耳女声。
“小湛？小湛你在哪？”
闻言，肖湛不由虎躯一震。
“这......这不是姐姐的声音么？可是，方才狱卒已经说了，我这种情况是不允许探监的，难道这是我出现幻觉了？”
“哎，一定是了，都说将死之人弥留之际会回光返照，看样子我现在就是处于回光返照的状态了......”
肖湛满脸悲痛，跪地向苍天祈求。
“尊敬的佛祖大人啊，既然你能让我听到我姐姐的声音，那你能否满足我一个不情之请？”
“可以，你有什么未曾实现的心愿么？”
肖湛没想到，自己的祈求竟然真的被佛祖听见了，他顿时满脸激动：“佛祖大人，在我临死之前，我只想请求你，让我姐姐找一户好人家，还有，让我姐姐离那个九千岁远点，那家伙就是个骗子！”
“抱歉，这个愿望我不能满足你。”
“为什么？？”肖湛一脸痛苦：“狠心的佛祖，难道连我这个将死之人的诉求，你都不答应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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