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6章 张大年的焦虑

张大年接到学校的通知，儿子张欢出事了。

“谢谢老师，我马上赶过来。”张大年满脸堆笑，急忙在手机中感谢老师，收线之后，一脸落寞，叹了口气。

“老张，孩子不要紧吧？”韩晨关心地问道。

“与同学打架，还好双方无事。”

张大年点了点头，“我去学校，正好顺路，我送你们去宿舍，解决住宿问题。”

“前辈，你们章河派出所的福利不错啊，还有属于自己的宿舍？”童薇吃惊地说道。

“哪里有什么福利？镇上以前遗留的破旧房子，没有人要，留给了派出所。前任所长稍微修缮了一下，当作库房和未婚人员的宿舍。我家在市区，镇上没房，就住那儿了。”

张大年一边说着，一边向前走去。三人一起上车，离开而去。

宿舍就在学校旁边，相距大约一公里，四周都是山林田地。站在高处，极目远眺，两、三家农舍孤零零散落在田野上，飘出一道道炊烟，一片恬静安谧的风光。

“你们在宿舍休息，我去接儿子，一起吃饭。”张大年在宿舍大门停下，叫来管理员安排住宿，然后驾车向学校驶去。

管理员是四十多岁的农妇，负责宿舍的清洁卫生等杂事，为人热情健谈，一说一个笑，几句话之后，就与韩晨、童薇熟络了。

韩晨与农妇的交谈中，知道她的名字叫刘美庆，大家都叫她刘嫂。丈夫李家华是一名辅警，在派出所做了二十几年，远近闻名的老辅警。

“我家那口子，办过不少案子，是远近闻名的神探。”

刘美庆一边走，一边说道，“王家村的三头耕牛被人偷了，找不到偷贼的下落。我家那口子看了之后，从脚印上追踪到贼窝，找回了耕牛。李村四户人家过年的腊肉被偷，公路边上钱家的大黄狗被人毒死，也是我家那口子破的案……”

韩晨、童薇听着刘美庆的唠叨，不住地点头，来到宿舍。

宿舍是三层楼的旧房，修建于三十多年前，石头垒砌的墙体，爬满了蔓藤。底层是库房，上面两层住人。每层楼安装了水管，修了瓷砖的水台，可以洗脸洗衣。走廊尽头是公用厕所，里面铺了瓷砖，配了热水器，跟住宅卫生间差不多。

“我仿佛穿越时空，重回三十年前的大院……”

童薇摇头叹气，“奈何本小姐只有二十余岁，这种古老的宿舍，我也只在电视剧中见过。没想到有一天，自己会住进去。”

韩晨笑着说道：“条件虽然简陋，但打扫得很干净，洗澡也方便。童薇同学，也就是托学校的福，这儿才能铺设管道、安装燃气，你就知足吧。”

“学校全景看上去，果然气派，但有点不一样。”

童薇站在楼顶天台上，看着远处的学校，“一般学校四周都有商店、饮食店，这家学校周边居然没有商店，与众不同了。”

“名校分部，严格的封闭式管理，不会允许周边有商店。”韩晨看了看学校方向，点头说道。

这时，刘美庆走了上来，告诉二人，房间整理好了。

韩晨、童薇来到三楼，看了各自的单间宿舍。蚊帐的单人床，床上用品干净整齐。其他的用具有脸盆、烧水壶、桌椅等等，虽然简陋，但住宿够了。

这时，楼下传来车喇叭的声音，刘美庆急忙下楼，开了院落的大门。小车从外面进到院落中，张大年与儿子张欢回来了。

父子两人下车之后，张大年就不停地数落儿子，恨铁不成钢的样子。儿子张欢低着头，明显地不服气，但又不敢反驳。

“前辈，张欢一人对付三人，没有落下风，很厉害啊！”

童薇觉得十几岁的孩子，有自己的个性自尊，责骂只能适得其反，便上前劝说。

张大年叹了口气，不再数落儿子，让刘嫂准备晚饭。

“儿子在学校住读，每个月回家一次。我一个人做饭太麻烦，索性让刘嫂帮厨，每个月交饭钱。”张大年坐在楼前的椅子上，点上一根烟，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还是焦虑的样子。

张欢一个人默默地上楼，回到宿舍的家中，关上房门。

“先去洗澡，然后下来吃饭！”张大年望着楼上，向儿子喊了一声。

儿子张欢没有回答，张大年眉头拧成疙瘩，骂了一句，起身站了起来。韩晨急忙拉住张大年，两人坐了下来。

“我去厨房，给刘嫂帮厨。”

童薇知道自己在场，韩晨、张大年两个男子不方便说话，便转身离开了。

张大年这些年为儿子的辛苦，找不到倾诉对象，这会儿有韩晨陪着，像个家庭主妇一般，絮絮叨叨地说了出来。其实事情也不大，儿子张欢在学校与人冲突，就是一言不合，拔拳相向。

“学校明天会将当事人分班，儿子与对方不在同一班，以后不会冲突了。”张大年说道。

这时，宿舍楼上传来砰地一声，张欢摔门出来，拿着脸盆毛巾，洗澡去了。

“老张，你看他很听话，你说洗澡，他就去洗澡了。”韩晨笑道。

“关门声太大，心里面很不服气。”

张大年摇了摇头，“这种倔脾气，走上社会要吃亏，非打磨一下不可！”

这时，童薇走了过去，将一杯茶放在张大年面前，“前辈，我给你泡了茶，里面加了一点白糖，你看钟意不？”

张大年笑着啜饮，点了点头，“茶叶、糖的份量刚刚好，让我想起派出所的时光。每天早上你来得最早，打扫清洁、泡茶，都是你在做，呵呵……”

童薇笑着点头，三人坐在一起，闲聊起来。

夜幕降临，院落路灯下的木桌上，几盘卤煮、腊肉，两个家常菜，端了上来。

“刘嫂一起吃吧。”张大年笑着说道。

“你们慢用，我那儿煮了饭。”刘美庆笑着摇头，摆上碗筷酒瓶，然后走开了。

三人各自坐下，张大年拿起酒瓶，给韩晨、童薇斟上，三人喝了一杯。张欢洗了澡下来，拿了一个大碗盛了米饭，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

一会儿之后，张大年几杯酒下肚，话也多了起来。韩晨、童薇陪着他聊天，时间很快地过去。

张大年有七分的醉意，回到屋里，躺在床上睡去。

韩晨洗完澡出来，看见张欢站在墙角，向他挥手示意，心中一怔。张欢见韩晨看过来，急忙点了点头，转身向天台走去。

“有事找我？”

韩晨心中犹豫了一下，迈步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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