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6章·伊卡洛斯
摘下头盔，孙显允和列克星敦此时已经满头大汗。
湿漉漉的头发贴在额前，无论是孙显允还是列克星敦眼底都带着淡淡的黑眼圈。
“呼……”
他侧头看去，却见到同样满脸疲惫但却眼神明亮的代达罗斯，正欣喜地看着自己。
“孙君，恭喜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很累……”
大脑中不断传来针扎一般的疼痛，但之前那种头昏脑胀，灵能随时都会暴走的不适感已经消失了。
“但也非常舒服。”
好似大病初愈般，虽然身体的疲劳挥之不去，但孙显允却止不住地笑起来。
他闭上了眼睛。
一瞬间，整个西纳普斯的清醒被他感知得一清二楚。
脑海中呈现出来的三维立体投影上，西纳普斯模型中央，正有一座高耸的石碑在发着光。
只是稍稍探查一番，孙显允便隐隐约约有了明悟。
这个石碑，果然是某种规则的具象化。
“代达罗斯，西纳普斯的石碑，其实是某种‘可操控规则’吧？”
“啊？你说石碑？确实是。”代达罗斯听到孙显允提起石碑，眼神微微一变，“石碑的建立者，是最古老的西纳普斯天使，213但他们建成了石碑后便不知所踪，并且留下了一句话，警告我们这些后人不要过度依赖石碑。”
“如今的话，石碑方面的技术已经基本失传了，想要再建立这样一座石碑也没有办法，而且……我们并没有听从先代天使的警告，多少有些滥用了石碑的能力。”
孙显允若有所思。
那座石碑，据说只需要用西纳普斯的文字将愿望写上去，就会实现书写之人的愿望。
从上到下，最先被写下的那些愿望，文字工整美观，甚至还有一些俏皮的花边，便是看不懂这种文字，孙显允也能感受到书写之人当年心中的美好。
但越是往下，那些文字便越发扭曲。
到了石碑底层，已经彻底变得潦草不堪，充斥着深深的恶意和浓浓的负面情绪。
显然，最初西纳普斯的天使利用石碑实现的愿望，是美好的。
但后来，随着越来越多的愿望被实现，他们渐渐陷入了漫长的孤寂和无欲无求中。
反正，不管想要做什么，只需要去石碑写下愿望不就行了？
结果就是，当几乎所有愿望都被实现后，这些天使迷茫了。
他们不知道自己还能做什么，还想要什么，还应该做什么。
大概，这才是天使们纷纷以休眠舱为助力，去地面投影人类身份生活的最初动力吧？
只可惜，空之主米诺斯无法做梦，只能日复一日枯守在大殿中，看着日出日落。
最后疯了。
叹了口气，孙显允说到：“浴室在哪里？我先去洗一下，然后再去找米诺斯。”
“啊？这么快吗？”
代达罗斯没想到孙显允会这般迫不及待去寻找米诺斯。
“要不要好好休息一下，明天再去？我……我不急的。”
话是这么说，但代达罗斯神情却明显满是期待。
她是真的迫不及待想要去地面找樱井智树了。
这几天来，为了帮助孙显允训练精神力收束灵能，她甚至都没有去观察樱井智树的一切。
“不必休息。”
孙显允摇了摇头。
在代达罗斯指明了浴室的位置后，他和列克星敦便走了进去。
美美洗了个澡，从系统空间内取出干净的衣服，两身换上后走了出来。
然后——
“那个，孙君，虽然你现在已经能稍稍控制灵能了，但为了保险起见，还请带上她吧。”
看着站在代达罗斯身边的粉发天使，孙显允一愣。
这不是伊卡洛斯吗！？
少女站在代达罗斯身边，闭着双目，好似在沉睡。
“伊卡洛斯曾经去执行摧毁地面上一个国家的任务，结果紧急故障不得不降临地面，巧合之下和地上的某个人类铭刻，被那个人类下令反攻西纳普斯，差点将西纳普斯摧毁。”
“后来好不容易制服伊卡洛斯后，议会便给伊卡洛斯设置了各种限制，让这孩子的情感等模块始终处在无法工作状态。”
“我没有办法解开伊卡洛斯的限制，但想着若是孙君你现在的话，说不定可以，带上伊卡洛斯，她会是非常好的助力。”
“你放心？”孙显允玩味地笑着，“我记得，你将伊卡洛斯视作女儿的吧？让我带着她，不怕我对她不好？”
代达罗斯顿了一下，认真地看着孙显允。
“我相信孙君会对这孩子好的。”
孙显允没有立刻铭刻伊卡洛斯。
他将手轻轻放在了伊卡洛斯身上，然后心念一动。
伊卡洛斯消失了，被他放进了系统空间内。
放进去了！？
【系统，伊卡洛斯不算生命吗！？】
孙显允赶紧问道。
【不算，万能天使本质是人造机器人，不算自然诞生生命。】
【大黄蜂也是机器人怎么被你判定成生命了！？】
【赛博坦人是自主机械生命体，宿主你卡bug才能将他带走。但万能天使是彻底的人造产物，不能算作生命。】
“孙君！？伊卡洛斯呢！？”
看到伊卡洛斯忽然消失，代达罗斯顿时惊呼一声。
孙显允赶紧将伊卡洛斯放了出来。
“唔……我刚才在进行测试。因为一些限制，我不能带着被判定为生命的存在来回不同世界，所以如果伊卡洛斯被认定成生命的话，我无法带走她，自然不会铭刻。”
代达罗斯咬了咬唇瓣。
“不算做生命吗？”
也是。
伊卡洛斯是她创造的，这孩子诞生的过程她一清二楚。
严格算起来，伊卡洛斯自然不算做生命，或者说所有的万能天使都不能判定成生命。
哪怕她们会哭会笑，看起来和真正的生命没有什么两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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