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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话 新宅与国公


  毫不留情截断天歌的话之后,林回春终是叹了口气:

  “我知道你是出于好心,但今时不同往日,这个口子不能开。”

  天歌觉察到不对,也正了容色:

  “怎么了?”

  “当初我愿意为寒山的妻子诊病,是因为整个上都都知道,那女人的病情是罕见的疑难,所以就算我前去诊治,也不会有人说什么。但你说的那个邵琛元的情况,对你来说是麻烦了点,但却不是治不了,远不到我自己动手的程度。”

  “如果我因为你的原因坏了规矩,外间那些人一旦知道寻到你跟前便能让我问诊看病,你说说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林回春这样一问,天歌忽然就明白了自己先前没有考虑到的一面:

  “到时候有人知道我能打破您的规矩,便不会再守着您定下的规矩,而会源源不断的找上我。一旦我拒绝,便会被那些人记恨;而我若是答应,且不说是否有权利替师父做决定,先前那些好不容易才求的师父诊病的贵人们先会记恨上咱们师徒——恨我的打破了他们的优越感,怨师父不将他们放在眼中。”

  见天歌一点就透,林回春颇感欣慰的点了点头:

  “上都不似临安。在临安,山高皇帝远,翟高卓又不是什么难缠的人,所以你想做什么的时候,只要稍微留意些,不违背律法,就没有人能管的了你。可是上都不一样。”

  “在这里,有太多眼睛在暗处看着,各种势力错综复杂盘踞,你无意中踩到的每一步,都有可能牵一发而动全身。这是一座光鲜的城池,也是充满了厮杀的地方,所以不管你做什么事,说什么话,都要小心谨慎,这样才能首先保全自己,再才能护住你想护住的人。”

  当初徐记遭受锦安宫中那位打压迫害的时候,是天歌传书给林回春让他在中间出了不少力,再加上出发之前,天歌写信给林回春说了自己准备在上都旧居的打算,所以睿智的老神医多少还是看出了她的一部分心思。

  “那个姓邵的小子的病,你先按照方才说的法子治。如果你说的那些症状没有遗漏,你的法子应当不会有什么问题。况且就算到时候出了什么不对,我也能和今日你给那范六诊病的时候一样,帮你收拾摊子。”

  说着林回春拍了拍她的肩膀:“所以,别太担心。”

  这一席话说得天歌心中又愧疚又感动。

  愧疚自己先前想得太简单,对事情欠缺考虑;感动林回春是毫不藏私的对她考虑关照。

  当初临安一个多月的相处,天歌对这个亲自找上门来要收徒的师父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情感,直到后来出了徐记和宫宴之事,再到如今的提点,她才觉得眼前的老人收徒不是一时兴起。

  也才觉得自己先前对这个师父,一点都没有作为徒弟该有的敬重与尊崇。

  “师父的话,徒儿记住了。”

  天歌认真的点了点头,抱住林回春的胳膊。

  ……

  带邵氏兄弟来养心堂之前,天歌因为没把握林回春会不会答应帮忙,所以并没有告诉他们来此的目的。

  所以如今在见过林回春之后,再带着二人一同前往寒山安排好的住处,也不会显得尴尬。

  唯一的不悦来自林回春。

  早在收到天歌的准信之后,他就开始张罗着让人在养心堂给自己的徒弟收拾屋子,结果这会儿才知道天歌竟是早已有了住处,这如何能让他不失落?

  好在天歌应下了以后每日上午来养心堂学医,中午正好在养心堂歇息不让老人家的心血白费,这才让林回春的心情好了些。

  不过最后目送天歌上马车的时候,那张脸依旧唬着:

  “今儿个时间晚就算了,明儿个一早,按时过来可听见了?”

  天歌自是答应不迭。

  ……

  当初考虑到天歌怕是要常来养心堂走动,所以寒山安排的地方并不算远,马车走了一条街便到。

  看着眼前三进的大院子,邵琛昉有些啧舌:

  “这么大的院子,租金肯定不少吧?”

  虽然当初北上之前,天歌承诺说是路上和到了上都之后的吃住都包在她身上,但邵氏兄弟却是一致认为不能让天歌白花钱。

  不过如今一看到这大院,二人心里不由发怵。

  他们,当真能还得起吗?

  这样一间宅子在余姚都要不少银子,更何况是在寸土寸金的上都?

  然而不等天歌说话,领着几人进宅的管事成伯便先笑着出言答疑了:

  “这宅子是咱们公子置下的,没人能跟咱要租金。”

  邵琛昉:“……”

  天歌轻咳一声:“两位兄长只管安心住着便是,旁的事情不用担心。这会儿先去看看住的地方可还满意,明日休整一天,等到后日便可以正式给邵兄施针。”

  被天歌施针的话题一引,邵氏兄弟霎时喜悦冲头,又跟天歌道谢几许之后,这才终于跟着领路的下人去了客房那边。

  舟车劳顿十几日,府里早有人准备好了热水,又贴心的将备好的热乎食物送去二邵居住的客房,并着的还有天歌让他们好生歇息的嘱托。

  过了十几日不挨床的苦日子,如今住进铺软被香的屋子,吃饱喝足的二邵很快便卸去一身疲累进入梦乡。

  而这头的天歌却在二邵离开之后,在成伯的带领下往书房走去。

  “这宅子不是新置的吧?”

  一路打量着下人和花草的养护,天歌问道。

  成伯一听这话连忙应声:

  “小阁主目光如炬,这宅子的确不是新置的。先前老阁主在的时候,每年会去各分舵巡视,这些年下来,各舵便都留了一处宅子以供老阁主巡视的时候居住,仆役们都是阁里信得过的人,办起事来也方便。”

  听完成伯解释,天歌不由暗骂揽金败家,六处分舵每处置一座这样的大宅,还真是会享受的不行。

  但是转念一想镶金嵌玉的揽金阁,还有那间寸木寸金的三楼木屋,这几座宅子好像又不是那么奢侈了。

  走过亭台水榭雅致花坛,在北地感受着江南楼阁的风韵,天歌忽然觉得揽金先前那万恶的腐败作风好像又不是那么一无是处了。

  ……

  书房里,寒山早已经在候着,见天歌进来连忙上前见礼。

  天歌虚扶他一把,示意他落座。

  “这宅子阁主可还满意?”寒山亲自给天歌倒水,征询她的态度。

  “那位都挑不出错来,我自是更没有就意见了。”在寒山面前,天歌很是放松,逗趣起揽金来也不见外。

  寒山闻言哈哈一笑,又对成伯说了句认真侍奉之类的话,成伯自是连连称是。

  听着他一口一个“小阁主”的叫着,天歌不由道:

  “还是称公子吧。邵家两位兄长还在宅子里住着,哪天喊漏了也不好解释。”

  成伯自是应下,又承诺了会跟底下人也叮嘱清楚,见天歌和寒山没有了别的吩咐才退下。

  成伯一走,屋门关上,寒山便道:

  “公子放心,宅子里的人都是阁中信得过的老人,出去决计不会乱说话,您若是有什么吩咐,也可放心安排。除了他们之外,云阳分舵便只有我知道您的身份。”

  既然选择了相信寒山,天歌自是对他的安排也深信不疑,想着当初寒山为妻求医之事,天歌又问起了他妻子的病情。

  这一问,便引得寒山提出邀请:

  “……知道您要来上都,明岚一直念叨要当面向恩人道谢,林神医那边的谢礼我先前已经着人送去,但您这边倒也不需那些外物,所以她便想着亲自下厨谢谢您。今日舟车劳顿怕是不行,不知公子明日可方便?”

  天歌微微蹙了眉头:

  “今日是十一月十四吧?”

  寒山点头:“公子明日可是有别的安排?”

  “我听说上都九层佛塔平日里都只对皇室开放,唯有每月的初一十五,释慧大师才会登上高台为全城百姓开坛讲法?”

  “公子是想去皇寺听法?”

  “倒也不是想听法,就是久闻释慧大师的名声,想要一瞻盛颜罢了。”

  “若是这样,只在高台之外怕是无法让公子得偿所愿。释慧大师的讲法分内场和外场,外场是皇寺广场,每次聚集的百姓众多,但却只能瞧见一个远远的轮廓,唯有内场之中,才能得见大师其人。”

  “进内场有何要求?”

  “内场一般是三品以上大员及其家眷或是皇室子孙才有资格入内。但凡事总有例外,公子若是想进,倒也不难。这件事尽管交给我便是。”

  讲法的时间是在午时,统共一个时辰,所以天歌便将赴宴的时间与寒山约在了明晚,中间的空档则是跟寒山去见一见云阳分舵的其他人。

  安排完明日的行程之后,天歌忽地想起今日养心堂之事,便又问寒山:

  “那个叫范六的人,你可了解?”

  “您说的是那个专司替人讨债的范六?”

  天歌点了点头。

  寒山果然不愧在上都经营多年,很快便说说起了范六的情况:

  “此人以前是江湖上的混子,但身手一般,与同伴一道半路劫财劫到官家身上,三个人里唯独他没有跑掉,后来便入了上都大牢。”

  “三年期满之后,与上都下九流的那些人混在了一处,因为有过牢狱经历,又长得粗横,所以便跟着人一起干起了讨债的营生。”

  “一开始的时候没什么出彩,但后来却不知怎得手底下多了些人,便顶了先前的头儿。此人讨债之时动辄打砸颇为狠辣,就算是对欠债的孤儿寡母也不手软,烧人屋舍也是寻常,所以逐渐大家都怵他非常。但也因着这份凶狠,颇受主顾青睐,后来便承担了所有的讨债营生。”

  “也正是因此,倒让他结交了不少喜欢对外放债的达官显贵与富商,现如今在上都城里也是恶名在外的主儿。”

  听完这些更详细的介绍,天歌叩了叩桌面,问出下一个问题:

  “可知道他背后的人是谁?”

  这样一个身手寻常的人,能在短短几年里从先前的小蟊贼成长为上都恶霸,背后没有人撑着根本不可能。

  且不说在他入这行之前,那些原先替人讨债者不会毫无背景,便是后来搭上显贵,也不会仅凭白身。

  敢于从达官显贵和富商那里赊贷的,可没几个孤儿寡母,真要耍赖起来,这些下九流里的讨债者也是随便碾死的蚂蚁,更何况范六只是一个身手寻常之辈?

  狱中的经历?长得凶狠敢耍横?

  但凡能做这种营生的,哪个不是进班房的频率如进茅房的频率?更不要说不少人家身上还染着血,哪里就差他范六一个。

  果然,寒山很快给出了答案:

  “听说是成国公。”

  然而天歌闻言却很是笃定的摇了摇头:

  “不,不会是他。”

  当初魏宁称帝,除却封其弟为安平侯之外,还有另封的三公:成国公、宁国公、英国公。

  这三公乃是魏氏其他长辈,除却英国公曾与魏宁的父亲在北地一道御敌抗金之外,剩下的成国公和宁国公都是纨绔之辈。

  因为魏宁自身便是武将篡位,所以大周建立之后,英国公便主动卸甲,开始在家里含饴弄孙,更是让自己的儿子也弃武从文,以表忠心。

  但也正是因此,魏宁对英国公甚是敬重,三公地位虽等,但在百官眼中,则早已将英国公当作三公之首。

  相较之下,成国公和宁国公这两个老纨绔就上不得台面多了。

  不仅自己不学无数,养出的儿子也是有样学样歪瓜裂枣。

  不过宁国公好歹节制一些,但成国公就不一样了,明明一棵老树,却还想逢春开花,结果最后误食虎狼之药被人从歌女床上给抬了下来。

  好在林神医及时出手,多少帮着捡回来一条命,但也只是捡回一条命,从此老家伙躺在床上,动也不能动,话也说不出,只能眼睁睁的进气出气,靠药物吊着。

  而成国公世子,就是当初在林回春甩了成国公夫人脸色之后,在养心堂门口大骂,最后被周帝呵斥禁足的那位世子爷。

  这样有着国公皮却浑然无势的成国公府有这个能力和脑子能撑起范六?

  天歌不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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