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第一个人
“如果说这个人的存在，影响着多伦多亚运行的话，那么他的身份必然是多伦多亚的主心骨，那么我们现在将多伦多亚的明面搞得那么乱，所以他才没空再次出来灭口的话，也就是说是多伦多亚关键人物的身份已经做实的话。那么他的下一次出手就应该是多伦多亚恢复平静的空档期。”
“所以，他既然是从密室里走出来的话，沿途飘出的鱼腥味，应该是没有时间处理帕丁森先生的异味，至少他在鹦鹉叫之前，所做的铺垫是非常完美的，再加上他是左撇子的话，按照人体的惯性他应该是压在酒杯上的，而不是有着足够的拉力能保持和酒杯的支撑，这也是假象之一。”
“酒杯如果是从左边往下压的话，那天我看到的一切是镜像吗？那么这么说的话，那个人为了告诉他们“他人是谁”，才能够意识到“自己是谁”。“他人”的目光会不会影响到对自己的判断，“他人”不断地向“自我”发出约束信号。在他人的目光中，人将镜像内化成为“自我””
“酒杯只是幌子，让别人以为他们判断所看到的误区，那么那幅画就是人们所谓的投影仪，而不是真正存在于表面的画面。”
“那么。”他的胸膛被一口气突然的往上浮升，那嘴角一种拨开云雾的笑容，在那清晰的渐渐明朗的眼神中荡漾开来。
当手中的笔停了，他将笔盖轻轻的合起，放在了笔记本的中央。他的思路停了，只要顺着这个猜想找下去，他相信过不了多久那个狼会迫不及待的出现。
白鸽忽然落在了圣帕丁森外的广场，就连那一下子都松懈的思绪都变得安静祥和，他终于是如释重负的倒了下来。
急促的敲门声突然醒来，打散了那原本已经沉沉睡去的倦意，他本没有起床气，还是生气于打扰了五天来唯一一次能够舒心睡着的机会。
”唐洛先生，你快去看。休斯顿先生。。。他。。。他死了。“一种不可置信到了极致的声音突然传出，他的声音近乎颤抖，一种颤抖得让人深陷谷底的声音，就那么从唐洛的耳边穿过。
虽然从没问过管家的名字，但唐洛知道在这间酒吧休斯顿是他唯一的名字。他跟他分开的时间还不超过三小时，怎么会那么那么突然。
他推开门，像是在赶最后一班车的催促着女人拉着他去见管家。在拉扯过程中，不少人注意到了唐洛被一身女仆装的女孩拉着走到了楼底，所以还是有着很多目光朝着唐洛望了过来。
“酒吧的暗巷是在正楼第四层，所以你现在看到得所有出口都是帕丁森先生安排的，为的就是一些人不小心混进来。”见着自己在按到四楼，而生出疑惑的唐洛，女孩解释道。
“你似乎没那么紧张了。”唐洛突然问了一句，她很称职的就站在楼层显示器门口，像极了电梯司机。
“啊。”她有些不可置信的大叫道。
酒吧的暗巷内，他的尸体倒在门内和门外，那还没来得及关上的门就那么穿过男人的身体，在还那来不及饱和的眼神中就那么不甘的暗淡了，他的鲜血横流，就那么静静淌在布满灰尘的地板上，一对眼睛只剩下了两个窟窿，嘴唇烂掉了，雪白的牙齿咬得紧紧的，干枯而黑乎乎的长发贴在太阳穴上，稀稀拉拉地掩盖着深深凹陷下去的青灰色的面颊。不过，我还是能从这一张脸庞上认出那唯唯诺诺的目光中所表现的大能量。
他寻着那还有着很重血腥味的一路摸过去，在那里，就像巧合一般。
他的脑海里再度浮现出帕丁森的凶案现场，这一刻，两者之间竟相同情景的契合在了一起。
“跟帕丁森先生几乎一样的死状，在完成偷袭之后，做了非常完善的剖腹剪裁，导致尸斑无法第一时间确认死亡时间，而且血液还没有彻底凝固，为的就是将时间故意的局限在血液到彻底干涸的时间。”
“但是他好像没有想到血液在中和了空气的变化会加速血液干涸的时间。”
“还有小姐帮我找个消过毒的手套，然后报警。”他的手犹豫的停在半空，在可以用肉眼观察表面现场，他做出了判断。
“凶手只用了四分钟的时间，完成了剖腹和将死者的下体和上身放在了一个暴露在阳光和潮湿空气的地方。那么这两个人应该就是一个人。”
很刻意的营造一种镜像空间，这种地方没有镜子，没有可以反射光源的玻璃状物体，没有强光。他只能手动的将两股血液分开，等待血液彻底中和。
“我想我知道凶手是谁了，”他打了一通电话，就这么莫名其妙的说了一句话。
“圣帕丁森负三层，从贵宾厅的走廊直接往下走三层，那个划分着出口负二层的电梯其实是走负一层，而真正去负三层的，是正楼第四层。”
“先生，你的手套。然后…那个警察好像有在隐瞒什么。”女人从怀中递过塑料手套，然后将事情的经过告诉了唐洛：“因为老板的事，我们在经营过程中是不相信所谓的条子。他们在收获了他们想要的之后，也会派很多警察安插在我们这里，这也导致了我们很多事的碍手碍脚。而这一片区域的治安也的确完全有他们所管辖，所以为了经营安全，我们只能在给予和完全的容忍。”
“他们的意思是，他觉得这件事很不合常理是吧。”他伸出手，将那还未瞑目的目光合起，冷声问道。
女人点头。
“姑娘你在这里干了多久？”他轻抚着男人的脸颊，在脸上，男人连一点皮外伤都没受过，除了那不可置信而张大的嘴巴，导致那微微隆起的颧骨。
“三年了。”那已经干瘪的身体，失去生机的倒在血泊中，他的目光愣愣的盯着那老旧的陈木把手，他虽然知道留指纹，是不可能出现在一个经验老到的凶手上，但那戴着手套的手还是像要捏断把手，转了一圈。
许久未进入的痕迹扑面而来，脚底下是那另一半依旧暗红的血，他绕着身体走了一圈，无奈的摇了摇头：“非常高超的凶杀手段，考虑到了人们在第一视角就出现的精神盲区，以为鲜血的颜色真的跟表面一样，其实如果照着摸索下去，能很快猜错时间。”
“但时间就应该是在与小姐擦肩而过的时候了，那么我想凶手应该没别人了。”
“但我明白小姐真正的原因是想把我骗到这里，然后以同样的手法将我杀死。只是基于在走过来的途中有很多人看到了我们，而且你想看我到底猜到哪里了，一种不服气的心理让你迟迟没有下手对吧。但我知道，你只不过是其中的替罪羔羊罢了。”
他转过身，见到那已经浑身阴暗的脸庞，笑了笑。
“首先，你在想我是怎么发现到你的，从其中的眼神中我能看到那种不可置信，但我说的偷袭，令得你非常本能的有所反应。这一点不是说你在行为上的纰漏，而是身体有所本能的骄傲自豪，在这之前你虽仓促，但很本能的惊惧，本能的刻意。但你拿手套时候的表现，只是用了不敢看的目光告诉我你很害怕。”
“其次，你为什么还要自投罗网。一开始我是不理解，但后来想想就明白，你跟管家的关系非常好。一个朝夕相处了三年的挚友，从你那非常自相矛盾的神情中，你是一种不想他死但是他一定要死的绝望中度过的。”
“你害怕的令人心生怜悯，但又做作的明显是在刻意隐瞒。所以凶手是你，也只能是你。”
“神情不会说谎。”那一直在暗处等待机会的男人，终于在这一刻抓紧女人手上已经腾起的刀刃。
“我知道之前的不是你，你虽被培养成为一名杀手，但却还有一抹真正良知。但杀了帕丁森先生的那个人，我一定会逮到他的。”
“因为他早已经失去良知。”
“不，你永远不可能弄清他的身份，何况是抓住他呢。”她在嘲笑唐洛，笑声中透着悲凉，在那个将自己死死按住的两名男人身上挣脱出来。
“因为我也不清楚自己是谁。”她留下了最后的一句话，在那唐洛很快反应而呆滞的神情沉沉倒去。
她抬头最后挣扎的那一幕，唐洛可以看出她没有在说谎。
“178，同样擅长换脸。在危险场合中，有利用小细节进行镜像，金蝉脱壳的可能。左撇子。穿着风格很像黑桃k，但他并不像他处事那么低调，他应该是个很高调的人。所以从这里下手，找到他的可能很大。”
“他的线索很像那个医生。那个同样以整容手术闻名的脸科医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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