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这跟我的习惯有关。”王亚楠解释道，“我平时穿高跟鞋，上了车就会换成平底鞋。我有些洁癖，不是很愿意让平底鞋沾到外面，再加上车里空间足够，所以当我累了的时候都会直接从前座爬到后座躺一会儿。”
“我想起来了，你的车里的确有那一双鞋，而且很干净。”范嘉怡补充道。
“另一个问题呢？”
乔诺于是接着说：“您刚才提到了董事长，提到了什么老地方，您还说……”
王亚楠顿时明白乔诺要问什么，直接接过乔诺的话：“‘又来这一套’对吧？”。
“嗯，能说说你和董事长的关系，还有老地方是哪儿吗？”
“董事长很喜欢我，经常约我出去吃饭、玩。可我不喜欢他，不过碍于合作伙伴的关系我也没有直白拒绝。老地方是我们经常去的一家会所。”
“那为什么你不直接去，而是要到公司大楼让董事长载你去？”
“那是董事长自己提出来的，他说这样自己会有和我一起生活的感觉，而不仅仅是合作伙伴。”
“他很讲究形式啊……”
“我们的关系也就只停留在形式上。”
范嘉怡忽而意识到：“正是因为丁杉了解到了这一点，他才会把你骗到公司。”
“是的。”
“但丁杉算是个新人，他是怎么知道的？”
“董事长喜欢我尽人皆知，他这种约我的方式也有不少人知道，所以……”
“我知道了。”乔诺点了点头。
而这时范嘉怡却冷不丁问道：“亚楠，你认识一个叫张铭起的人吗？”
“人力资源的吧。”
“他今天出庭，证明你与丁杉不仅存在暧昧关系，还言之凿凿说你们是男女朋友关系。如果法官认同他的证词，那对你来讲就很不利了。因为在界定情侣之间的强奸事实上，法官一般是很慎重的。”
“我和丁杉是再普通不过的上下级关系，其实连上下级都不算，因为我只是一个股东而已。”
“张铭起说看到你们在走廊窃窃私语、气氛很好，还说你曾经开车接过丁杉。”
“张铭起这个人对我有成见。”
范嘉怡立时眼前一亮：“什么成见？”
“张铭起的哥哥之前也在公司工作，但由于能力太差，我本着为公司考虑的角度曾建议董事长辞退他。最后董事长也真的辞退了他，所以张铭起一直都很记恨我。”
“这是一个非常有利的信息！如此一来张铭起的证词就肯定站不住脚了！”得到这个讯息，范嘉怡很是兴奋！
王亚楠倒显得很平静：“希望如此。”
“王女士，我还有最后一个问题。”乔诺的思路却不在庭审的胜负手上。
“你说。”
“你觉得丁杉为什么会喜欢你？”
“……我的外貌，还有我的金钱和地位？不确定，但我知道，我如果和他交往，他在公司一定会风生水起。”
“……”
结束了问询，范嘉怡一面带着乔诺往疗养院外走，一面叮嘱着医护人员要如何照顾王亚楠。乔诺略有不解地瞅着范嘉怡，其实从一开始她就很好奇范嘉怡与王亚楠之间的关系，范嘉怡为何要如此关心王亚楠？
走到玛莎拉蒂前，范嘉怡打开了车门，然而就在她要进车的时候，大门外响起了一阵刺耳的车笛声。医护人员便来到大门口打开院门，随着院门开启，一束强烈的追光便粗鲁地射了进来！
范嘉怡眯起眼睛，乔诺索性把手遮挡在眼前。
只见在这强烈的光照下，一个男人挺拔的身影朝她们走了过来。来到近前，方才得见此人居然是魏宇泰！
“好巧。”魏宇泰站定在她们面前。
“你怎么会在这里？”范嘉怡问道。
“我想见见受害人。”
“她已经休息了。”
魏宇泰遂指向楼里一个亮着灯的窗口：“我还没瞎。”
“你不要动什么歪脑筋！”
“至少，我不会左右法院裁定。”魏宇泰言罢，便将视线停留到了乔诺的脸上！也许是因为对方咄咄逼人的气势，目光交汇的一瞬，乔诺登时回避了视线。
范嘉怡看在眼里，一把搂住了乔诺的肩，将她靠向自己：“她是我的朋友，私下不能见面吗？”
“Whatever。”魏宇泰轻笑道。
从疗养院出来时已是晚上九点多，范嘉怡不想亏待乔诺，便带她到一家餐厅吃晚饭。可当几盘菜上桌，俩人却都没什么食欲。
范嘉怡用叉子摆弄着自己盘子里的沙拉少顷，便抬头问道：“你怎么想的？”
“关于什么？”
“当然是案子，难道说还有其它什么吗？”
“可我想问你的不只是案子。”
瞅着乔诺闪动着精光的聪慧眼眸，范嘉怡微微一笑：“你先回答我的问题。”
乔诺遂道：“丁杉说自己和王亚楠是情侣关系，王亚楠却说自己和丁杉连普通的上下级关系都算不上，俩人证词大相径庭，要想知道哪一个是真话目前很困难。不过听了王亚楠刚才的话，有一点很让我在意，丁杉作为一位公司的新人，面对地位比自己高很多的王亚楠，就算表白失败，又何苦去做那种断自己后路的荒唐事？”
“也许表白只是假象，强奸才是真正目的。”
乔诺觉得太武断，但没有当即反驳。
“乔明……”
“乔雅啊乔雅！”
“我想告诉你，男人总是会粉饰自己的粗鲁与愚笨，甚至不惜践踏女人的尊严，所以我绝不能容忍这种事在我眼前发生！”
“……你之前经历过什么？”
范嘉怡吃了口沙拉：“无可奉告。”
“那你和王亚楠是什么关系？”
“公诉人与受害人的关系。”
“这样啊……”
“你不要随便揣测了，我是一个可以把事情分得很清的人。”
“就像你在法庭上跟魏宇泰吵架？”
“……”
“你为什么那么讨厌他？”
“讨厌蟑螂还需要理由吗？”
“……还有范小姐……”
“叫我嘉怡。”
“嗯，你今天为什么要特意找我来看王亚楠？其实如果你想……那什么的话，找赵鹏不是更合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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