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G大调的悲伤（4）
“当然，阿皓，我曾经喜欢你是真的，对你好是真的，想和你永远在一起也是真的，后来放下是真的，现在不爱你也是真的。”渱雨一口气说完这些话，不急不躁，蓝嘉皓却字字钻心。
“谢谢你的坦白，我明白了。”蓝嘉皓说完埋下头吃了些东西，可是总是无法咽下肚子。吃着吃着，才发现自己早已红了眼眶。
那一晚，蓝嘉皓和渱雨在广场喝酒，蓝嘉皓喝了很多，渱雨带他去酒店休息，看着蓝嘉皓睡熟以后，渱雨才乘车离开。她没有告诉许默蓝嘉皓来找自己的事情，她不希望好不容易修复的关系会因为这个破裂，更何况她和蓝嘉皓之间没有什么。
第二天一早，蓝嘉皓就离开了M城，上车前他给渱雨发了信息，他说，渱雨，谢谢你，我祝福你和许默。
渱雨没有回复，她正在挑选衣服，因为许默说了今天要来陪她跨年，她满心期待着。好不容易挑到自己喜欢的，又发现鞋子好像不合适，白素这个穿着随意的性格直接想过去抽她两巴掌。
“白素，你愣着干嘛？赶紧过来跟我一起选啊。”渱雨看着站在房间外的白素，一脸幸灾乐祸的模样，她觉得这姑娘怎么都不帮忙的。
“小姐，我觉得你已经够好看了，你还挑什么啊。再说了，他要是真喜欢你，你穿什么他都觉得好看，他要不喜欢你，你穿什么都白搭。”白素瞥了渱雨一眼，这姑娘一遇到爱情就脑子短路。
“呸呸呸，说什么呢你，我这才刚恋爱。”渱雨不满的看着白素，接着自己继续选鞋子，直接懒得看白素。
“那你们今天打算怎么过呢？”白素八卦的看着渱雨，渱雨懒得理她。“切，懒得理你。什么圣诞啊，平安夜啊，七夕跨年夜这些都是你们年轻人过的，对我们来说，就是星期一到星期天而已。”
“是林栋不给你过吧，哼。”
“这些虚有的节日我们才不稀罕。”
渱雨终于找到配搭的一套，换好之后直接出门。“你不在家里吃饭了？”白素问渱雨。
“不了不了，我要去发廊洗头，再去给许默选个礼物。”
“杨渱雨，请你有点出息。”渱雨正在换鞋突然抬头看着白素，问“出息？多少钱一斤？”
“滚。”白素大手一挥，渱雨做了一个退下的动作便退出门外。
迦南站在机场等徐柯的航班，难得昨晚徐柯给她打电话说，明天跨年，去年是你来找我，那今年，就让我来找你吧。
迦南像个宠儿的兴奋着，一大早便满心期待的来接机。她想，这一年多的时间果然没有白努力，至少，他徐柯是可以看到的。那么一切都还值得。
10点15分时，徐柯终于背着包包从机场里走出来，迦南跳起来挥手，徐柯看到刚出来迦南就跑过去抱住他，他们这一次，有两个月没见了，对迦南来说，是极限了。
“怎么了？”相比较之下，徐柯显得平静一些。
“没，就是想你了。”迦南附在徐柯耳边说，徐柯抱紧迦南，迦南的长发散落在徐柯的肩，上面还有栀子花味道。
徐柯牵着迦南走出机场，这一次，他们没有去酒店，迦南带徐柯去了迦南的房子。这是一个不过四五十平的房子，却被迦南装修的很温馨。
徐柯躺在床上，开始观察迦南的这个小家，一面照片墙，但是上面挂着的相片都很奇特，仔细一看才知道，原来是迦南拿着每一张机票或者车票拍的相片。迦南给徐柯热了杯牛奶，见到徐柯在看着照片墙时，迦南也站在旁边一起观望。
“这是每一次去找你的机票，还有车票，回来的时候，我都会拿着它们拍张相片，再洗出来，挂上去。从一开始的一张，两张，到现在，你看，正面墙都快挂满了。”迦南对徐柯说，她似乎并不觉得累，反而满心欢喜。
“迦南，我们，没有未来的。”徐柯低下头，小声的对迦南说。
“我知道啊，你不用有压力，我没有逼你。”迦南强颜欢笑，这样的话徐柯不止说过一次，可是每次迦南都在努力的说服自己，告诉自己，没关系的。
可是每次，听到徐柯这样说时，迦南还是忍不住一阵难受。其实她很想问问徐柯，为什么他们没有未来，一开始他说没有未来，她想是因为徐柯还没有喜欢上她。可是已经一年多了，现在的迦南可以肯定，他们俩是相爱的，可是既然相爱，为什么还是没有可能？但是迦南没问，因为她知道，答案一定不是她想要的。
“迦南，你这小家不错嘛。”徐柯一边在迦南家里转悠，一边对迦南说。似乎刚刚的话题并没有对他造成什么影响。
“当然了，装修的时候我可是花了不少功夫呢。”迦南说，前面的话还在心底里，阴霾久久未能消散。
“能干，不错。”徐柯说完躺在迦南的沙发上。
“待会儿你想吃什么，是要我下厨呢还是咱俩出去吃？”迦南俯下身看着徐柯。
“出去吃吧，别忙活了。”
“好。”
迦南坐在沙发的另一头，徐柯将脚搭在迦南的腿上，迦南笑得很温暖，她拿出手机，渱雨发了最新朋友圈。她跟一个男生合照，男生看上去很阳光，俩人裹着围巾笑得很灿烂。他不是蓝嘉皓，也不是韩丞丞，这个男生，渱雨甚至没有对她提过。渱雨的内容写的是：他叫许默，是我的男朋友。
如此直白。
其实迦南蛮欣赏渱雨，因为渱雨的很多勇气是她可望而不可及的，渱雨的拿得起放得下也是她做不到的洒脱。经历了那么多，如今她还能相信爱情，她也确实觉得难得。
迦南：新男友？
渱雨：嗯，真爱。
迦南：这么快寻到真爱，你是去菜市场买白菜了吗？
渱雨：我是在海底捞到一根白菜，迦南，这次跟蓝嘉皓和韩丞丞都不同，对蓝嘉皓，我是喜欢，对韩丞丞是感动，可是对他许默，是爱。
迦南：恭喜你，也祝你幸福。
渱雨：那你呢？就打算这么一直下去？
迦南：会有一个段落的。
收了电话，迦南看着已经睡着的徐柯，小心的将徐柯的脚拿开，再去房间抱了毯子给徐柯盖上。迦南想，确实是该告一段落了。迦南看上墙上的每一张相片，每一张相片背后都是那个目的地的名字。
不多不少，这一年多的时间里，她去找了徐柯56次，徐柯来找过她，一次。所以这每一张相片后，都是一段心酸的历程。在这个历程里，她也许难过，也许快乐，但是当此刻她站在它们面前时，她看到的，是自己的卑微。
渱雨和许默一起来到游戏机室，两个人开始玩些特别幼稚的游戏，他们在跳舞机上跳舞，开赛车比赛，投篮球，打枪。将游戏机室里的东西都玩了一遍之后，才依依不舍的离开。
“累不累？”许默问渱雨，渱雨将自己帽子拉好，又理了理头发，摇摇头。“别动。”许默停住脚步，许默将渱雨一处的头发整理好。
“好了没？”
“好了，走吧。”许默握住渱雨的手，将她的手放进大衣口袋。“其实我们俩认识有一年了。”许默说。
“什么？我们不是除夕之后认识的吗？”渱雨仔细回想，好像并没有错啊。“我们是在韩丞丞的店里认识的，你当时来找蓝嘉皓，对不对？”渱雨的记忆力向来不会让人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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