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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三十五章 昔日情人


惠儿,你可还好?

周惠听了,心中泛起一阵酸楚,随即,委屈也如排山倒海般涌了上来。

如此简单,却又蕴含关切的一句问候,她都不知道渴望了多久,如今听到了,却不是出自她最想听到的人之口。

这些日子以来,她也曾盼着夫君会来问她好不好,再哄哄她,然后搬回院子住,跟她和好如初,像以前那样,一家三口过着幸福美满的日子。

却不曾想,她这些日子都是空等,等来的是温彦轩的不告而别,还将她儿子给带走了,让她沦为笑柄。幸好傅氏那老虔婆晓得他们温家有愧于她,没敢继续亏待她。

微生文瑞瞧见她眼里氤氲着水雾,眼含委屈却又倔强地忍着眼泪,便知她在温家过得不好,素闻温彦轩是出了名的宠妻,对妻子千依百顺,京城中也有不少女子羡慕惠儿,所以他更不敢打搅。

惠儿就算是因为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嫁给温彦轩,但是跟温彦轩琴瑟和鸣,他们错过了也就错过了,错在他一开始出身不好,惠儿也是为了保护他才跟他断了来往,让他金榜题名再来娶,只是他晚了一步,惠儿已经被周父、周母许配他人了。

半晌后,微生文瑞走到她跟前,再次唤了声:“惠儿?”

清霜见她还怔怔地望着微生文瑞,眼底浮现出委屈,欲哭不哭的模样,忙伸手扯了扯她的衣袖。

周氏这才回过神来,将泪意逼回去,朝他轻轻颔首,淡漠疏离地唤一声:“微生大人。”

纵然有多不甘,她都不想示弱,微生文瑞过得好,就在讽刺着她的眼拙,连带微生文瑞这个人,都让她觉得无比刺眼,当初她怎么就不再等等?又或者微生文瑞先前怎么就不努力,春闱都失败了一次,要是没失败的话,她也不用想着找个家世好的嫁了。

微生文瑞听到这疏离的语气,心蓦地一痛,她喊自己微生大人,也在提醒着自己应该喊她温二少夫人,见她双眼含着怨气,仿佛在怨恨自己,不由微微愣神。

周氏也不想再对着微生文瑞,迈起步子,从他身边擦肩而过,因为他的存在,就时时刻刻提醒着自己当年是多么的有眼无珠,真的好恨好恨这个男人。

微生文瑞感觉她似乎发生了什么不好的事,下意识伸手拉住她的手腕,急声问:“惠儿,温彦轩是不是欺负你了?”

“夫君待我很好,多谢微生大人关心。”周氏说着,视线下移,看着他的大手,冷声道,“微生大人请自重。”

微生文瑞也意识到自己不应该动手,忙松开她的手,道:“惠儿,温彦轩若真对你好,又岂会抛下你在京城,自己带着儿子去赴任?惠儿,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们不是一直好好的吗?”

周氏听到他接二连三的问题,心中烦躁不已,冷冷睨了他一眼,语气不悦道:“你问那么多,是不是就想证明我周惠没嫁给你微生文瑞就过得不好?”

微生文瑞忙道:“惠儿,我不是这个意思,我瞧你脸色不太好就多问了一句。”

周氏冷嗤了声,双目含怨地剜了他一眼,语气极不耐烦道:“行了,说来说去还不是为了证明我没了你是不是过得不好?那行,微生文瑞,我现在就满足你的好奇心!”

微生文瑞微微怔然,惠儿还是头一次冲他发火。

“微生文瑞,我现在过得一点都不好,早已沦为弃妇,这个结果你可还满意?”

周氏说罢,鼻子酸酸的,眼睛涩涩的,满腹的委屈无从诉说,瞧着昔日情人过得比自己好,她心里不是滋味,凭什么每个人都能过得那样好,就连温子言那上不得台面的外室子都被众人捧在手心,而她就过得如此不幸?

微生文瑞听了,有些心疼,他已经有两年没见惠儿了,前一次在街上远远瞧见惠儿和温子明笑容满面的模样,那时惠儿是幸福的,这两年里也不知发生了何事,惠儿眼里已经没有光彩了。

他关切地问:“惠儿,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周氏心中原本就委屈不已,听着他一而再再而三的询问,也不知怎的,情绪就瞬间爆发,将对温彦轩的恨意转嫁到他身上,伸手狠狠推了他一把,歇斯底里地质问道:“微生文瑞,你早干嘛去了?我过得不好,都是拜你所赐,你现在还假惺惺的问我做什么?”

微生文瑞被她推得倒退了两步,听了她这话,神色一顿,忙问:“惠儿,温彦轩是不是知道我们以前的事了?”

周氏微愣,深深地望了微生文瑞一眼,没有马上表态,心思在一瞬间百转千回,她过得不好,别人也休想,微生文瑞就自寻烦恼内疚去吧。

这么想着,周氏轻笑一声,问:“微生文瑞,你说你当年认识我的时候,为什么只是个落第书生?”

说着,她就越发觉得自己现在的遭遇,微生文瑞有一半的责任,恨声道:“你当初若是金榜题名再认识我,那该多好?那样我就可以嫁给你了。都是因为你是落第书生,所以我迫不得已,才要嫁给温彦轩,我现在过成这样都是拜你所赐!”

微生文瑞听着她将所有责任归咎与自己,张了张嘴,欲要辩驳,可事实仿佛也确实如此,如果自己遇见惠儿的时候,已经是新科探花,那周父和周母就不会反对惠儿与他来往,惠儿也不用被父母逼迫嫁给温彦轩,都怪自己太过无用。

“微生文瑞,我恨你!若不是因为你,我怎会如此,被丈夫和儿子抛弃,自己一个人呆在温家受尽委屈!”

周氏气得面容扭曲,恨声指责,越说越起劲,仿佛这样才能发泄自己那压抑多日的情绪,让自己好受一些。

清霜在一旁听着,诧异地望了周氏一眼,她真没想到自家主子会将自己所有的不幸都归咎与微生文瑞,毕竟当初是自家主子为了攀附富贵,对微生文瑞撒了谎,抛弃了微生文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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