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引蛇出洞
接连几个丑妇遇害，倒也不完全是坏事，那些个平日里疏于打扮的女人们也开始涂胭脂抹粉地尽量把自己打扮得漂亮些。那些男人们也是贱骨头，以前老婆不收拾，他们嫌弃是黄脸婆，可现在女人们都打扮起来，男人们又担心女人们太招摇。
说起来，这起连环案例，还是那几个死了老婆的男人们最高兴，刚开始假惺惺哭了几天，没过多久就可以正大光明再娶。如若说真有哪个男人为这件连环案烦恼，那就是县太爷的儿子孟言远。
和糊涂老爹不同，孟言远的正义感极强，可惜少了一点小滑头和变通的能力，太过于顽固的性格让他常常在真相的门口错过。之前靠着如意的小聪明，孟言远也算是破过几个案子，可如今金如意娶了媳妇忘了兄弟，成天就爱粘着楚毓儿，稀奇古怪的案子在他那失去了原有的趣味。
为了和小道士云兮较劲，如意这才想起来自己还有个兄弟正苦恼着连环命案，他也没细查案子情况，带着生病之躯跑去给言远出主意。
“本少爷给你出个妙计，现在城里女人一个个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凶手这是想下手也没对象。不如你找人扮成丑八怪，出去溜达溜达。这啊，叫做引蛇出洞。”
“对方的确是喜欢找丑妇下手，但是也不是所有长得丑的女人他都要杀人分尸吧。”孟言远倒也不傻，对于这种老套的馊主意还是持有几分怀疑，过后他还吐槽几句，“我真不明白，漂亮女人被劫色伤害的案子自古常有。可专盯着长相异常丑陋的妇人下手，这凶手口味可真重。”
金如意翻了个白眼：“上次我验尸的时候，可没说被害人曾经遭到侵犯，犯人又不是恋丑癖。”
“恋丑癖是什么？”
“21世纪的新鲜用语，你这木头脑袋不懂的。”如意平日里读书不行，但是从毓儿那学来的现代知识倒是举一反三，用得很溜。
“行行行，我不管你什么一二三用语，我只关心这案子。”孟言远也不算是没脑子，翻翻手里的案情记录小本子，他击中要点地问道，“别说是正常男人不会对那些妇人下手，再怎么饥渴难耐的好色之前也总要挑几个过得去的吧，这凶手到底是何居心。”
如意故作深奥地摇摇头：“啧啧啧，肤浅。”
“那你说说，这当中是有什么高深理由啊！”
“你这人怎么这样！”如意答不出来，只能提高嗓门打马虎眼，“你怎么可以把女性分成三六九等，以貌取人。还提高嗓子跟本少爷喊，用外表评价一位女性，本少爷说你肤浅有错吗？”
“是谁提高嗓门啊！”孟言远不擅长顶嘴，明明自己在理，他反而急的唯唯诺诺，支支吾吾地应着，“我哪有以貌取人，那些受害的女子是长得不漂亮，可我也没说她们不好的意思，我……我……”
硬被如意拉来参与破案的毓儿为言远的“老实劲”感到悲哀，她只得摇摇头无奈地打断这段毫无意义的对话：“言远说的没错，受害者都是些丑八怪，相互之间除了‘丑’就没有其他共同点。回到如意刚才的提议，用丑女来引蛇出洞有道理，但是这只是一个因素，我们并不能保证犯人一定会出来。”
“哇，小流星，你说话好直接，丑八怪……”如意朝毓儿投来钦佩的眼神，倒不是因为她刚刚的气场多么强大，而是因为她看上去小小一只，居然直接称呼那些遇害的同性为丑八怪。
“我没有不尊重死者的意思，只是现在你们的要点是破案，与其在这对尸体说着违心的客套话，还不如快点把凶手缉拿归案。”
“嗯，我的小流星说的在理，你们都给少爷们认真点。”
这里最不认真的人就是你吧！
在场的人，包括几个一直没开口的衙役都心有灵犀地在内心吐槽道。
金如意背后忽然一阵凉意，在众人鄙夷的目光下，他清清嗓子高声说道：“你们反正现在也都没其他办法，倒不如试试本少爷的注意，找个丑八怪去庆瑞姐姐的小豆腐铺惹惹事。”
“去找庆瑞麻烦？”言远这下更是二仗和尚摸不着头脑，一脸迷茫。
如意解释：“这招引蛇出洞得确不太靠谱，我们只能尽量去还原已知的条件。仔细想想，受害者除了长得丑点，还有什么共同点。”
毓儿和言远摇摇头，他们是记得元嫂出事前一天得确和豆腐西施庆瑞吵了一架，吵架的原因也不过是元叔好色，与庆瑞调侃了几句，被爱吃醋的元嫂看到。打翻醋坛子的元嫂先找庆瑞麻烦，庆瑞生气归生气，但也不至于杀人报复。
“也许是一个巧合，”如意故作深意地说着，“我的线人和我汇报，其实第一个受害者，黄小莲，在出嫁前的那个晚上，和庆瑞也有一点小矛盾。”
“你的线人？”毓儿脑海里闪过一个小小的影子，“该不会是那只白鸽吧？”
“嗯，是它。”如意一脸天真地点头，“它特意飞去隔壁小镇打听了黄小莲的消息，据黄小莲家的老母鸡和隔壁的大黄狗所说，黄小莲出嫁之前那个晚上，庆瑞正好给大黄狗家的主人送豆腐，然后黄小莲便和庆瑞来了一场泼妇骂街的戏码。”
“这都什么跟什么啊！”
“别急，听我慢慢说。黄小莲呢，一直暗恋大黄狗家的主人，可她长得丑，人小伙看不上她，虽然我们这有个傻子被媒婆忽悠得愿意娶她，可黄小莲心里还是不甘心。那天见庆瑞这么一个美人出入隔壁，她大概是误会，就上去酸了几句。”
“那你觉得凶手会是庆瑞吗？”
“当然不是。”如意大笑，“你们没发现吗？庆瑞姐那性格一点就着，她生气都直接当场骂回去，这种人通常气散了也就罢了。我的意思是，我们可以创造一样的条件去勾引凶手，也许这只是一个巧合，但有机会总要试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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