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9章 日常


白日里陆家的小厮果然送了请帖过来,帖子上说下个旬休邀他们一家人都过去陆家。

晚上云姐儿回来,苏桃拉过来云姐儿,问:“旬休要去庄子上摘桃子的事儿有没有跟盈姐儿说?”

云姐儿已经跟盈姐儿说了,从来没有去过庄子上的盈姐儿不知道多高兴。

苏桃一问,云姐儿欢快地说:“说了,盈姐儿可欢喜了,她长这么大,还没有自己摘过桃子呢。”

已经说了啊?那得想想那天该怎么安排?

苏桃一脸微笑地让云姐儿跟朗哥儿玩去了。

她拿过手里的账册看了起来,每月中旬铺子那边的账房杨先生都会把上个月的账册送来一份。

上个月的她还没有看,再不看,下个月的就要送过来了。于是,苏桃抓紧时间看账。

赵氏不在家,晚上就云姐儿一个人在西间里睡。

昨儿是苏桃把她哄睡了才回来的,云姐儿也没有说怕不怕的事儿。

今儿个云姐儿一直不睡总说自己一个人睡这屋里怕,于是,她就把朗哥儿留了下来。

苏桃出了堂屋门,还能听到两个人咯咯地笑声。

苏桃笑得无可奈何,什么害怕,就是想留朗哥儿一块玩,没有她婆母管着,这两个要造反。

苏桃一个人回了房间,梳洗过后,坐在椅子上看书的齐贺问她:“朗哥儿呢?”

苏桃淡淡地答:“在西间陪着云姐儿睡呢。”

齐贺眼里笑意一丝丝浮现,盯着苏桃笑得一点儿都不纯粹,他眼神幽幽暗暗,似带着勾子。

苏桃心儿猛地一跳,转过头不去看他。

齐贺放下书,拢好身上的薄衫,暗自窃喜着跑去给苏桃提洗澡水去了。

他被忽视了太久了,每次想的时候,都跟做贼似的小心翼翼。

他之前也说过将西厢房南边儿挨着杂物间的那个房间收拾出来给朗哥儿睡,苏桃总说朗哥儿太小了,让他自己一个人睡不放心。

现下,这碍事的小东西终于腾了地方,齐贺干劲儿十足地给苏桃打好了洗澡水,拉她起来,不由分说就推去了屏风后面。

“快去沐浴。”

“寝衣,寝衣还没有拿。”苏桃转身要出来,齐贺伸手止住了她。

他压着声音说:“我给你拿去,你赶紧沐浴。”

苏桃盯着齐贺抿唇一笑,齐贺眼神晃了晃,转身走了出去。

苏桃来到浴桶边,见那里备好的含有玫瑰香露的澡豆,暗笑齐五郎,司马昭之心。

苏桃等了一会儿没见齐贺进来,她便脱了衣裳进了浴桶,正在往身上擦澡豆,齐贺拿着一件薄衫进来了。

苏桃哗啦一声把自己埋进水里,齐贺蹲在浴桶边儿扒着浴桶问苏桃:“要不要帮你擦背?”

他声音轻轻的,暗哑中  带着勾人的磁性。

苏桃脸挨着水面,急切地说:“不要你擦背,你快出去。”别当她不知道,他心里是咋想的。

齐贺低沉沉地笑:“都老夫老妻了,你害羞什么?”

苏桃抬起头,瞪了齐贺一眼,心道:你说害羞什么,院里还有喜子跟翠丫,谁家洗澡能把屋里洗得都是水?

齐贺见苏桃瞪他,不恼也不知悔改,倾身衔住她撅起的小嘴儿。

一步一步循序渐进,没过多久他就坐到了浴桶里,身上坐着他的小娇妻。

从屏风后面到屏风外面,不容说,战况有些激烈。

沐浴的房间里,撒得到处都是水,房间的床榻旁,衣裳锦被掉了一地。

结实的雕花架子床也没能幸免,咯吱咯吱地响到了二更天。

苏桃实在受不住,不知道什么时候就睡了过去。

运动得太过激烈,苏桃早上起晚了,等她醒来的时候,齐贺已经上值去了。

她忍着腰间的酸软起了床,到屏风后面一看,那里面已经收拾得干净清爽。

云姐儿上学去了,喜子依旧去了庄子上帮忙。

苏桃从房间里出来,翠丫正在灶房门口看着朗哥儿在玩,她一见苏桃起来,就帮着给她打洗脸水。

朗哥儿正骑着他的竹马玩,见了苏桃,丢下竹马就冲着跑了过去,一下子撞到苏桃腿上抱着她的双腿叫了声:“娘。”

苏桃腰酸腿软,若不是她早起都要练上几遍枪法,非被这臭小子给撞倒不可。

即便如此,也算是勉强扛住了朗哥儿的大力气。

苏桃去洗漱的时候,朗哥儿就跟着她后面看着,他爹说他娘不舒服,让他不要打扰他娘,他都记住了。

翠丫给苏桃端了饭菜进堂屋,苏桃坐下吃饭的时候,朗哥儿爬到椅子上,趴在桌子上盯着她看。

看得苏桃哭笑不得,她笑着问朗哥儿:“朗哥儿怎么了?怎么一直看着娘?”

朗哥儿盯着苏桃的脸,担忧地问:“病?”

苏桃心里暖暖地,摸了摸朗哥儿都小脑袋,笑着说:“娘好了,朗哥儿别担心。”

他娘病好了,朗哥儿放心了,自己扶着桌子从椅子上爬了下去,自个儿去外面玩去了。

晚上实在是累惨了,苏桃中午又睡了个午觉才算是彻底休息了过来。

苏桃本来要跟齐贺说,云姐儿旬休约了盈姐儿去庄子上摘桃子,被他那么一折腾,什么事儿都忘了。

这日,齐贺一下值,苏桃就对他说了这事儿。

“云姐儿要去庄子上,便让她去吧。庄子上不是还有三哥两口子。”

苏桃觉着陆家邀请的是他们一家,少了云姐儿也不是一家啊。

后面齐贺又说,旬休那日云姐儿过去,他们也是顾不到她的,不如就让她跟着自己的小姐妹出去玩。

以后陆家再邀请,再带着云姐儿去。

齐贺如此说,苏桃便也没有哦什么异议了。

齐贺想着,他既然决定还认陆家的爹娘,那就要去道馆给他祖父磕个头。

他祖父当年做了那样的决定也是身不由己,听他大哥的意思,自那之后他祖父回家便变得非常沉默。

好不容易扶持到圣上亲政,感觉圣上根基稳了便致仕跑去了道馆清修。

逢年过节的,也极少回家。

能力越大责任越大,三郎聪慧,他也不希望三郎科举入仕,就想让他做个闲散的贵公子。

一度让三郎都想歪了去。

齐贺知道他大哥的意思,他祖父有了心结,这个心结还需要他来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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