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5章 三夫人金山迎娶
赵一粟拿着捡来的暗镖,随江云尘立刻启程,在日落之前回到了漳兴城。
只是还没进城,先远远地瞧见了城内的主街上聚集了大批的人,左右两边人头攒动,熙熙攘攘,不知道是在看什么热闹。
再细细看去,就见街中间是一排齐刷刷的马车,每匹马都被盖上了红方巾,而领头的马上则是一朵大红花。马车上装满了宝物箱子,两边有修士护卫,队伍的前中后各有一支锣鼓小队,喜乐震天。
江云尘:“这是有人迎亲?”
转头,发现刚才还站在身边的赵一粟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只有一个淡在风中几乎被吹散的声音传回来:“我绕道走先!”
江云尘微微眯起眼睛:“呵,你这是又惹了哪门子情债?”
他一甩袖子,灵气激荡间满身血色和尘土都被散开,顷刻就恢复成了原本那个翩翩公子,举世无双的气度。
江云尘从容不迫地飞向漳兴城,晚霞烧红了天边一大片的云彩,而他素衣缥缈从云中降落时,真如神子降世,令人不由得看呆了。
直到不知是谁喊了一声:“江云尘!”
——“是江云尘!他回来了!”
——“乖乖嘞,之前早就听闻天生灵体,容貌不凡,还想着修仙界遍地美人有啥子稀奇的,这、这真是……怪他娘的好看的嘞!”
糙话引起了众人的一阵笑声,然而却都很难不认同。
之前听闻江云尘在漳兴城行走,但漳兴城风靡白衣斗笠,满大街都是一样打扮的人,谁又曾注意到谁?算是到今天才见了本尊。
——“好看,太好看了,怪不得让三夫人看上了!我要是有钱,我也上门提……”
这人话没说完,就感觉到脊背一阵发寒,顺着寒意向上看去,就见那双谪仙般的眸子探出冷冷的视线,平静无波地落在了他身上。
吓得这人脚下一软,连忙跪地求饶:“在下口无遮拦,仙君莫怪,仙君莫怪。”
江云尘平静地收回目光,转而看向站在自己前方挡路的一波修士。
领头的那人笑着自报家门:“老朽乔古今,见过未来家主。”他面相约四十来岁,却自称老朽,很显然是个修炼之人,而且品级不低。
不等他招呼,那主街上的马队就在江云尘脚下停稳,箱子全都打开,里面露出的无数灵石、法宝在夕阳之下被镀上了金光,晃得人眼晕。
四周闪过此起彼伏惊叹、咋舌声,要知道漳兴城里的原住民因为圆月拍卖会的缘故,见过的法宝不计其数,早就被熏陶得人人独具慧眼:
——“快看,那可是一整卷的绣金佛经,上有佛光隐现,是镇宅辟邪的法宝,绝对不低于七品!”
——“你还没看见佛经底下的莲台呢!如此一整块用精罡打造的莲台,单是雕刻成这形状都要花费多少精力,这要是上了拍卖会,没有大几百万可下不来台的!”
——“我的老天爷嘞,我这辈子没见过这么漂亮的一柄剑,竟然还是六棱的……等等,这怕不是失传已久的风雪六棱剑吧?天山寒冰打造,这、这可是八品法器?!”
——“墨玉?!这么多的墨玉,给我一块都够在我家传世三代,吃喝不愁了。”
——“天呐你快看,我只当拉货的马有什么稀奇,这竟全都是已经驯化的妖兽,蹄子是浮在半空中的,每一只都不低于五品……”
——“五品以上的妖兽只配拉车?!谁来给我一棒槌,我想重新投胎。”
——“投胎就能正好投到乔家?我看你像个棒槌!”
众人又是一阵哄笑声。
而在这些笑声中,一个人吸溜口水的声音又大又鲜明,让人想不听见都难。
赵一粟“滋溜”一声在斗笠下抹掉了口水,看着好几马车的宝贝,已经晕乎乎不知今夕何夕了。
江云尘显然也已经注意到她的存在,暗骂这女人遇到麻烦跑得贼快,有利可图就第一个上前,真是死性不改。
原来赵一粟没飞出多远,她那七寸宽的灵海让她所有的身体属性都变强了不少,包括神识。
如今她的神识可以探出千里之外,已经远远超过了六品的高修,她本来却是是绕道飞行,探出的神识忽然听到人群中说什么“乔家”“三夫人”“江云尘”就知道这么大的阵仗不是冲自己来的,半道一个急刹车就麻溜滚回来看热闹了。
扎在人堆里的时候还不忘从路边顺手牵羊了一只斗笠挂在脸上。
我的祖爷爷嘞,这得多少钱啊……这要是全给我,这辈子不用抽赚钱的事儿了吧?滋溜滋溜……(疯狂吸口水中)
乔家三夫人这手笔,整个漳兴城的活人有一个算一个,她拿出来想娶谁都行,保不齐连赵一粟一个财欲熏心都能点头答应呢,偏偏她把这大笔的财宝砸在了最无动于衷的那个人身上。
江云尘连多看一眼都嫌费劲,只是继续盯着面前这位乔古今。
乔古今作为六品,随便放在哪个门派也都是能开山收徒的大修,在乔家坐镇近千年,稳当得不能再稳,却没成想会在一个五品修士的目光之下心里有点发虚。
他强压下这股不安,继续笑着说:“三夫人对您一往情深,得知江道友曾立誓言终生不娶,因而愿献上万贯家财委屈您下嫁乔家。作为回报,只要您入了乔家门,就是未来当仁不让的乔家家主,江道友意下如何?”
江云尘仍旧不说话,冷冰冰地站在原地看着他。
满大街的人先是因为这两句话议论了几声,有说乔夫人够胆识够魄力的,也有说乔夫人立场不坚定,才死了丈夫没几年就着急改换门楣的,更有人提到了赵一粟——
“哎不对啊,那个赵一粟跟江云尘不是双修道侣么?他嫁了赵一粟咋办?”
“还能咋办?赵一粟娶了天剑门的娄翠翠呗!你们不知道吗?娄翠翠也曾八抬大轿上门求亲呢!”
于是旁边戴着斗笠的赵一粟:“呸呸呸放屁!不可能!”
——“道友的意思是,赵一粟和江云尘情比金坚,谁也不会变心?”
赵一粟:“你可真会解释!我的意思是……”
话没说完,就没人理她了,因为上面的江云尘沉默良久,终于开口说话了。
他说的非常言简意赅,只有一个字:“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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