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9章 及笄
曹氏没能留下来用晚膳,太子殿下留下了。
自从上次司徒君在许秧秧额头上亲了一下,今日又在宫中大放厥词被听见,许秧秧根本没法正眼看人。
脸还是要的。
司徒元鹤问起三皇子是什么时候的事,原来也就是半月前,那个时候太子殿下就在王府住着,却没一个人注意到这件事。
说起来难免心中有愧。
许秧秧虽不说话,却一直竖着耳朵听。
司徒君道:“从月牙城归来时就让闻大人暗中调查了,只是到半个月前才有证据指向三皇子。”
容雨棠叹一口气:“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司徒君:“孤知道,三皇子背后还有人,只是没有证据,三皇子也缄口不提,想必是为保宜才人。宜才人又要曹氏见孤,保三皇子,全看他们母子二人如何做选。”
皇宫里的人比百姓间的“母子为一体”更明显。
“好了好了,不提了,好好吃饭才是正事。”容雨棠笑着给女儿夹上一筷肉,也给司徒君夹上,自然也是没忘自己的夫君。
襁褓里的两个孩子则是由秋海时菊抱在一旁,年幼而未能一道吃饭,容雨棠也是吃上两口就会看看孩子,笑起来眼角有着细细的皱纹,更添岁月的平静。
用完膳后,司徒君便要回去。
容雨棠叮嘱他:“回去记得看看膝盖,不知道磕青没有,要是青了记得抹药。”
司徒君点头,视线越过姨母的肩头望过去,秧秧背对着她坐在桌前,并未有来送他的意思。
从入府以来,秧秧既未正眼瞧他,也未同他说过一句话。
估摸着是在宫里把人逗生气了。
司徒君难免有些难过。
容雨棠瞧出他的心思,扭头和女儿说:“秧秧,太子殿下要走了,你不说句话吗?”
“拜拜!”许秧秧抬起手迅速说了一句,依然没有回头。
容雨棠无奈地笑笑。
“王叔,姨母,告辞。”司徒君转身走去,出院子前又停下脚步望一眼秧秧的背影。
只是调侃一句“太子妃渴不渴”便不同他说话,真要下旨赐婚又会如何?
王叔和姨母说,要看秧秧自己的意思。
秧秧想必会恨他。
恨便恨吧。
开弓哪有回头箭,何况这是司徒君拉了多年蓄力多年的弓箭。
……
爹娘坐回来,许秧秧才扭头看一眼,果然已经不见人影。
“娘,你们刚刚说膝盖怎么了?磕到了?哥哥什么时候摔的?还是撞的?”
“我以为你忙着吃饭后甜点没听见呢。”容雨棠半真半假地说,“就是太子殿下给我和你爹跪下磕了个头而已。”
“??”许秧秧眼里挂着两个小问号,不理解司徒君为什么突然跪地磕头,“有事求你们?”
容雨棠看一眼司徒元鹤,“算是吧。”
“爹,什么事啊?”许秧秧好奇地问。
司徒元鹤:“对本王来说,算不上什么好事。”
容雨棠:“对娘来说,好坏还不能定论,得看你。”
“我?”许秧秧反手指一指自己,“和我有关啊,你们别卖关子,说说呗,哥哥求你们什么了?”
夫妻俩个就是不说,还神神秘秘地说等过几天就知道了。
过几天就是她及笄的日子。
三月十一。
前一日刚下过雨,碧空如洗,两府的海棠花开得娇艳,草木也让雨水清洗得水灵灵的。
王府的仆从丫鬟们正在张灯结彩地布置,今儿个可是秧秧郡主及笄的好日子。
雪狼像个总管一样,雄赳赳气昂昂地四处巡视。
“崽崽!”许秧秧一喊,它就会循着声音跑过去,脚上的银铃作响。
“今日是我及笄的日子,也算作你成年的日子如何?我有新衣裳穿,也给你戴上一个新首饰。”许秧秧从木匣里拿出一条狼形吊坠给它戴上,“吊坠是让工匠打的,绳子是我编的,你喜不喜欢?”
“嗷呜!”狼嚎一声。
王府里的人习以为常,前来观礼的宾客仍有不适,难免吓一跳。
这个秧秧郡主和云京城里的大家闺秀都不一样,她养狼为宠,习武傍身,还十分心狠,对自己更是下得去手。
为救离亲王妃,竟然行巫术,用刀割血肉。
古也有不少孝子孝女割肉熬药救人的事,但也没听过一刀刀往自己身上割的,到底是狠啊。
这样的姑娘嫁到谁家,怕是丁点不敢惹。
不过谁又能娶到秧秧郡主呢?
“太子殿下到!”
“二公主到!”
“敬王府世子、世子妃到!”
“贺兰世子到!”
“大理寺卿、大理寺少卿闻大人到!”
……来的皆是与两府交好的人,其中平南郡主的娘家镇国公府也派了家中小辈过来,可谓是热闹不已。
听着外边的声音,许秧秧突然有些紧张起来,深呼吸又深呼吸。
若榴好笑道:“前来观礼的宾客郡主都认识,平常也没少交流,怎么还紧张上了?”
“今天是个重要日子。”铜镜中的许秧秧五官俏丽,肤若凝脂,描眉点唇之后更是娇美不已。
橙粉缥缈的衣,珍珠点缀的鞋,加上外边宫廷的乐师和画师,都是太后老人家下命来的。
当朝得皇上欢喜的公主们及笄也差不多的待遇。
若榴很是欢喜,说:“外边已经迎宾就位,待王爷开礼,郡主就该出去了。”
“嗯。”许秧秧点头。
外边,司徒元鹤起身去致辞,一旁的容大将军两眼瞪着,平南郡主示意他差不多得了,容大将军不甘心道:“真是便宜离亲王了。”
司徒元鹤听见,回眸望他时眼里带笑,有点挑衅的意思。
平南郡主连忙伸手去按住容大将军,斜一眼二人,“都一把年纪的人了,幼稚。”
司徒元鹤致辞道:“今日乃小女秧秧成人笄礼,感谢各位亲友宾朋光临,下面请小女秧秧入场拜见诸位宾朋。”
与此同时,容雨棠前去以盥净手,秧秧行至花园中,面向南朝观礼的宾客们拱手行揖礼,她注意到司徒君今日的衣裳不同,不是月白色,而是暗红色。
束发的不是玉冠,而是墨冠。
给她一种不是笄礼,而是订婚的错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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