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态度大变
“你看看，你这小家伙说话可真一点都不温柔。”
“我在这钉子林迷路，接着又莫名其妙中毒昏倒，自然对你会有所警惕。但你若刚说的都是实话，倒也不是可以做朋友。”毓儿说话的功夫才想起自己还没有自我介绍，便和气地补了一句，“我叫楚毓儿。”
“那么小毓儿，如果你把我当朋友，我也自然当你是朋友。我也不骗你，你要找的那个大夫，我们没办法帮你找。”
“为什么呀！”
“你随我来。”农锦挥挥手示意毓儿随他过去。
这间小茅屋比毓儿想象的要好许多，外面是个不算小的院子，种满了形形色色的花草，她在茯神山庄的藏书阁里看过几本草药书，因此认得出这些都是可以入药的好东西。她深吸一口气，一股沁人的香味钻入鼻腔。
“小丫头，胆子还挺大，你别以为这些东西就没毒哦。”
农锦一边说一边带着毓儿穿过这片小小的药材地，后面是两座小小的土坟，一男一女，看上面的字样应该是俩夫妻的墓碑。而跪在小坟前的，正是那个带毓儿来此地的少年——农衣。
这儿的景色很美，万物蓬勃而有生机，不同品种的鸟类在林间飞过，时不时有兔子、狸猫之类的小动物从林子里窜出来，还有许多毓儿没有见过的生物，大概是城里民众所说的奇珍异兽吧。
这儿的小家伙们也不怕生，几只毛茸茸的小妖兽偷偷来到毓儿的脚边，小心试探她味道，软暖的身子趁在她的小腿上。但很奇怪，这些好动亲人的小东西却没有一只靠近农衣，它们好像更喜欢围着轻浮的农锦。
就在毓儿感到不解时，一只全身披着黑紫色硬甲的怪异生物慢慢挪到少年农衣身旁，它靠着农衣，发出温顺的低沉叫声。少年摸了摸那生物的背部，像是老友一般与它相互依靠。
“那是什么？”
“食毒兽，专门以毒物为食，这个林子那么大，也就这些家伙敢接近农衣，是那孩子唯一的朋友。”农锦的脸上闪过一丝苦涩，但很会就恢复精神，朝着农衣挥手大声呼喊，“喂，你带来的小丫头醒了。”
农衣雀跃地站起身小跑到毓儿身边，他伸出手想拉毓儿，却在一瞬间迟疑，他收回手，手舞足蹈地向毓儿做着手语动作。
“我弟弟叫你跟他过去。”
毓儿跟在农衣的身后，她时不时好奇地偷看农衣的侧脸，一张白皙的脸庞，着实和女孩儿很像，还真是一个漂亮的男孩子。
他们在墓碑前停下，毓儿这才把注意力从农衣身上挪到墓碑上，她突然意识到了什么，开口喊道：“该不会这就是那个大夫的墓碑吧！他人已经不在了？”
农锦点点头回答：“我爹五年前已经驾鹤西去，我总不能带你去阎王爷那找他，所以我帮不了你了。”
“巨魔芋说的那个妖怪医生是你爹？”
“诶，小家伙，话要说清楚，我爹是曾经给这里的妖精们治过病，但他可不是妖怪。”
“我说的是一个意思，你能明白就行。”毓儿脑瓜子一转，突然眼神亮了起来，“既然他是你爹，总会传授你一些医术吧，那你能给妖怪治病吗？”
农锦垂下眼上下打量毓儿，说道：“我看你健康的很，农衣的毒都能轻易熬过去，不需要治病啊。”
“不是我，是一只年兽……嗯，准确地说，是由年兽木雕化成的妖怪。”毓儿不知如何正确解释三宝的身份，语无伦次地说道，“应该算是由物品幻化的妖物吧。”
这种时候另外两只年兽却不在，连个样本都没有。毓儿苍白无力的描述让农衣和农锦俩兄弟一脸疑惑。
“是很重要的妖怪吗，你朋友？看你找的那么努力，一般人可不敢一个人忘这林子里跑，要知道外头可全是伤人的大家伙。”
“倒不是什么朋友，最近刚抓的……哦，不，是刚认识的。其中一个小家伙，就拳头大小，跟只小老鼠似的，突然就奄奄一息，虽然是妖怪，但也是条小生命，我总不可能见死不救。而且……”
“而且什么？”农家俩兄弟直勾勾地盯着毓儿听她继续说下去。
毓儿抓抓脑袋，心里与一个奇怪的情绪，她自己也说不明白，只是有些无奈地回答：“家里有个傻子宝贝这几个小家伙，还因此得了风寒，要是那小家伙真出事了，我家那傻子可能又要折腾好久。”
“什么小鬼，这么麻烦，脑子不太好吧，你弟弟？”农衣问话的时候还不忘连带着加一句，“真不可爱，还是我家弟弟讨喜。”毓儿转悠着眼睛，与如意的相处中的确跟普通姐弟无差别，她苦涩地笑笑：“那家伙脑子可好着，稍微用心一点背书一溜一溜的，可就是像个长不大的孩子。真要说的话，和你家的农衣还有点像，碰不得人。”
一听和自己相像，小农衣睁大了眼睛听得更加仔细，他拉拉农锦的衣角，有些手舞足蹈地比划着。
“我家那个傻子，也不知什么毛病，碰不了女孩子，无论老少，只要是女人，他一碰就浑身发红出疹子。”
因为毓儿的描述，农衣显然对如意产生了浓厚兴趣，微微张开嘴巴像吐出几句话，脸上欢喜地表情好像在跟农锦说：“那个人好像很有趣。”
然而，和农衣的雀跃不同，一直嬉皮笑脸地农锦却突然板起了脸，用生硬的语气问道：“你到底是什么人，跟茯神山庄有什么关系？”
“我就是楚毓儿，不是跟你说过吗？”毓儿被农锦的神情镇住，有些紧张地回答。
“你刚才说的那个男人是金如意吧，你是金家的人？”
毓儿不知自己踩了农锦的什么雷区，这个一脸轻浮的男人忽然像换了一个人一般，这转变让一直表现出强硬气势的毓儿也有些不知所措。她小心翼翼地回答：“我几个月前被嫁给了金如意，也算是半个金家人吧。”
“把这么小的娃娃娶进家门，茯神山庄的人果然都不是东西。那金如意自己也不过是个乳臭未干的小鬼，还娶起媳妇，不愧是金天冬的儿子。”农锦冷笑一声，“对不起，你家那个小妖怪，我不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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