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第6章
汤茉莉和俞肇桢走到路口，这里有家面摊，一开始只有出租车师傅来，后来时间长了来的人就多了，汤茉莉也和弟弟来过几次，味道暖洋洋的。
“吃什么”，摊位前站了两位客人，老板娘拿着盆问。
“肥肠牛肉面”，汤茉莉先回答。
“一样”。
“40”。
老板娘话音落下，微信收款40元到账也马上响起，这次俞肇桢早就扫了收款码，就等着付钱，汤茉莉也随他去了，谁知道他待会又转多少钱给自己，吓死人了。
汤茉莉走在前面，找了个位置坐下，“环境是差点，但是味道很好”，给俞肇桢拉凳子。
全靠路灯照明，但是俞肇桢也不嫌弃，直接坐下，视线离不开汤茉莉。
汤茉莉被看得脸发红，还好老板娘很快就把面端上来了，两个人静静地吃面。
“好吃吗？”
俞肇桢又喝了一口汤，“嗯，很舒服”，夜晚有点寒气，胃也有点不舒服，一口热汤下肚，缓解了很多，面是拉面，筋道爽口，难怪这里会有这么多人。
汤茉莉吃的稍慢，抽了纸擦嘴，“走吧，我送你回去”，起了身。
俞肇桢还坐在位置上，抬头看她，“我送你回去，然后打车”。
“你喝了酒，我送你”，不然不安心，后半句话没有直接说出口，即使他没喝酒汤茉莉也会送他回去，下楼的时候带了车钥匙。
俞肇桢看她态度强硬，起身跟着她回了小区，“你回去吧，我叫车了”。
汤茉莉给他一个斜眼，“上车”。
俞肇桢只能乖乖跟着上车，汤茉莉送他回了酒店，俞肇桢恋恋不舍，“到家了给我打电话”。
“知道了”，汤茉莉只把他放在酒店门口，看他下车后便离开了。
“去哪里了”。
汤茉莉拍拍胸口，“出去吃宵夜了”，刚刚进家门，黑漆漆的，突然从房间传来曾蔓的询问，吓死了。
“早点睡”
“嗯嗯，知道了”，汤茉莉轻声回答，给俞肇桢发了微信说自己到了，又聊了几句俞肇桢先说了晚安。
两个人的感情好像升温了一点，每天都会聊几句，日子慢慢到了中秋，每年中秋节汤茉莉组都是晚班。
“吃饭”，吕思彤敲敲和汤茉莉之间的玻璃。
汤茉莉点点头，放下麦起身，现在电话还不算多，到了7点，那时候才叫恐怖，四人快速地去吃饭，今晚得多吃点，还要打仗呢。
“53，今天电话很难接吗？”，今晚还是吃面，汤茉莉喝了口汤问吕思彤，因为吕思彤的脸色看起来有点难看。
“没有”。
吕思彤的口气听起来有点不开心，还有点不想说的意思，大家也不敢再问了，乖乖吃面，过了会吕思彤好似气不过，又开了口，“今天中午吃饭，我爷爷说他的那套房子要改成我爸和我姑姑的名字”，因为工作的原因，她们的中秋团圆饭都改成了中午。
大家没开口，继续听她说，“凭什么啊，哪有嫁出去的女儿还回来分家产的”，吕思彤的爷爷就一儿一女，在她心里，爷爷那套房子是她的，现在凭什么要分别人一半。
“你爸怎么说？”，毛怡问道。
吕思彤更生气了，“我爸没说什么，但是我姑姑都结婚几十年了，自己也有房子，为什么要一人一半”。
这种涉及三观的问题大家都不好开口，内心其实觉得吕思彤不占理，儿女各自长大，有自己的家庭，平安合乐，手心手背都是肉，一人一半是人之常情。
“你姑姑也是你爷爷的孩子，你爷爷这么做没什么问题啊”，金以欣寻思，这是很正常的事吧，“我外婆也是，她的房子我妈和我小姨一人一半”。
“你妈和你小姨都是女儿，一人一半很正常啊”，吕思彤理所当然道。
“那你这不是重男轻女吗，因为你爸是儿子，所以房子都是你爸的？”，汤茉莉反问。
“我不是这个意思，就是觉得凭什么要分我姑姑一半”，吕思彤不甘心。
这个话题没办法讨论，“哎呀，你爷爷决定了就听你爷爷的呗”，毛怡劝说。
“不行，我一定要争”，吕思彤扁嘴。
“吃完了吗？”，汤茉莉不想在这个问题继续下去。
金以欣抽了两张纸，“走吧”。
接下来就是忙碌不停的电话。
“您好，请问有什么可以帮您？”。
“你们怎么回事，今天中秋啊，你们电视不能看，你们真的太差了”。
一上来就是劈头盖脸一顿骂，汤茉莉缓了缓，“实在很抱歉，请问您地址在哪里？电视不能看提示什么呢？”。
“你们这个真的太差了，平常坏我都不打电话了，中秋人家要看晚会了你们也坏，收钱的时候最积极，维修的时候拖拖拉拉”。
汤茉莉也不打断他，百无聊赖地转着笔听他发泄，等他终于平静一点点，再次问道，“实在很抱歉，请问您故障提示是什么？”。
“哎，这个怎么突然又可以看了”，对方的声音的弱了下来。
“您刚刚的故障提示是不是未订购此节目？有的时候如果机顶盒太久没开机，刚开机需要等待几分钟，接收一下信号才能看”。
对方不讲话了，汤茉莉只能继续问，“请问还需要其他帮助吗？”，对方没有回答，直接挂断了电话，这种情况汤茉莉已经见怪不怪了，特别是这种大型节日，基本都是未订购此节目。
终于可以停歇一会，电话渐渐少了，汤茉莉看了眼值班经理不在，拿出手机，看到俞肇桢的微信，整个人不自觉的就开心起来了，回了条，‘中秋快乐’，现在他应该在回f市的飞机上了吧，今年中秋节是放假的最后一天，不知道今晚的团圆饭有吃上吗？
汤茉莉慢慢明白，其实自己从未放下，只是选择逃避不联系，但是只要微微一点星火，便可燎原，她现在也不知道俞肇桢什么想法，把自己当做f市唯一的一个朋友还是什么，是克制还是拼一把，她还没想好，只知道现在害怕再次失去俞肇桢。
‘f市好冷啊’，下了飞机俞肇桢就看见汤茉莉回的中秋快乐。
俞琛看着他轻笑，“谈恋爱了？”。
俞肇桢收起手机挺直背，“快了”。
俞琛不问，首先成年人了，其次，快了就是还没有，谁知道结果怎么样。
李文毓八卦地搭上俞肇桢的肩膀，“和叔说说”。
俞肇桢抿嘴微笑不语。
汤茉莉刚刚在和同事聊天，再次坐下看手机已经是十几分钟后了，‘没多穿件外套吗’。
‘穿了，没想到这么冷’。
手指在键盘来回翻飞，感觉怎么回都不对，‘国庆的时候记得再多穿点’。
不管她说什么都可爱，‘好’。
‘到哪里了？’。
俞肇桢回了定位，汤茉莉打开地图，已经离开机场一段距离了，‘车上也冷？’。
‘冷’。
冻死你算了，汤茉莉不想回了，但是又舍不得放弃，‘机场大巴还是你小叔开车？’，她知道俞肇桢没有驾照。
‘小叔的车’。
‘能不能开暖气？或者有毯子之类的吗？’
‘不能’、‘没有’、‘小叔穿得多’。
毁灭吧，汤茉莉想站起来听八卦了，‘那你再坚持坚持’。
俞肇桢不放弃，发了表情，汤茉莉重复他的表情，两个人就这样，无聊的把系统表情发了大半，‘下班’。
‘开车小心’。
‘嗯’。
‘到家说一声’。
‘好’。
汤茉莉有种大仇得报的感觉。
俞肇桢看着手机傻笑。
俞琛不屑。
李文毓也不懈，“都是自家人，叔叔不会往外说的”。
和他说就等于和全世界说，“下次带她见你们”。
俞琛微微挑眉，“认真的？”，这个侄子的花边事他听了不少，但是每次本人都是说没有，部队的时候好像有一桩，人家女孩子直接追到部队去了，家里人问起他还是说没有，这是第一次听他说要见见。
李文毓对这大侄子的事也是了解甚多，其实他是奋斗在吃瓜第一线，哪里有瓜哪里就有他，“这可是你说的，只要你开口，什么时间叔都空出来”。
“嗯”，俞肇桢轻轻应了声，是在应俞琛也是在应李文毓。
俞肇桢在考虑怎么表白，之前因为各种不确定性，他不敢，但是现在尘埃落定，他想拥抱她，无需克制的拥抱。
毛怡凑在汤茉莉小声问，“和弟弟在一起了？”，主要是公司人多，隔墙太多耳，所以偷偷小声得问。
“没有”，汤茉莉解释，但是提起俞肇桢时的笑是藏不住的。
毛怡一副你别骗我了的笑，“啧啧，你这甜蜜气息，蜜蜂都快招来了”。
汤茉莉轻轻推开她，“啥比喻，真没有”，提了包关上柜门，“走啦”，双手搭在毛怡的肩膀上，开小火车似的推她出去，正好遇到吕思彤匆匆拿着东西进来，便和她说道，“我们在外面等你”。
“好，43也快好了”，吕思彤急匆匆。
毛怡应了好，和汤茉莉出去了，聊其他的话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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