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被李旭尧追缉的瘦子被拷在椅子上，在他对面只坐着陈杰一个人。
“李检察官追你，你为什么要跑？”陈杰问道。
“一个大高个儿没事儿向你冲，搁谁都会跑。”
“他从哪儿开始追的？”
“记不清了。”
“我提醒你——是在栖云路上的那间废弃仓库——你一个人在那儿干什么？”
“我就是走累了，在仓库外面休息休息。”
“可仓库里面也有你的脚印。”
“……！”
“你在仓库里面一定是看到了什么才出来的吧？”
“……我看见一男一女在里面鬼混！之后那个男的就开始追我，我觉得他要杀人灭口所以才跑！”
“你跑的时候打了通电话？”
“啊？！没……”
陈杰随即把瘦子的手机搁到了桌子上：“上面有记录。”
“我、我是要叫朋友来救我。”
“你的朋友叫夏老板对不对，他是什么人？”
听到“夏老板”三个字，瘦子明显紧张起来！
“我已经派人追查这个号了，很快就能找到夏老板，如果在找到之前你告诉了我，算你戴罪立功，日后法庭会酌情从宽，但如果在找到之后你才说，那就什么用也没有了。”
“我也不知道夏老板是谁。” 瘦子犹豫良久终于开口。
“你要知道撒谎的后果。”
“我是真的不知道！他很神秘，我从没见过他的长相。”
“那你们是怎么通话的？”
“这其实是我第一次给他打电话……之前有什么活儿都是我大哥交代。”
“你大哥？”
“就是那个带耳钉的。”
“为什么这次不一样？”
“我也不知道，按理说像我这种马仔根本不可能拿到夏老板的电话号码，可就是奇了怪了，那天大哥叫我去那间仓库待着，如果发现有人进入就第一时间打给夏老板。”
“看来夏老板很怕有人进仓库，为什么？”
“我也纳闷，起初我还以为他是让我看着谁，可结果到了仓库一看，什么人也没有。”
“你知道那间仓库是干什么的？”
瘦子吞吞吐吐道：“嗯……是……是大哥他们惩罚人的地方……”
陈杰接下来审问那个曾被李旭尧抱住腿的打手，气焰依旧嚣张。
“你们为什么出现在巷子口？”
“我他妈什么都不会说！”
“你可以选择沉默，但要知道你们一共六个打手，就只有你被抓，他们一定觉得你是个囊揣、废物！”
“你！”
“你什么你？你在这儿臭横给谁看呢？！我如果现在放你回去，你看看他们会怎么对你？他们会跟你说‘被抓了，真是辛苦了，让我们还跟从前一样吧’？狗屁！他们会把你踢走甚至吊打你这个废物！！”
听到陈杰这一番话，打手终于软了下来。
“已经回不去了小子，你现在除了招供别无选择！”
打手说道：“我们接到夏老板秘书的电话，说要赶往仓库。可到了之后没看到瘦子，就觉得一定是出事了，于是板寸就开着车四下找。找着找着，谁知道瘦子突然从一巷子口跑出来，我们看有人追他就下车去教训那个人……”
“你刚才说没看到瘦子就认为出事了对不对？”
“对。”
“你所谓的出事——是什么事？”
“……有人进仓库。”
“为什么怕人进仓库？”
“有时候遇到一些不听话的家伙……我们会把他带到那里教训……”
“最近关在那里的是谁？”
“不清楚，我不负责看守。”
这回审问的换成被超市监控头捕捉到的板寸头，此刻亦被拷在椅子上。
“朵朵在哪儿？”
板寸头的嘴同样很硬：“我不认识什么朵朵。”
“你为什么会去那个废弃的仓库？”
“什么仓库？我不知道。”
陈杰于是从桌子底下拿上来一个塑料袋：“这是你吃剩下的。”
板寸头瞅了一眼塑料袋里面的杯面，顿时臭得别过头！
“别扯了你！”
“我们在里面发现了一张购物小票，购物小票上有超市地址，我们通过查看超市的监控摄像头，发现这两碗杯面就是你买的。所以，你在那个仓库干什么？”
“我没地儿吃，所以才去那里。”
“你是开车去的，车里不就可以吃？”
“我、我怕弄脏车！”
“你车里脏得可是一塌糊涂！而且就算你突然爱干净了，也没必要跑到一个没人的仓库，爬到顶层去吃吧？”
“……”
“还有你拉的那一车人又是干嘛的？他们为什么要打李检察官？”
“我没打……”
“你把车堵在胡同口，和那些人有什么分别？！而且车里还有很多棍棒，又是用来干什么的？你不要再东拉西扯了，这样只会对你更不利！”
“我只负责开车，其他什么都不知道。”板寸男招供道。
“你车里放了那么多棍棒，还敢说不知道？”
“那都是他们的，我不敢问……”
“把手伸出来。”
“干嘛？”
“我要看看那些棍子上有没有你的指纹。”
板寸男立马怂了：“我真没打过人啊警官！”
“那就如实告诉我——在你买泡面的那个晚上，仓库里到底关着谁？”
板寸男的双手紧紧抓着膝盖，他知道自己已没什么退路了。少顷：“……一个小女孩……可我就只是看着，什么都没干！”
“她现在在哪儿？！”
“我把她拉到了白金台区的垃圾场，之后就由别人看着了……”
听到这里，陈杰一把抓起板寸男的脖领子，把他带出了审讯室！
走出审讯室，?着板寸男脖领子的陈杰面对众多翘首以待的干警：“白金台区垃圾场！”
枪架上整排的突击步枪铮光瓦亮！
“啪、啪、啪、啪、啪……”，特警们一人一支，迅速拿起！
全副武装的特警纷纷跳上防暴运输车！
陈杰带着板寸男上了打头的警车。
“咣”，车门闭合！
“出发！”陈杰一挥手，警局大门打开，三辆小型警车及两辆运输车随即飞驰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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