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赵鹏无精打采地盯着电脑上的庭审记录，他似乎还未从之前乔诺和李旭尧“在一起”的打击中缓过劲儿来。
这时乔诺走进了办公室：“早啊师哥！”
乔诺的心情看上去不错，赵鹏站起身：“你和李旭尧……昨天干嘛去了？”
“我们找到叶姝的家属了！”
“就这？”
“你一点也不吃惊？”
“我关心的是然后呢？”
“什么然后？”
“然后你们去哪儿了？”
“然后就各自回家了啊。”
赵鹏却半信半疑地端详着乔诺。
乔诺不禁笑起来：“师哥，你不会觉得我和李旭尧……”
突然，赵鹏抬手示意乔诺不要说了：“你不用告诉我，我其实已经想通了！你和他怎样都和我无关。我会用我自己的方式来捍卫……内什么。”
他还不敢当着乔诺说出“捍卫爱情”这四个字。但他所思所想岂能瞒过乔诺——如果对方不是我，还真想为你鼓掌呢……
就在这时办公室的门被杨博青推了开来：“都来啦。”
赵鹏乔诺异口同声：“杨老师。”
“怎么样了？”杨博青问向赵鹏。
“被告律师所在事务所已经将这次诉讼的款项来源和相关票据准备好了。”
“款项来源是哪里？”
“是王海在温州开设的账户，诉讼费共计一万元。”
听到这个，杨博青瞅向乔诺：“乔雅，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不知道……我对这个没有概念……”
赵鹏于是告诉她：“这说明被告律师已经化解了李旭尧上次开庭时的攻势。”
杨博青接茬道：“第三次庭审又会从零开始。”
听到他们这么说，乔诺的脸上却毫无失望的表情：“杨老师，下次开庭，将会是本案的最后一次。”
“……赵鹏，安排第三次庭审的时间吧，然后通知各方。”说着杨博青便要出去，这时乔诺上前一步又叫住了他：“杨老师！通知各方的工作，请交给我吧！”
“我倒没意见，不过我想知道理由。”
“因为我想让叶姝的家属来旁听。”
听到此，杨博青微微笑了起来：“你们昨天的收成果然不小啊。”
来到叶姝父母家门前，乔诺轻敲了几下，过了很久门才打开。乔诺登时倒吸一口凉气，因为昨日看上去身体还算硬朗的叶姝父亲，一夜之间就憔悴得形如枯槁了。
叶姝父亲张开干裂的嘴唇：“……是你啊……怎么了？”
“叶爸爸，关于叶姝被害一案的第三次庭审时间已经定下了……我们希望您可以出席旁听。”
“……”
“叶爸爸？”
“……旁听……好……你把时间告诉我吧……”
“……叶爸爸，我希望您和阿姨要坚强起来，这次庭审，一定会让真相水落石出！”乔诺说着，便把记有开庭时间的通知单递给了叶姝父亲。叶姝父亲接过之后并没有看，而是朝乔诺轻轻点下头。
“还有一件事，您这里有叶姝过去手写的一些东西吗？”
“有，你要干嘛？”
“有一封信，我们想鉴定一下笔记真伪。”
叶姝父亲随后走进屋里，很快便拿出一个本子，递给了乔诺。
乔诺接过：“谢谢您。”
叶姝父亲却没有回话，而是默默关上了房门。
瞅着闭合的房门，乔诺的心情很是低落——最后的结果，对于他们来说或许更残酷吧……
“叮咚、叮咚”，门铃响了起来。
在接连又响了几声之后，空荡荡的客厅里才终于出现了何学斌的身影。他揉了揉眼睛，看来刚才一直是在创作。
走到门前，何学斌打开了房门。活力十足的乔诺遂出现在了他的眼前：“何老师您好！”
“你怎么来了？”
“何老师，我这次来是特意告诉您，关于您妻子被害一案的第三次庭审马上就要开始了，我希望您可以出席旁听。”
乔诺说着便递上通知单，可何学斌却没有伸手来接：“我觉得还是不去了，我怕我接受不了。”
“也许这次庭审就可以给嫌疑人定罪了呢，您难道不想看到杀害您妻子的人受到法律的制裁？”
“不是这个意思……”
“还是说您有别的顾虑？”
“唰”，何学斌拿过乔诺手里的通知单：“我会去的。”
“嗯，这次一定会给您一个满意的交代！”
“我希望如此。”说着何学斌便准备关门，然而正当房门即将闭合的时候，乔诺突然按住了门。
“还有什么事吗？”
“何老师，我有一个问题想问您。”
“什么问题？”
“您看过一本叫做《砂器》的小说吗？”
“没有，怎么了？”
只见乔诺莞尔一笑：“没事，随便问问。”
王海杀人案第三次庭审当日，乔诺背着挎包上班而来，走到离正门还有一百多米的时候，她看到李旭尧就站在门口。
像是早晨的第一缕阳光照在脸上，乔诺不自觉笑了起来，她三步并作两步，很快便到了李旭尧的面前。
李旭尧打了声招呼：“唷，早。”
“在等谁？”乔诺明知故问。
“还等谁，你呗。”
“今天是个大日子。”
“也是很艰苦的一天，所以想早点儿来……”
乔诺会心：“……见到我心情会不会好一些？”
李旭尧一笑：“嗯。”
随着旁听的人群，俩人来到了第十九法庭的门前，乔诺这时伫步而立：“你先进去吧。”
“你呢？”
“我在这儿等叶姝的家属。”
“何学斌会来吗？”
“一定会来。”
“为什么这么肯定？”
“他如果不来，不就更说明有问题了？”
“嗯，他是主角，不来戏就没法开幕了。那我进去了。”
“嗯。”
李旭尧一进第十九法庭，就看见辩护律师席上坐着的陈文彬。
见到李旭尧，陈文彬脸上露出一丝不屑的神情。李旭尧装作没看见，很是友好地走向陈文彬：“陈律师，早。”
陈文彬：“早，李检察官。”
李旭尧：“今天会有什么惊喜给我？”
陈文彬：“我还以为你早收到惊喜了。”
李旭尧：“你是指那些款项来源和票据？”
陈文彬：“数额不大，王海完全支付得起。”
李旭尧：看来陈律师也有良心发现的时候。”
陈文彬：“当然。所以你上次纯属是虚张声势，如果你今天还想要惊喜，那我可以考虑起诉你毁谤罪。”
李旭尧：“可以啊，我没问题。只不过在你看到我为你准备的惊喜时，希望还能有起诉我的闲情雅致。”
就在这时，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您三位这边请。”
陈文彬向门口看去，只见乔诺带着叶姝的父母，以及何学斌走进了法庭！这时已经有人认出了何学斌，都略显惊讶地望着他。而最为吃惊的，就要属陈文彬了。
当然，他的表情没有逃过李旭尧的眼睛：“如何？”
陈文彬立时站了起来：“有新证人到庭按程序你应该事先通知我！”
“他们不是证人，只是旁听的。”
“……！”
李旭尧：“为了你自己的前程，好好想想待会儿要怎么说吧。”
此时杨博青和陪审员们走进了法庭，所有人均已落座，高坐在审判席上的杨博青举起法槌，“噹”！！
“王海涉嫌杀害叶姝一案，今天继续开庭。带被告人到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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