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消失的爱人(9)
可是渱雨的无声无息让许默备受折磨,他按捺住自己想要给她打电话的心,他就想看看渱雨到底打算多久跟他联系。
当渱雨出现在公司楼下的那一刻,许默抑制住自己内心的激动,他努力佯装平静,他希望渱雨知道的是,他是真的生气了,因为她悄无声息的消失。即使只是三天,对他许默来说,也是极限。
可是当渱雨对他说对不起那一刻,他却狠不下心,他太爱渱雨了。从前的爱情如果算作是青涩初尝的水果,那跟渱雨的爱情,便是一杯浓烈的酒,越品越有味道,越喝越醉,醉倒之后,却还是忍不住想要起身,连酒瓶都舍不得扔。
“可是许默,我不想放弃我的事业,我不想再次因为一段爱情而放弃自己所有的一切,或许你会觉得我自私,但是这是很现实的问题。我很想跟你走到最后,可是也不敢确定我们中途是不是会有一方先走,而我害怕的是,到时候,我除了自己,一无所有。”渱雨已经不是当初跟苏洋时那样的年纪了,现在的渱雨,更多顾虑的,是自己的未来。她知道爱情固然重要,可是她已经输不起了。
渱雨不想欺骗许默,她是一个毫无安全感的女生,经历了这么多,她总算了解,其实爱情真的不是生活的全部,也不是必需品。特别是在看到迦南之后,迦南那么疯狂追逐爱情的样子让她很心疼,可是那样的迦南都没有因为徐柯而放弃自己现有的一切,那她渱雨,又为什么要一而再再而三为了爱情而奔走于各个城市。
“难道在你眼里,我连韩丞丞都不如吗?你可以为了他从M城过来,辞掉那边的工作,可是为了我却不行?”原本已经平静下来的许默,再次被点燃心中怒火,他第一次在渱雨面前发这么大脾气。
“我当初不是因为韩丞丞才来这边的。”渱雨看着许默的眼睛,试图让他明白自己的感受。
“你是因为蓝嘉皓过来的,对不对?”许默眼神里含着的不是愤怒,而是那种无法言说的悲痛,还有,妒忌。他不可否认,他是那么妒忌蓝嘉皓,妒忌他可以先认识渱雨,妒忌他可以什么都不付出渱雨便能一如既往的喜欢,妒忌他可以什么都不去顾虑,而他还要顾虑所谓的兄弟情。他也妒忌渱雨可以为了他放弃很多,可是他还不知道珍惜,爱情这件事,一旦开始,哪有那么多的大度?因为喜欢,才会在意,因为在意,才会妒忌。
“我.....不全是因为这个,还有是我确实不想呆在M城。”渱雨想要解释,可是张口却发现原来自己根本说不了谎。
“够了,原本那天我知道蓝嘉皓去找过你的时候我都还是选择相信你的,可是现在看来,是你心里根本就没有放下过他吧。”许默说完转身就走,渱雨小跑跟在他身后。
“许默,我没有喜欢蓝嘉皓,你能不能停下来听我说?”原本三天都没有好好休息的渱雨在这一刻已经很疲惫,可是在面对许默的质疑,理智的她也变得很紧张。
“行啊,你说。”许默停下脚步,面对着渱雨。
“我承认,我当初确实是很喜欢蓝嘉皓,也是因为他我才选择来X城,可是许默,我当初是怎么决绝的拒绝他你是知道的,我如果真的想要跟他有什么我还需要等了你半年的时间吗?”
“可是你曾经也对我说过,你说谁都可以成为你男朋友,谁都可以跟你结婚,就他蓝嘉皓不行,因为失去他的那种心酸,一辈子经历一次就够了。杨渱雨,你说,你要我怎么相信,当初那么喜欢他的你,现在,真的说放就放了。他去M城找你的时候,你们究竟发生了什么,我也不得而知。”许默眼眶泛红的看着渱雨,渱雨突然有些想笑,原本她以为最懂她的人是许默,她以为在许默这里,她可以任性,可以放肆,可以胡闹,因为许默一定会像宠公主一样宠着她,可是没想到此刻,曾经说过的话竟会被当作质疑的理由,渱雨觉得无比讽刺。
“许默,分手吧。”渱雨简单的五个字,却让许默慌了神,他愣在原地,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怎么接这个话。渱雨没有等他说完,自己跑到路边,打了一辆出租车,扬长而去。
在出租车上,渱雨一直看着后视镜,她对自己说,如果许默像电视剧里那样出现在后视镜里,追着自己,那么她就立马下车奔赴他的怀抱,可是没有。果然,电视剧里都是骗人的呢。渱雨开始流泪,到高铁站的时候,她已经泪流满面了。
回到M城,渱雨没有去林栋的别墅,她的房子已经装修好了,原本也计划在最近搬进去的。可是她实在不想这个样子出现在林栋家里,于是自己回了新房。
渱雨躺在床上,脑海里全是许默的话,她说的那句分手,包含了所有的失望和落寞,而许默说的那些话,却包含了各种不信任。渱雨翻身看着天花板,还是单身吧,她想。眼泪却从眼角跑出来,划过她的脸颊,耳朵。
眼泪是带盐的液体,每一寸肌肤都是被许默亲吻过的痕迹,所以当眼泪划过的时候,就像流过每一道伤口,令她痛不欲生。
夏洁结婚这天,距离许默和渱雨分手已经半个多月了,许默和康乐马静一起参加了婚礼,蓝嘉皓没到,但是还是送了礼。他认为自己不出现才是最好的方法。
这天的夏洁很美,老公也很帅气,夏洁整天都在笑,当司仪问她:“你愿意嫁给张晔先生吗?一辈子爱他,照顾他,不论贫穷富有,一生不离不弃。”夏洁扫视一眼酒店的人,低下头,再抬起头时她突然哭了,所有人都疑惑不解时,夏洁说:“你怎么现在才来啊?我以为我等不到你了呢?我都快三十了你才找到我,你说,我该怎么惩罚你?”
张晔轻轻擦去她的眼泪,一脸宠溺的说,“那,就罚我陪你一辈子好了。”
估计现场所有的人,只有许默康乐马静她们三个知道夏洁为什么哭吧,她心里期待的那个人最终没有抵达。敬酒的时候,夏洁问许默:“渱雨呢?”
许默没有回答,他说:“祝你们早生贵子。”接着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因为还有其他客人,夏洁没有和许默细聊,只是当许默她们驾车离开的时候,夏洁给许默发了一条信息,她说:“到了我们这个年纪,已经很难遇到一个我们喜欢的人了,要遇到一个我们喜欢也刚好喜欢我们的人更是难上加难。所以如果两个人真的因为相爱而走到一起的话,就好好珍惜吧。因为如果有一天,你真的失去并且找不回来时,你会发现,原本一句话一个低头就可以解决的事情,却因为面子,而让自己错过了太多。”
许默突然觉得他从前认识了一个假夏洁,从前的夏洁可不像现在这样能说会道,也或许会,只是自己从未深入了解。现在的夏洁,跟渱雨有些相像。
渱雨和白素在家里看电影,这是曾经渱雨和许默一起看过的。这半个月来,渱雨努力的让自己看起来那么好,那么正常,即使心情已经很糟,可她还是正常的笑,正常的社交。她没有喝酒,没有哭诉,没有旅游,她每晚就回自己的小屋里躺着看电影,各种各样的电影。可是心理极限如此强大的她,就连喜剧片也可以哭的泣不成声。
“如果想他,就去找他吧,别等错过了,再去找就已经来不及了。”白素实在是看不下去了,自以为装的很像的渱雨,却早已被白素看穿一切脆弱。
“谁想他了,我才不想呢。”渱雨倔强的说,起身去冰箱里拿了两瓶酒,递一瓶给白素。
“我知道你喜欢一个人的样子,你骗不了我。”白素一阵见血的对渱雨说。
“可是喜欢有什么用啊,你以为相爱就那么简单?两个人在一起有那么多需要去磨合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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