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胳膊肘往外拐
“什么？！”
云药被曾大厨给问住了，满脑子的问号，她刚刚不是才操作了一遍吗？这也没看明白？
“他方才就没正眼看你。”赵祁玉上前悄悄附耳告诉云药。
他还是比较能够理解曾大厨，后娘的操作那叫一个眼花缭乱，他不错眼，都没仔细看清她怎么弄的。
曾大厨耳朵好使，听到了赵祁玉的话，倒八字眉毛都瞬间耷拉了一下，脸上的表情僵硬了起来。
赵祁玉没有察觉，眼睛眨巴了一下，继续说：“你厨艺比他好，你赢了啊，他要是不会，就兑现诺言，拜你为师，这问题不就解决了。”
此话一出，后厨的人都听见了。
帮厨们也不敢为曾大厨说话，毕竟事实摆在眼前，胜于雄辩，他们一时间也哑口无言。
曾大厨在众目睽睽之下，更是不敢违约，可是他目光灼灼地看着云药，这么个半大不小的小丫头，他竟然要拜她为师？
纵使丢人丢面，他脸皮烧红，还是不想落得一个背信承诺的名声，尴尬道：“你的手艺确实好，算你赢了！”
再不甘心，曾大厨也只能认栽。
云药听到自己赢了，仍然一副波澜不惊的样子，主动出声佯装指责赵祁玉：“我只是这一道蒜蓉粉丝石斑鱼做得好，又不是每道菜都能做成这样好，我如何做人师父？”
赵祁玉信以为真，失望地哦了一声。
云药失笑地摇了摇头，随后看向曾大厨，微笑谦和的模样，“曾大厨是云和酒楼的主心骨，我怎么能真的做你的师父，我还要多谢您，方才愿意和我开这个小辈间的玩笑。”
曾大厨很快就反应过来，想来云药这样说是为了保全他的面子，给他台阶下。
他赶紧应和：“正是如此，开个玩笑，玩笑而已。”
曾大厨终于松了口气似的，擦了擦额间的冷汗，今天的事要被人传出去，他这第一酒楼一把手的位置，如何保得住。
也不知道这丫头说的是真的假的，反正他是承了这个人情。
“老曾，你是不是又做了什么新菜，我在前厅都闻到了，那叫一个香，就连客人们都在询问你做了啥好吃的。”完全不知情的袁掌柜这时突然闯了进来，直奔曾大厨，满脸兴奋。
曾大厨听了袁掌柜的问话，心里直打鼓，思忖了一番。
他指着灶台上香辣四溢的蒜蓉粉丝石斑鱼，斟酌开口：“这是小姑娘做的石斑鱼，滋味妙极。”
云药有些意外，曾大厨像是有意替她在袁掌柜面前说好话，现在更是从小丫头片子变成了小姑娘。
她皱了皱眉，不知道他这样做的目的是什么。
只面上谦虚：“哪里哪里，目前只是会做这一道菜而已。”
曾大厨对厨艺方面一向自负，竟然会夸人厨艺？
袁掌柜惊愕地看了云药一眼，莫不是这小姑娘不仅能将死鱼变活鱼，还有一手好厨艺。
他抱着怀疑的态度，主动取了筷子，尝了一口，差点把舌头吞了，鱼肉嫩滑到入口即化，但又不失风味，果然衬得上那两个字，妙极！
曾大厨看出袁掌柜认可了这道菜，趁机开口：“掌柜的，刚刚小姑娘说了，就会这道菜，既然客人都喜欢，不如咱们这做菜的方子给买下来如何？”
不等袁掌柜反应，他又向云药使了个眼色，“味道这么好的菜，小姑娘你拿着也是拿着，没啥用处，不如换成银子也能赚上一笔。”
云药这才明白了曾大厨的用意，就目前而言，她当然非常需要银子改善生活，能劝袁掌柜主动买她做菜的方子，自然再好不过了。
她只能装作迟疑，正在考虑的样子。
袁掌柜财大气粗，加上客人反馈好，已经不用试验，他直接拍板决定，“给你三两银子，这方子我要了。”
曾大厨暗暗翻了个白眼，这袁掌柜还是一如既往地铁公鸡，抠门。
云药也无语得很，三两银子，就想入手她的蒜蓉粉丝石斑鱼，想得是美，她直接摇头，“还是算了吧，我还没考虑好，今天我主要是过来卖鱼的。”
曾大厨刚才承了云药一个人情，便想赶紧还上，戳了戳袁掌柜手肘，低声说：“掌柜的，得赶紧拿下，要是她把这个方子，卖给咱们对家，岂不是得不偿失？”
原本还想压榨云药一番的袁掌柜，马上反应过来，伸出一只手，“四两银子，加上你方才的三十一条鱼，一共三十五两银子。”
云药张了张嘴，还没说话，就被曾大厨打断，“这个方子不若还是八两银子吧，图个吉利，有了这道菜，咱们酒楼生意更加红红火火才是。”
袁掌柜又惊又愣，他一脸郁闷，这老曾咋还胳膊肘往外拐啊？
竟然把价格翻倍了！！
云药知道这是相当不错的价格了，一口答应，“爽快，不愧是第一酒楼当家的，实在。”
这一句话捧得袁掌柜一时间进退两难，看着云药和赵祁玉亮蹭蹭的两双眼睛，不情不愿，只能点头应承。
云药也不拖延，立即把菜的配方和做法都写了下来。
曾大厨确认无误后，当下复制出了一模一样的，袁掌柜品尝之后，知道云药没有骗他，掏出三十九两给她。
这才心满意足去了前厅，看顾生意。
云药的心情也颇为不错，有了海钓鱼竿后，一日收入直线飞升到三十九两银子，她决定回去再接再厉，她要发家致富了。
她把袁掌柜给的银两放进荷包，放在胸口仔细收好，牵着兴奋的赵祁玉正要离去。
却被曾大厨出声留住，“小姑娘留步，我看时辰不早了，你们定然也饿了，不如留下用点东西再走吧。”
他那张颇为喜剧的脸，倒八字眉抖了抖，露出几分羞涩，“今日也要多谢你，吃完饭再回去，总比饿着肚子好，我其他菜做得还是不错的，尝尝如何？”
云药看他主动示好，心想多个朋友多个路子，便点头应允。
曾大厨转身便去准备，脚步轻盈得像个大傻个。
看得赵祁玉这个小家伙摇头晃脑，“真是奇了怪了，他刚刚对你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现在怎么跟换了个人似的，他为什么会对你这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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