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矛盾的人
空中,一位老者凌空而立。
就那么静静的站在那里,浑身一丝气息不泄,仿佛无中生有一般出现。又仿佛他根本不存在这个时空,肉眼可见,又仿佛相隔重重世界。
怪异到了极点,让人心生别扭。
老者,有确确实实的站在了面前。
这种感觉...就像你明明知道这是做梦,却又无法醒来,只能朦胧之间继续你的梦境一般。
“你是谁?”
石岩站在这老者面前,面色凝重:“敢问前辈,找我什么事情?”
老者也不言语,只是上下打量着石岩。
那一双眼睛略显浑浊,脸上看不出什么情绪波动。上下打量了一眼石岩,这才幽幽开口:“玉骨天赋资质,却在十九岁,修炼到武王五品境界,五品炼丹师,有在乐道有了一番成就...”
老者,竟然一眼看穿了他的全部!
“怪异...相当怪异...”
老者自言自语,根本就不回答石岩的问题,那一双眼睛,却仿佛把石岩整个灵魂都看的通透。
石岩从来没有遇到这样的感觉,让他仿佛没有任何的阻挡,让他完全展现在这个老者面前。这种感觉很不舒服,石岩又无可奈何。
“我本来...是要杀了你的。”
老者语气很平淡,平淡如水。
石岩却从中听出了老者,刚才并不是玩笑之言。
武王五品,在这老者眼中,如同蝼蚁一般。
甚至,蝼蚁都不如。
“那前辈,为什么又没杀了我?”
石岩可以确定,这个老者他从未见过。这个老者为何又想要杀他,又为什么没有杀了他?
可惜,老者根本就不给他答案:“因为我改变主意了...你做了一件让我还算满意的事情。”
石岩更加疑惑,他所做的事情,完全都是考虑自身。从来没有一件事,是石岩做到了利己利人,都是利己损人的事情。
石岩又什么时候做过让老者满意的事情?
因为自己在东州城,杀了几个人,其中就有老者的仇家?
可惜...又不是。
这个老者绝对很强,哪怕武尊巅峰的邪药丹尊,在这个老者面前,也是蝼蚁。
石岩不知道老者究竟什么修为境界,但是他有这么一种直觉。
“那是晚辈的荣幸...”
石岩皱起眉头,心中有太多疑惑:“那么,前辈寻找晚辈,究竟为了什么事情?”
“我不找你...”
老者一句话,却让石岩心中发怒。
这是刺激人?
这是戏弄人?
刚才喊得震天响,恐怕整个东州城都已经听到。
现在,竟然不是找自己的,这是老者自己打自己的脸,还是故意戏弄自己?
“前辈虽是高人,也不能戏弄晚辈吧。”
石岩直视老者:“刚才前辈一声喊,整个东州城都能听到的,现在前辈又说不是找晚辈。晚辈的时间可是金贵的很,没时间浪费。”
“你胆子很大...”
老者脸上终于有了一丝情绪波动,闪过了一丝不满。
“晚辈的胆子的确很大...”
石岩笑了笑,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要是灾难来临,杀机已至,你就算是苟,也要死。石岩自己就是这么做的,自己要杀人,哪怕对方服软,跪下磕头求饶,也必须要杀死。
石岩相信,这个老者,也一定是这种作风。
不,整个无垠天的武者,都是如此!
“晚辈很是信奉,若是别人要我死,我哪怕跪地求饶,也无济于事。与其窝窝囊囊的跪地死,不如堂堂正正的站着死。反正都是死,怎么死都是死。”
“这句话很有道理...”
老者很是认同石岩的话,浑浊的双眼,再次打量一下石岩,微微摇头:“我若杀你,一念之间...”
蓦然,一股杀机涌上心头。
老者心境说变就变,刚才没有半点危险,现在突然死亡降临!
“都说,蝼蚁尚且偷生,晚辈虽然在前辈眼中是蝼蚁,也要搏一搏...”
石岩笑了,笑的很轻松,笑的很是随意,仿佛生死根本没放在心上,也似乎别人要杀的不是他自己。
生死,置之身外。
“我只是有一个疑问,前辈,是谁请来杀我的?”
这一句话问出,石岩感觉,杀机一顿。
石岩看来,柳城镇、阳城、东州城想要他死的,绝对不在少数。
极有可能,是那些家族,武道辅导馆的人,雇佣的杀手。
“你得罪的仇家很多吗?”
岂料,老者就像是聊家常,也像是一个好奇宝宝:“为什么很多人想要杀你?”
但是,这个问题,在石岩看来,老者这是故意如此。
让石岩体会到,仇家报仇的快感,是要石岩后悔。
“我的仇家是很多...”
石岩并不否认:“我这个人行事,有一个特点,那就是除恶务尽,斩尽杀绝,不给仇家任何一个报仇的机会,如此...我才是最安全的。我想,前辈要是想杀我,也一定如此想的吧。”
老者竟然点了点头,还是赞同石岩的话:“你说的不错,在这个世界,你若杀人,必须要斩尽杀绝...”
石岩不知为何,从这个老者言语之中,听出了一丝犹豫,听出了一丝忏悔。
“你不杀别人,别人未必不杀你。可能因为你们之间,本来没有任何的冲突,没有半点仇怨,但是...别人依旧要杀你。”
老者似乎在唏嘘:“给了别人机会,就是让自己置身危险。”
“当你的仇家强大了,就会来报仇。正所谓,天之倾塌,总有余地。只要不死,传承还在,总会有一个后辈子孙,一鸣惊人,冲天而起...”
话题,是不是扯远了?
是不是扯偏了?
石岩哭笑不得,这个老者似乎是一个矛盾的人,是一个不着调的人。
是来杀自己的,还是来陪自己聊天的?
“所以,前辈要杀我,就不会再给我活命的机会对吧。”
铺垫了这么多,才会杀人吗?
让我后悔杀了那些人?
要我去忏悔,去认错?
不...
石岩昂头挺胸,斗志昂扬。
哪怕是死,也要战斗中死去!
这才是武者!
“你的心境变化,太多起伏,而且...你的想法太乱...”
老者似乎被勾起了谈话兴趣,又似乎千万年没说话一样,这个时候喋喋不休:“这样对于你来说,以后的道路,会有很多坎坷。你现在...还缺乏一颗强者之心。”
强者之心?
石岩疑惑不已。
这是他,第一次听到这个名词。
“不错...就是强者之心。”
老者再次打量石岩,这已经是第三次了。
石岩就这样完全暴露在老者面前:“你或许突破的太快,你的心还停留在你为弱者的时候那种心境,没有体悟真正强者的心境,这对于你来说,不是一件好事...”
石岩心理很是怪异,这是来杀他的,还是来教导他的?
“前辈...你若杀我,那就杀吧,我...不会坐以待毙,或许不是你的对手,但我也要反抗...就像蝼蚁,哪怕快要被碾死,也要咬对方一口...”
老者微微摇头:“我什么时候说过,要杀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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