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两方来找
珍嫂眉眼一横，怒道：“小结巴你说啥呢？”
小结巴连忙把馒头塞嘴里，含糊道：“没……没啥。”
顾南北和小结巴两人在城南一片找了个把时辰，便找到一处小院。
此处离珍嫂家不远，就在隔壁街。院里有棵大槐树，积雪未化，如同一位苍苍白发的佝偻老人。
院里还有口水井，正屋四间，耳房两间，一间厨房，过日子绝对够。
小院主人开价一百两，顾南北看出这老头急着出手，和他商量一番，八十两拿下。
老头收到钱兴高采烈交了房契，乐呵呵带着行李走了，据他说他是去隔壁蓬莱县他儿子那里去养老。
小结巴兴奋的在院里蹦来蹦去，一会看看这一会看看那，小嘴一直咧到耳根。
“瞎……瞎子，这就是我们的家了，对吗？”
“嗯，咱们以后就在这里住了。”
顾南北将房契折成小方块，递给小结巴，说道：“这院子以后就是你的了，等你长大了就在这里娶妻生娃过日子！”
小结巴大惊失色道：“你……你不在这里住？你要去哪里？”
顾南北笑道：“现在不走，等我变得更厉害了，我得去找神医治眼睛！到时候你不是也长大了，要讨老婆喽！”
小结巴眼泪汪汪道：“我……我跟你一起。”
顾南北扯过小结巴的手，把小纸块塞进他手里，嘱咐道：“先把这东西收好！等你再大一点，就不会老想跟着我。”
小结巴捏住纸片，欲言又止，泪珠滚落。
“院里有现成的柴火，老头把水锅也留给了我们，一会我烧水，你去买几件成衣。我们洗完澡换上新衣服，以后再也不是花子啦！”
小结巴点头答应，“好，我这就去！”
“小心点，别被人给揍了。”
“放……放心吧。我可聪明着呢！”
……
张彻昨天撞了脸，现在鼻子肿的老高，看起来有些滑稽。
他领着一队穿劲装青衣的秀衣卫在大街上转了一上午，竟然没找到人。
要找还找不到，不找自己出来，真是邪门！张彻禁不住嘀咕。
为首的队长是个中年汉子，有一副修剪整齐的小胡子，名叫张石桥。
张石桥跟着张彻转来转去，毫无所获，不由道：“老张，这小瞎子应该有住处吧，有同伴吧，找不到就去问问其他小花子。”
张彻无奈，只得去城南破庙一带。又走了片刻，终于看到一个小花子偷偷摸摸跟着一个瘸腿的老头。
张彻何等眼力，这花子是准备偷或者抢前面老头的钱财。
张彻不动声色做个手势，一群人风驰电掣朝前围拢。
豺狗好不容易发现一个好下手的目标，已经跟了一阵，只等再偏僻点就动手抢夺。他可是亲眼看到老头钱袋子里有一吊铜板！
只要抢到手，省着点过这个冬天都没问题。而且老头力弱，还是个瘸子，抢他毫无风险。
突然，豺狗听到急促的脚步声，扭头一看，一群大汉已经追了上来，他吓的一个激灵，拔足狂奔，刚跑两步一个网罩便把他套住。
一股巨力传来，豺狗被拉的在地上滑行，消失在转角。
一只大手从后把豺狗拎了起来，一张肿脸凑了过来，咧嘴冷笑道：“想抢钱？小花子。”
豺狗认出这好像是个捕快，忙摇头：“没有啊！我就在街上溜达，你们就把我抓了！”
张石桥伸手扣住豺狗肩膀，“让我上手段吧，这种花子光说是不会怕的，得要来真的。”
张彻一笑：“小花子，我们要找小瞎子，那个拉二胡的，你认识吗？”
豺狗的眼神明亮，因为张彻拿出了一把铜钱，有几十枚。
“说了这些铜钱就是你的。”
豺狗咽了口唾沫，犹豫了一瞬，道：“大早上，小瞎子和结巴就离开了，不知道他俩去了哪里。”
“原来还真是一伙的，你们晚上住哪？”
“土地庙。”豺狗盯着黑油油的铜钱答道。
……
城南小院。
顾南北正在烧水，他迫不及待要洗个热水澡，换身干净衣服。作为一个现代人，如何能受的了浑身恶臭满是虱子。
一个身影一溜烟跑了进来，怀里抱着一个包袱。
“瞎……子，我回来啦。”
顾南北头也没抬，“速度挺快，不错不错。”
“那当然，我可是选好目标，一会都没耽搁，直接去了沈家成衣铺。”
小结巴说着把包袱打开，抖出两件长衫，还有棉布内衬和两个长布条。
“这件长……长一点给你穿，短的给我。还有扎头巾。嘻嘻……到时候你……你当少爷，我当……”
顾南北笑道：“哈哈，要做公子，恐怕只有花满楼了，但是他跟我性格不搭，不是我的菜。”
“花……花满楼是谁啊？”小结巴问。
“也是个瞎子！等我洗完澡换上新衣服，以后可不能叫我瞎子喽。”
“那叫你什么？”
“顾南北！”
两人一顿闲扯，顾南北又从屋里找到一个大扁桶，看样子有些像杀猪后用来洗猪身的。
顾南北顾不了那么多，槐树下有口水井，提水简单冲洗一番，便要来个木桶浴了。
“顾……顾南北，你先洗，我继续烧水。我……还买了些皂角。”
“结巴兄弟会过日子。”顾南北夸奖一句，倒好水迫不及待跳了进去。
大冬天泡热水澡那叫一个舒坦。
……
陈爷“吧嗒吧嗒”抽着旱烟，黑脸皱成一团。他身后跟着一个瘦少年，一身邋遢，不过长的算清秀，跟顾南北有三分相像。
陈爷本以为这样的少年不说一大堆，还是容易找的，没想到转了两天，就找到一个勉强有点像。
“小崽子，你可要跟紧我，要是就是那位要找的人，那可就是少爷喽，说不得锦衣玉食吃香喝辣，嘿嘿。”
少年眼中露出光彩，脚步快了几分。
陈爷不想再多等了，万一有别人找到正主，他不是白忙活。先把两个带过去验一验再说。
到了钟爷的两进院子外，喊了几声竟然没人应声。
老陈道：“你在这等我，我进去看看。”他隐约听到后院有女人的声音，莫非钟爷大白天也要干那事？
陈爷踏步一跃进了院子，几步便到后院，屋里果然是苟且的靡靡之音。
陈爷又回到前院，一口一口抽着旱烟，总不能坏了别人兴致，等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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