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悟性
韩煅天将易容符除掉，换回了门派长老的服饰，先是递给林夏一支毛笔，又让人提来了一桶水，这还没结束，随后一桶接着一桶，一共提了十桶过来。
看着这一桶桶水，林夏突然有了不好的预感：“师父，这是什么意思？”
果不其然，韩煅天轻抚了下胡子，吩咐道：“你提着这十桶水到后院去，用毛笔蘸着在地上画我刚刚给你的符，要一口气画完。”他还特意抬手指着太阳底下，“就在那画。”
没有他的允许，后院不会有人进入，也比较安静不会被人打扰，更能静心修炼。
看着眼前满满的十桶水，林夏弱弱地问了句“……那我画到什么程度才算结束呢？”
“自然是画完十桶水，另外必须要在第一笔水干之前把一张符画完整。”韩煅天边说边朝外面走去，“在画完之前为师不会来看你，你不要来找为师，就算来找了为师也不会见你。”
“……”林夏再次感觉到，她家师父果然很傲娇啊。
等到韩煅天离开，林夏将水提到外面，当年她还在课本上学到某些书法家为了练习书法，写干了十几缸水，当时她就佩服对方佩服得五体投地，没想到她居然也差不多开始做这种事了，当位符修还真不容易。
原本觉得师父之前说的“在第一笔水干之前把一张符画完整”听着挺简单的，但林夏发现，其实一点都不容易。
此时外面太阳正毒辣，她一笔下去，没一会差不多就干透了，若是水分足一点吧，那水就会渗开，眨眼就会变得乱七八糟，根本没办法画完整一道符。
一模一样把它画下来倒是不难，但关键是等她画完了中间，上面就完全干透了；等画完下面，中间也干透了。她不得不加快速度，好在她默画的能力很强，只要看到一遍几乎就能背下来。
“这难不倒我！”林夏将头发一绑，开始努力地画，想当年她没请助手一个人赶完了好几期漫画，从分镜到草稿到成稿，那速度简直连她自己都感到可怕，别说这么一张小小的符了，就算再难上一倍也不怕。
画了十来遍后，她的速度就已经提高了一倍，但还远远不够。
看着地面上半干的符，林夏抹了一把额头的汗，太阳好像越来越毒来了，她的睫毛上都沾满了汗水，一眨眼就掉下来，但是水桶里的水却完全不会蒸发，显然是韩煅天在上面动了手脚。
画了一会，林夏拿起旁边的水壶灌了几口水，看着眼前十桶水，她忽然好想哭啊，这大半天了，连一桶的十分之一都没画完，当个符修不仅不容易还憋屈……orz
就在这时，她听到念飞航的声音突然从上方传来：“小师妹，你这么画不行，这样画出的符没有灵性，也没有效果，要附加自己的灵力在里面才行。”
林夏抬起头，发现他正站在自己面前，含笑看她。
他的话听着似乎有几分道理，人家也是过来人，肯定会比她有经验，她正要动笔，却听对方再次传了过来。
“要不我画一次给你看看。”念飞航说着蹲下身，拿过她手里的毛笔，轻蘸了下水，只见他的手飞快地开始移动，只剩一道残影，肉眼根本无法捕捉，林夏急忙将灵力集中在眼睛上，企图看清他的动作，谁料刚刚行动，对方就停了下来。
“好了。”
林夏：“……”
刚开始就结束了？！这是什么逆天的速度？
地面上已经有了一幅完整的符，看着要比林夏的正在练的这幅难上不知道多少倍，整张符就像是直接印上去的一样，水分的蒸发程度也完全相同。
太强了，她也能达到这种速度吗？
“速度是我们必须要练的，在外面总会遇到临时需要画道符的情况，敌人可不会等我们。”念飞航伸出手摸摸林夏的头发，“所以速度还是得好好练的，现在辛苦点打下基础以后就容易多了。”
林夏自然明白念飞航的道理，若是真和别人打起来，谁还会傻到等你画完了符再继续和你比，肯定趁你再画的时候加快攻击。
“师兄说得对，我会继续努力的。”看到和超乎神技的表演，林夏忽然有点小激动，真想马上达到他这种程度啊！也不知道有朝一日，她能不能也变得这么厉害。
似乎看出她的想法，念飞航忽然开口问道：“小师妹，你刚刚是不是想要用灵力覆盖双眼？”
“嗯。”没想到对方在画符的同时，居然还注意到了她这个小动作。
“小师妹果然有天赋。”倒是可以理解师父为什么会收这样的人做徒弟了，肯定是看中了她的天赋。
林夏完全不知道对方怎么突然会冒出这么一句，或许是因为她原先就是画漫画的，所以画起东西来比较专业？
这时，念飞航又道：“不仅要在眼睛上覆盖灵力，手上也是，这样心眼手合一，所想就能很快浮现在眼前同时传达到手上，凡人就算倾情一生也不能达到我这种速度，但师妹你可以，多练习就好。”
听到他这么说，林夏忽然来了信心：“多谢师兄。”
她按他说的，把灵力集中在笔和水上，试着画了一下，不用说这还真有效，速度明显更快了些，而且因为融入了灵力，水干的速度也慢了。
她越画越快，越画越集中，等到回过神来时，居然已经画完了三分之一的水，刚刚明明连一丝都没变动。
同时见底的还有她的灵力，林夏只觉得灵力完全透支，半点都不剩，整个人疲惫不堪，但还有九桶多的水没画完呢！
“小师妹，你还是先休息会吧，太阳已经下山了，若是不好好休息，那可是事倍功半。”
听到他的声音，林夏这才发现念飞航一直没走，她不免有些不好意思，以前在原来的世界也是这样，一画起漫画她就完全入迷，顾不了周围的事。
夕阳慢慢没入远处的山中，四周的光线也暗了不少，但奇怪的是，她还能看得一清二楚。
“多谢师兄刚刚提醒。”原本按理是该叫二师兄的，可是一开口她就想起某个肥嘟嘟又爱打小报告的人物，实在是叫不出口。
“不用谢我，当年我也是这么过来的，小师妹的悟性倒是挺高。”念飞航冲她笑笑，“到时候记得不要告诉师父是我跟你说的。”
不明白他为什么要特意瞒着师父，但林夏还是点头答应了：“哦，好。”
念飞航说完后就离开了，林夏在原地打坐恢复了下灵力，等她睁开眼，天已经完全黑了，但她总觉得继续练下去就能抓住点什么，思考了片刻，她果然点了盏灯继续开始画。
……
这段时间，林夏一直都在练习画招雷符，也没时间吃饭了，就塞了颗辟谷丹，一颗辟谷丹能够至少持续半个月的效果。
她得争取在半个月前把十桶水都画完，困了直接就躺在旁边的石板上睡，原本一直不喜欢这硬邦邦的石板，但真困也完全管不了那么多，连做梦都梦到自己还在画符。
好在功夫不负有心人，完成的时间要比她想象的快上许多，九天之后，她已经把十桶水都画完了。
望着空了的十个水桶，林夏发现自己居然有点意犹未尽，甚至还想画上个几天几夜，这种感觉太棒了。当然，她还有点难以置信，居然真画完了十桶水，要是当初她有这毅力，那还需要被追着赶稿啊！
她兴奋地把十个空桶提到了韩煅天面前，因为这几天韩煅天真的和说的一样，根本没来看过她，不知道是不是去忙什么事了。林夏原本还想让对方大吃一惊，但对方却根本一点都不惊讶。
小徒弟第一次练习，韩煅天怎么可能正的不关注，其实他一直用神识关注着林夏的练习情况，看她一脸苦逼的样子，甚至还暗示念飞航去提点一下，当然是很含蓄的暗示。
念飞航自幼跟着师父修炼，对于他的脾气可谓是一清二楚，自家师父很傲娇，很多时候心口不一，但熟悉了之后也不难懂他的意思。
所以那天他算是奉师命去教的林夏，至于特意交代林夏不要告诉师父，就是怕到时候林夏提起来，韩煅天会觉得尴尬。
韩煅天一脸淡定地表扬了林夏一句：“还算不错，不愧是我韩煅天的徒弟。”
事实上他并没表明那么淡定，林夏之后的表现还是让他感到几分吃惊的，他完全没料到一个杂灵根的弟子能够悟得那么快，仅仅只是让念飞航提点了几句，居然在九天就把十桶水画完了，当然还得继续观察一阵子。
他又让人提上来五桶水，加上原先的十桶，“徒儿，这次你得画完十五桶水，为师教你更难点的。”
林夏当即石化了。
……不是吧，还来？
但看过念飞航那种画法之后，林夏也觉得自己这程度还远远不够，的确还需要练习，就没吐槽什么，要真能练到他那种程度，想想还有点激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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