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门上只有自己的影子。
乔诺做了个深呼吸，随之定了定神，伸手按响门铃。
少顷，房门猛然打开，乔妈妈出现在乔诺的面前！
“妈，你找我……”
话音未落，乔诺就被妈妈一把拽进了屋里，“告诉我，乔雅她到底去哪儿了？！”
乔妈妈相当严肃，乔诺赶忙搜肠刮肚地想对策，这却逃不过母亲的眼睛：“你还要编？！”
“我没……”
“你上次告诉我她去办案，结果两个月都没回来，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乔诺，你肯定隐瞒了什么，现在必须告诉我！！”
瞅着面前严厉得有些陌生的母亲，乔诺决定还是不瞒为妙：“……其实……我也不知道……”
“骗人！”
“真的，乔雅她什么都不跟我讲……我知道她去外地办案也是我主动打给她才知道的……”
“之后她就没再联系你？”
“是……”
“既然这样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我以为她会跟你联系。”
“要是知道她在哪儿实习就好了。”
“是啊……”
就在这个时候——电子表显示时间为20:30——电话铃声忽然响起。
乔妈妈起身来到餐桌前将手机拿起，一看是个陌生号。
乔妈妈接起：“喂？”
“妈，是我。”
居然是乔雅的声音，乔妈妈顿时大喜过望：“乔雅！！”
乔诺也连跑带颠来到妈妈身边：“快问她现在在哪儿？”
“乔雅你现在在哪儿啊？”
“我在上海。”
“怎么跑上海去了？”
“说来话长，总之就是工作呗，我到法院工作之后才发现，真是一天到头闲不住，天天出差。”
“老出差？”
“我之前手机丢了，再加上忙才没跟你联系，不好意思啊妈！”
“我没事，我就是担心你！”
“我挺好的，你别操心，有功夫还是操心操心乔诺吧。”
乔妈妈笑望着乔诺：“她挺好的。”
“好了妈，不跟你多聊了，我这边还要工作。”
“这都几点了还工作？”
“这是我的新号，你要有事或者想我就给我发信息啊，我得空会回你。”
“好、好吧，你要多注意身体！”
“就这，挂了啊妈，爱你，拜拜。”
乔诺见状赶忙夺过妈妈的手机：“姐！姐！”
喊了两声没动静，乔诺这才把手机挂掉：“她挂了。”
乔妈妈终于如释重负：“知道你姐没事儿就行了。没想到在法院工作这么忙，甭说回家，连个电话都没工夫打！”
“呼——是啊……”乔诺一屁股坐到沙发上，长长出了一口气，就好像刚才经历的不是一通电话，而是一场输不起的战役——
几个小时前。
乔雅住所里的电脑屏幕上有一个音频软件，乔诺对着麦克风说道：“妈，是我。我在上海。”
音频软件上随即出现声音的波形。
乔诺操控鼠标，一点点调整音频——“妈，是我。我在上海”，“妈，是我。我在上海”……
试了几下之后，这段音频的声音终于与乔雅的声音基本一致了。
乔诺又对着麦克风说道：“说来话长，总之就是工作呗，我到法院工作之后才发现……”
待全部说完，乔诺将几段音频放在时间线上，精心调整彼此之间的距离。
音频生成条迅速达到100%，手机线进而接入电脑，拷贝音频文件。
随后乔诺在手机中选择了一个名叫“预时通”的APP，将音频导入，而后在联系人一栏中输入母亲的电话，在时间一栏中填写：20:30。
点选确定，时间便开始以20:30为终点倒数。
乔诺于是把手机搁到桌子上，起身穿衣出了门。
而当时间到了19:59:57，只见最后三秒倒计时——3、2、1——手机自动拨通。
回到家，乔诺斜躺在沙发上，内疚的自语着：“对不起妈妈，我只是不想让你操心……乔雅你就交给我吧。”
葭南中院刑一厅走廊里，赵鹏和璐璐一面肩并肩走着，一面斗着嘴。
“我觉得只有吃过五仁月饼才算过中秋节。”赵鹏叉着手，一副掌握着真理的模样。
“不对，只有吃莲蓉蛋黄月饼才算过。”璐璐摇了摇手指，大小姐范毕现。
“你知道什么？五仁月饼历史悠久，一八几几年就有了，月饼界头把交椅非他莫属！”
“你又知道什么？莲蓉蛋黄月饼早年间让翰林大学士陈太吉吃了都呱呱叫！”
“好吃不一定有营养，五仁月饼里面有杏仁、桃仁、花生仁、芝麻仁、瓜子仁，哪个不是营养丰富？！”
“得了吧，莲蓉蛋黄月饼不光营养丰富，还有技术含量！就光做那个莲蓉就得好几道工序！”
“五仁月饼也不好做，首先你得……”
“喂！”乔诺的声音打断了这两个无聊之人的话语，“璐璐，我想找你……”
“你来得正好乔雅，你最喜欢吃什么月饼？”璐璐以为来了救兵，遂迎了上去。可结果——
“我最讨厌吃月饼。”
打发掉赵鹏，璐璐就被乔诺一把按在了休息室的沙发上！
“你有我前男友的照片吗？”乔诺急切地问道。
“啊？！”
“我之前搬家时把我俩的照片搞丢了，你有没有？给我一两张我想留念。”
“不是吧你？”
“劝我的话就免了，只要告诉我你有没有！”
“……我不知道，之前出去玩的时候或许带到过，我得找找。”
“最快什么时候能找到？”
第二天，两张照片便递到了乔诺面前：“我昨天找了一晚上，就这两张。”
乔诺接过：“谢谢！”
端详这两张照片，一张拍自某个公园，照片里有七八个人，乔雅站在左边第二个，而左一的那个男人只入画了半个身位，最重要的脸被卡在了画外——像是那个男人的刻意为之之举。
“这是在哪儿拍的？”
“你忘了？”
乔诺理直气壮：“我忘了。”
“咱们同学一起去滨海公园玩的时候拍得嘛！”
照片中乔雅笑得很灿烂，她的手挽着那个男人的胳膊。
“怎么没拍到脸？”
“那家伙儿不喜欢拍照。”
乔诺随即看第二张照片——也是聚会时拍的，但场所改成了室内，只见六个人围着一张搁着涮锅的桌子，五个人朝镜头张牙舞爪，唯独那个男人自顾喝着听装啤酒。由于手和酒瓶的遮挡，依旧无法得见其真容。
照片中没有乔雅的踪影。
“我呢？”
“这张照片不就是你拍的吗？”
“这是在哪儿拍的？”
“天呐！你不会真的失忆了吧？！”
乔诺脸不红心不跳：“是的。”
“这是在你俩同居的屋子里拍的啊，我的姑奶奶！”
听到此，乔诺仔细观察照片中的环境——空间看着不大，家具也都是宜家的那种廉价货，景深处有张桌子，桌子上的笔记本泛着蓝光。
“我想回去看看。”
“你想去找他？”
“嗯，”乔诺拿起照片，“这地方在哪儿？”
“…………你逗我呢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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