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9章 遇事不决就罢工
“真惨，不知道遇上什么鬼东西，全身血液都被吸干了。”
穿着制服的警官维克多从歌舞团驻地仓库里出来，对旁边的同僚雨果说道：“难道遇上了传说中的吸血鬼。”
雨果比维克多矮了一头，接话道：“不知道，我没见过吸血鬼。我们只负责维持治安，案子很快会有人过来接手。”
前面这时过来一男一女两个中年人。
其中的女人掏出证件过来交涉：“我们是市政厅重案组的阿佳妮和雷诺，这个案子与我们正在追查的一个案子有关联，前来查看现场。”
瘦高的维克多看了眼证件，证件没有问题，当即让开路：“请走这边。”
他和雨果负责治安管理，暂时只是封锁住这里，等待专业人士过来接手。
但第一批赶过来的专业人员，却被得到情报的罗南和伊尔莎抓住扔到了异空间当苦力。
罗南和伊尔莎立即进入现场，很快看到了那两具被吸干的尸体。
两个年轻的女性，二十岁出头。
罗南戴上手套，仔细看了下伤口，脖子上的咬伤很深，其中一个直接把脖子咬穿了。
看起来非常不科学。
但超凡本就不讲道理。
伊尔莎低声问道：“是吸血鬼做的？”
罗南可以确定这一点：“血吸得如此干净，现场又没有其他任何血迹，必然是吸血鬼做的。但这么大的伤口非常罕见，我第一次见到……”
他伸出手指在咬伤前对比：“从伤口判断，这个吸血鬼的吸血犬齿比我拇指还要粗，长度能穿透成年人脖子。”
伊尔莎诧异：“一个体型巨大的吸血鬼？”
罗南暂时无从判断，看过尸体之后，又仔细检查现场留下的痕迹。
尸体脖子上似乎被什么东西缠住过，留下了干掉的黏液。
两人提取尸体脖子上部分组织，装进证物袋里，随即找个借口离开了现场。
伊尔莎开上车，中间经过安全屋换了伪装，来到巴黎大学的一家生物实验室。
实验室的负责人早已加入辛迪加，立即对提取物进行了化验。
结果出来，他找到罗南两人：“主要是人类的唾液成份，还有蛇类的消化液，另外一种物质我没有见过，暂时不确定是什么。”
伊尔莎略显诧异：“蛇类的消化液？”
这人非常确定：“是的，接近眼镜王蛇的样本。”
两人没多待，很快离开实验室。
开上车，伊尔莎问道：“吸血鬼不是应该更接近蝙蝠吗？”
罗南说道：“眼镜蛇做了很多实验，说不定弄出什么怪异的东西。”
他仔细回忆与眼镜蛇相关的情报。
想起在中东时遇到的眼镜蛇一队人马，那队寻找萨拉丁尸体的人他记忆比较深刻，一方面是从领头的女人身上得到了瞬间移动这个能力，另一方面是他们执行的那个计划。
眼镜蛇的蛇王计划！
好像是通过莉莉丝的赐予，结合人类杰出人物的DNA，制造一个强大的超凡者。
蛇王，顾名思义。
罗南大致上与伊尔莎说了一些，伊尔莎也听罗南提过，立即对所谓的蛇王留了心。
回到艺术品店铺，罗南返回灵魂圣殿，调派一名特殊的驯兽师来到巴黎。
这位驯兽师驯化了一只嗅觉极其灵敏的魔化鼠，在追踪方面比鬣狗厉害多了。
可以通过尸体脖子上留下的那些怪异物质，查找相关线索。
随着灵魂之门于昨晚正式落成，另一方面的工作也正式拉开序幕。
…………
巴黎，法国铁路劳工联盟。
“就在昨天，法国国营铁路公司，拒绝了我们的加薪请求。”
坐在会议室首位的雅凯，是个看起来相当儒雅的中年男人，他是劳工联盟的负责人：“我们的合理诉求，不可能得到合理答复了。”
勒梅尔对此并不意外，他背后的势力早就传来过消息，就算铁路公司那边有谈的意向，也会有人故意搅乱。
所以，他适时开口：“留给我们的，只剩下一个选项。”
旁边的多梅内克说出了答案：“罢工！”
雅凯还在思考，这个选项对于其他国家来说，可能有点难以做出决定，却向来是法国人的首选。
勒梅尔看向雅凯：“马上就到新年，这个时间段罢工，影响力极大。”
雅凯微微点头，因为罢工是最简单省事的做法。
多梅内克说道：“工人们早就准备好了，随时可以上街，后面仓库里上一次罢工的物料还在，拿出来就可以用。”
雅凯说道：“那就罢工！”
论及组织罢工的经验和能力，目前这个世界上，没几个能比得上法国人。
勒梅尔又说道：“戴高乐机场劳工联盟，卡车司机协会，出租车司机协会，空管协会，卫生和能源领域，都存在罢工的可能，我们应该联合更多力量，争取更好的待遇和条件！”
多梅内克说道：“罢工规模越大，当局才会越重视。”
雅凯组织罢工经验丰富，当即做出决定：“我联系法国劳工联盟，联合他们串联各大行业的工会组织。”
勒梅尔主动请缨：“我陪你一起去。”
“可以！”雅凯神情肃穆：“欧元每年都在严重贬值，这个月纽约曼哈顿遭遇恐怖袭击，华尔街和美联储短期内崩溃，对于整个西方经济的打击巨大，欧元这一周下跌超过百分之十，巨大的通货膨胀即将到来，我们必须为供养我们的工人争取最好的待遇！”
铁路行业的大罢工势在必行！
当天上午，雅凯和勒梅尔就赶到了法国劳工联盟。
这一年多来，由华尔街爆发的经济危机，已经蔓延到了整个西方。
严格算，也是罗南的锅。
此前针对曼哈顿的两次袭击，引爆了金融信贷行业的地雷。
这一次曼哈顿遇袭，美联储倒塌，华尔街化为一片焦土，联系密切的西方经济体，受到了严重冲击。
美国人遇到经济困难，向来先割盟友的羊毛，欧美诸国受到美利坚新出台的几项政策冲击，欧元开始新一轮贬值，通货大膨胀的势头越发明显。
法国人遇到这种情况怎么办？
遇事不决就罢工呗！
雅凯和勒梅尔根本没废什么口舌，就说动了劳工联盟。
因为多个行业的协会，正在联系劳工联盟，想要发起新一轮的大罢工。
马上就是新年了，新年总要有新气象，工人们总要增加一些收入。
在有心人的悄然推动下，连交通、卫生、能源和教育等领域的人员，都准备加入到大罢工之中。
曾经有人说，法国人一年只做四件事：准备度假、度假、准备罢工、罢工。
不用太过费力，就能把法国人发动起来。
…………
93省，老旧的社区。
来自非洲的两群移民正在火并，塞内加尔人跟加纳人嗷嗷叫着开枪射击，小作坊产的低价枪械准头有限，只听到砰砰砰枪声乱响，却不见人受伤。
就算这种枪械，黑人拥有的数量也极其有限。
太穷了！
马内躲在一辆车后面，大声喊道：“用燃烧瓶！老大，用燃烧瓶！”
壮汉萨巴利立即招呼手下几十个黑人壮汉：“把燃烧瓶给我点上，扔过去，烧他们！”
有人从车上拖下来箱子，点着自制的燃烧瓶，用力扔了出去。
这些黑人力气大，扔的远。
燃烧瓶砸在对面房子上，砸进破烂漏风的门窗，轰的炸开一大团火焰，溅射到人身上，不烧个皮开肉绽决不罢休！
二十多个燃烧瓶扔出去，对面房子里开枪的人顿时哑火，一团团火焰熊熊燃烧起来。
萨巴利一看好用，呼喝道：“继续扔！”
更多燃烧瓶扔进那片房屋中，火焰噼里啪啦的烧，惨叫声传了出来。
十多个人身上着了火，嚎叫着从门里窗户里跳出来，跳进了后面屎尿遍布的臭水沟里。
火焰窜上房顶，浓烟冲天而起，躲在房子里的加纳人纷纷撤了出来，不敢在火焰附近停留，灰溜溜的撤出这片社区。
塞内加尔人爆发出一阵欢呼声。
这片地盘，现在归属塞内加尔帮派了！
没人去管房屋和大火，等到大火把这片房子烧塌，火自然就灭了。
同样的，没有人报警。
这样的火并在93省太多了，只要不在戴高乐机场附近，警察懒得管。
聚集着无数非洲移民的地方，号称被法国当局遗忘的土地。
抢占了这片社区，塞内加尔帮收取保护费的市场，又扩大了。
萨巴利立即召集骨干们开会。
“你这次立了大功！”他首选说的就是马内教给他们制作的燃烧瓶：“马内，这玩意制作简单，威力够大，抢地盘好用！”
其实网络上有很多教程，毁灭党发了太多在上面。
但生活在93省的，大多是从非洲过来的一代移民，没几个人会去上网学这些。
所以，马内带着技术加入以后，很快就成了塞内加尔帮重视的骨干。
马内厚嘴唇裂开，露出看起来异常憨厚的笑容：“其实威力还能再大一点，但原材料不是很好弄。”
叫卡马拉的枪手说道：“很好用了！感觉这玩意能把法国佬的警用装甲车烧掉！”
萨巴利说道：“多制造一些！我们趁此机会，继续扩张地盘！加纳人是群胆小鬼，派几个人去他们那边看看……”
“老大，等等！”马内继续憨厚的笑：“我有个建议。”
燃烧瓶刚立了大功，萨巴利这会对马内感觉正好，大手一挥，说道：“你小子脑袋灵光，赶紧说！”
马内指了指周围破破烂烂的房屋，垃圾遍布的道路，说道：“这些地方太穷了。”
卡马拉用枪口挠着脑袋上的痒：“比我们在非洲好多了。”
萨巴利说道：“穷也能刮出钱！”
马内看着这群老黑，内心是鄙夷的，特意说道：“老大，科特迪瓦大象帮你听说过？”
萨巴利问道：“以德罗巴为首的帮派？”
“他们跳出了93省，进入了巴黎市区！”马内本就出身于非洲，知道怎么引起这群老黑的兴致：“现在，他们控制了第11区和第12区大片地下市场，在那里控制了好多女人和面粉生意，不管白妞黑妞，还是中东妞，想上随便上，凡是在他们地盘交易的面粉，都要上缴一大笔费用，每天流水的现金，高达六位数！”
听到女人、钱和面粉，这些人两眼放光。
萨巴利混迹93省时间不算短，脑袋还算灵光：“想要进入巴黎市区抢地盘，手里必须有好枪，我们没钱买枪。”
马内听得出来，萨巴利想进巴黎市区。
只要脑袋没毛病的，谁不想到市区的花花世界享受？留在93省这种破、脏、穷的区域刮地皮有什么前途？
“我听人说过大象帮和德罗巴的事。”马内经历过严格训练，应付起这些低级帮派，能力足够：“大概两年前，巴黎发生过一次大爆炸，整个北部乱了套。”
萨巴利知道这事：“那个毁灭者罗南在巴黎炸了一栋大楼。”
马内故意借着他的话往下说：“对，就是那次！德罗巴趁着巴黎北部混乱，带人冲入9区和10区繁华地段，连偷带抢，弄到一大笔钱，然后用这笔钱买了枪，这才杀进了巴黎市区，成为11区和12区最大的帮派之一。”
萨巴利扼腕叹息：“这样的机会不好找。”
马内准备把话题往工会上面转。
“老大，可能有机会！”卡马拉急于表现，抢着说道：“我表哥来得早，在市区混到一份正式工作，打扫城际列车。之前我跟他打电话联系借钱，他不借给我……这个混蛋，一点亲情都不讲，有了钱不知道带……”
萨巴利打断他：“说重点！”
卡马拉赶紧扔掉旁枝末节：“他说铁路公司，空管公司，机场，卡车司机，还有出租车司机都准备罢工！到时少说有十几万人在巴黎游行。”
马内适时接话：“每次罢工，都会乱起来。”
卡马拉说道：“老大，那可是巴黎市区！”
遍地灯红酒绿，就算是卖的姑娘，质量也比93省好一大截。
萨巴利的决定并不难下：“卡马拉，跟你表哥保持联系，看他们什么时候开始罢工，什么时候出动的人最多！马内，你带着人抓紧再制作燃烧瓶，我们马上就能用到大量！”
马内开心的笑，仿佛被巴黎美好的前景所打动：“我这就组织人手去做，原材料？”
萨巴利想了想，说道：“这两个月的收入，全部去买原料。”
另一边，撤离的加纳帮很不服气。
绰号铁塔的帮派老大邓肯准备组织力量反击，对匆匆赶来的埃辛非常不满：“让你来支援，怎么现在才到？”
埃辛眼睛睁大，全是委屈：“老大，我去市区侦查了，你让我去的，我一接到电话就赶了过来。”
邓肯问道：“探听到什么？”
埃辛赶紧回道：“巴黎正准备发起大罢工，市区很快就会乱起来，老大，我们不能放过这个好机会！”
邓肯挠着黑黝黝的下巴，考虑起来。
谁不想去市区分一杯羹？那些安稳赚钱养家的，做梦都想进入市区打工。
更不用说他们了。
但真的动起手，风险很大。
埃辛的话没有停：“我看到了马里、阿尔及利亚、加蓬、刚果和喀麦隆帮派的人，他们也在探听相关消息，我猜测他们会趁机做一笔！科特迪瓦人就是这么打入了市区！上一次大罢工，摩洛哥人阿尤及的势力也进了市区。”
如果自家没有，别人也没有，那无所谓。
但别人有了，自家没有，太难受了！
邓肯立即做出决定：“好！先让塞内加尔人得意一段时间，等我们有了钱，弄到枪，干死他们！”
手下的黑人们，也想去市区。
邓肯抱住埃辛肩膀：“这件事做成了，除了我，就是你！”
“谢谢老大！”埃辛一副忠心小弟的模样。
但在心里悄悄补充了一句：对不起，我是辛迪加！
短短一两天的时间里，散布在93省的多个非洲移民帮派，得到了巴黎大罢工，市区可能乱起来的消息。
巴黎的大罢工，有太多次演变成骚乱。
法国人的传统技能早已深入灵魂。
这个国家早已与黑色牢牢捆绑在一起，虽然暂时没有黑人能真正打入高层，但各行业底层的劳工中，有太多的黑人。
罢工的时候，把黑人推到最前沿。
脏活累活都是老黑做。
一旦跟警察之类的发生冲突，老黑们自然要冲在前面。
自从罗南决定将第三处灵魂之门建立在巴黎，伊尔莎来到巴黎之后，就让辛迪加做起全面准备。
其中一项，就是派遣人手打入移民帮派。
就算没有罢工，等灵魂之门建成，伊尔莎也会让辛迪加挑动他们互相争斗，自相残杀。
…………
凌晨，十七区。
梭形的魔化鼠沿着街道边缘快速行进，尖尖的鼻子不断嗅着空气中的气味，从中分辨闻过的味道。
罗南开着一辆雪铁龙，拉着杰丝和驯兽师拉莫斯跟在后面。
杰丝问道：“确定就在这附近？”
拉莫斯感受着魔化鼠的情绪波动，说道：“快到了。”
罗南目光锐利，不用拉莫斯提醒，就能跟上魔化鼠的行踪。
魔化鼠转入一个公园，钻进树林当中，凌晨时分公园空空荡荡，罗南三人下车，跟了上去。
走出去没多远，罗南透过树林，发现前方有人，冲拉莫斯比划了个手势。
拉莫斯立即唤住魔化鼠。
罗南做了个噤声的手势，三人悄悄往前摸。
树林深处的空地上，两个黑衣人正在挖坑。
拉莫斯安抚住魔化鼠，指了指前面，示意魔化鼠确定的目标就是那里。
罗南看向杰丝。
杰丝点点头，朝那边走去。
脚步声立即吸引到那两人，就在他们看过来的瞬间，脑袋里不可遏制的冒出个念头。
“来的是我们的女王，我们必须向她效忠，为她付出一切！”
两人同时放下手中的工具，单膝跪在地上。
罗南随后跟了过来。
魔化鼠冲到那两人脚边的长条袋子上，锋利的爪子撕开帆布，里面是一具男人干枯的尸体。
拉莫斯稍微检查，说道：“没有伤口。”
罗南诧异，没有伤口怎么被吸干的？
作为山谷著名的艺术大师，突然想到一种可能……
杰丝问道：“你们的身份。”
其中留着光头的那个说道：“眼镜蛇蛇魔部队红装卫队成员，代号23。”
另一个同样的身份，只是代号为24。
眼镜蛇的蛇魔部队，那就是真正的吸血鬼了。
杰丝又问道：“你们为什么来巴黎。”
光头乖乖回答：“我们接受光头博士命令，保护博士和蛇后来巴黎等待贞德苏醒，准备猎杀贞德，让蛇后吸取贞德的血液，成为完全体，带领我们恭迎圣归！”
说到恭迎圣归的时候，光头突然出现情绪波动。
杰丝一直在强化意识种子，立即有所察觉，瞬间平复下光头情绪：“蛇后是谁？”
“蛇后是蛇王计划的产物……”光头详细交待了一遍。
罗南明白，这就是所谓的蛇王，因为是雌性，眼镜蛇称其为蛇后。
那具干枯的尸体就是蛇后的杰作。
按照这两名吸血鬼的说法，蛇后性情极其放荡，不仅每天要猎食新鲜的女性鲜血，看到中意的男性，还会立即掳走，强迫进行交合，最终吸成人干。
尸体只能由红装卫队进行处理。
两名吸血鬼挖开地面，下面埋了多具尸体。
魔化鼠嗅到的，恰恰是尸体上留下来的蛇后体液味道。
杰丝让吸血鬼把尸体埋入地下，做好一定伪装，问罗南：“怎么处理牠们？”
罗南略微思考，说道：“以你现在的能力，可以暂时控制住牠们，让牠们返回后作为内应？”
杰丝已经晋升，实力大为增强，说道：“需要一点时间。”
罗南摆了摆手，让她赶紧去做。
杰丝没有任何怨言，保持着超高的积极性，继续催生两名吸血鬼脑袋中的意识种子。
种子由萌芽状态，渐渐长成参天大树。
过了一段时间，两名吸血鬼离开。
罗南三人跟在后面，隔远观察了一番那个巴洛克庄园。
随后，留下渡鸦炸弹监视，一行人返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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