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王天霸？」 陆云重复了一遍这个名字，语气中听不出任何情绪波动。他的眼神，如同千年寒冰一般，死死地盯着红叶，试图从她那张妩媚的脸上看出些什么端倪。
「陆先生，别着急拒绝。」 红叶似乎早已预料到陆云的反应，她不慌不忙地从手包里取出一根女士香烟，点燃，轻轻吸了一口，吐出一缕烟雾，红色的嘴唇在烟雾中若隐若现，更添几分神秘和诱惑，「我知道，王天霸是你的好兄弟，但你也要知道，在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东西是永恒不变的，包括……人心。」
红叶故意在「人心」这两个字上加重了语气，一双媚眼直勾勾地盯着陆云，观察着他脸上的每一个细微的表情变化。
然而，陆云的表情依旧冰冷如初，看不出丝毫的动摇。他只是淡淡地问道：「你凭什么认为我会答应你？」
「凭什么？」 红叶轻笑一声，仿佛听到了一个天大的笑话，「陆先生，你不会忘记十年前的那场大火了吧？你不会忘记，是谁把你从火海中救出来的吧？」
陆云的瞳孔骤然收缩，握紧的拳头发出「咯咯」的声响，十年前的那场大火，是他心中永远的痛，也是他复仇的根源，他怎么会忘记？
「你到底想说什么？」 陆云的声音低沉而沙哑，仿佛来自地狱的恶魔一般，让人不寒而栗。
「我想说的是，」 红叶凑近陆云，在他耳边轻声说道，「我知道你这些年来一直在调查当年的真相，我也知道，你已经查到了一些东西，但是，你查到的那些，只不过是冰山一角罢了。真正的幕后黑手，远比你想象的要可怕得多。而我，可以帮你找到他，可以帮你报仇，只要你……」
「只要我杀了王天霸，对吗？」 陆云打断了红叶的话，语气冰冷，不带一丝感情。
红叶笑了，笑得花枝颤动，仿佛一朵盛开的罂粟花，美丽却又致命，「看来，陆先生并不是一个优柔寡断的人，我很欣赏你的果断。」
「你错了，」 陆云冷冷地说道，「我只是想知道，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你为什么要帮我？」
「为什么？」 红叶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抹深深的恨意，「因为，我和你一样，都渴望复仇！」
「复仇？」 陆云眉头微皱，他从红叶的眼神中，看到了刻骨铭心的仇恨，那是一种深入骨髓的恨意，仿佛要将整个世界都焚烧殆尽。
「没错，复仇！」 红叶咬牙切齿地说道，「王天霸，他该死！他害死了我最爱的人，我要他血债血偿！」
红叶的声音，充满了仇恨和悲伤，她的身体微微颤抖着，仿佛在极力克制着内心翻涌的情绪。
陆云沉默了，他看着眼前这个风情万种的女人，心中五味杂陈。他不知道该不该相信她，也不知道该不该答应她的条件。
「我可以给你时间考虑，」 红叶似乎看穿了陆云的犹豫，她重新戴上了一副妩媚的笑容，说道，「不过，我劝你不要让我等太久，有些人，你错过了，就永远也找不回来了。」
红叶说完，转身离去，只留下一抹淡淡的香水味，在空气中慢慢消散。
陆云站在原地，久久不动，脑海中不断回响着红叶的话。
王天霸……真的该死吗？
陆云不知道，他只知道，自己陷入了两难的境地。一边是兄弟情义，一边是复仇的渴望，他该如何选择？
就在这时，陆云突然感觉到一阵寒意从背后袭来，他猛地转过身，却见一道黑影向他扑来。
「小心！」 苏媚惊呼一声，想要提醒陆云，却已经来不及了。
黑影速度极快，眨眼间便到了陆云面前，手中的匕首，泛着森冷的寒光，直刺陆云的胸口。
陆云瞳孔骤缩，身体本能地向后仰去，堪堪躲过了这致命一击。
「铛！」
匕首刺在了陆云身后的钢琴上，发出一声刺耳的金属撞击声。
陆云定睛一看，只见一个身材矮小的黑衣人，正站在钢琴上，手中握着一把匕首，冷冷地看着他。
「你是谁？」 陆云沉声问道，眼中闪过一道寒光。
黑衣人没有说话，只是冷笑一声，再次挥舞着匕首，朝着陆云攻来。
陆云不敢大意，连忙闪身躲避，同时，他注意到，在黑衣人身后，还有几个黑影，正缓缓地向他包围过来。
「看来，今天晚上，是有人不想让我活着离开这里了。」 陆云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笑容，眼中杀机毕露。
「操，哪来的杂碎，敢在百乐门撒野？！」 王天霸怒吼一声，一把抄起桌上的酒瓶，朝着离陆云最近的黑衣人砸去。
酒瓶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精准地砸中了黑衣人的脑袋，发出「砰」的一声闷响，玻璃碎片和鲜血四溅。那黑衣人闷哼一声，身体晃了晃，却并没有倒下，反而更加凶狠地朝着王天霸扑去。
「妈的，还挺抗揍！」 王天霸啐了一口，随手抄起一把椅子，朝着黑衣人砸去。
一时间，百乐门的舞台上，上演了一场混战。陆云和王天霸背靠背，与数名黑衣人战作一团。陆云出手狠辣，招招致命，每一拳，每一脚都带着凌厉的杀气，不一会儿，便有两名黑衣人倒在了他的脚下。
王天霸虽然身手不如陆云敏捷，但胜在力气大，下手狠，一柄椅子被他舞得虎虎生风，那些黑衣人一时之间竟也奈何不了他。
苏媚躲在钢琴后面，看着眼前混乱的场面，一颗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她想帮忙，却发现自己根本插不上手，只能焦急地喊道：「陆先生，天霸，你们小心啊！」
「滚开」 一个黑衣人注意到了躲在钢琴后面的苏媚，恶狠狠地骂了一句，挥舞着匕首便朝着她冲了过来。
「啊！」 苏媚吓得尖叫一声，闭上了眼睛。
「找死！」 陆云见状，眼中寒光一闪，身体如同猎豹般弹射而出，一把抓住黑衣人的手腕，用力一扭。
「咔嚓！」
一声脆响，黑衣人的手腕被生生折断，手中的匕首也应声落地。
「啊！」 黑衣人发出杀猪般的惨叫，捂着手腕，在地上痛苦地打滚。
陆云没有理会黑衣人的惨叫，他弯腰捡起地上的匕首，反手朝着黑衣人的心脏刺去。
「噗嗤！」
匕首没柄而入，黑衣人的惨叫声戛然而止，瞪着一双不甘的双眼，缓缓倒在了地上。
「媚儿，你没事吧？」 陆云解决了黑衣人，转身来到苏媚身边，关切地问道。
苏媚此时才缓缓睁开眼睛，看到站在自己面前的陆云，心中顿时感到一阵安全感，她摇了摇头，声音有些颤抖地说道：「我没事，陆先生，谢谢你。」
「没事就好。」 陆云微微一笑，拍了拍苏媚的肩膀，然后转身看向剩下的几名黑衣人，眼中杀机毕露，「你们，谁还想来送死？」
那些黑衣人看到陆云如此神勇，心中都有些胆怯，但是，他们背后的主子曾经下过死命令，如果完不成任务，他们也只有死路一条。想到这里，那些黑衣人对视一眼，眼中都露出了决绝的神色，再次挥舞着手中的武器，朝着陆云和王天霸冲了过来……
面对黑衣人的再次进攻，陆云冷笑一声，眼中没有丝毫惧意，反而充满了嗜血的兴奋。他身形如鬼魅般闪动，穿梭在黑衣人之间，每一次出手都迅猛狠辣，直取要害。招式凌厉狠毒，完全不像一个琴师，倒像极了从尸山血海中爬出来的杀神。
「砰！砰！砰！」
拳拳到肉的声音在混乱的舞台上回荡，伴随着黑衣人的惨叫声。不到片刻，又有三名黑衣人倒在了血泊之中，一个个瞪大着双眼，死不瞑目。
「陆先生，小心！」
苏媚一声惊呼，陆云身后，一个黑衣人趁着陆云不备，高举着匕首，朝着他的后背狠狠刺去。
陆云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仿佛背后长了眼睛一般，身体微微一侧，躲过了致命一击。反手抓住黑衣人的手腕，用力一拉，将黑衣人拉到身前，膝盖猛地抬起，狠狠地顶在了黑衣人的腹部。
「呃啊！」黑衣人发出一声惨叫，如同煮熟的虾米般弓起了身子，手中的匕首也无力地掉落在地上。
陆云眼中寒光一闪，一把掐住黑衣人的脖子，语气冰冷如霜：「说，是谁派你们来的？」
「咳咳……杀了我……你也不会知道……」黑衣人艰难地吐出一句话，眼中充满了怨毒之色。
「哼，嘴还挺硬！」 陆云冷笑一声，手上力道加重了几分，「不说？那我就让你尝尝生不如死的滋味！」
「陆云，别跟他废话了，速战速决！」 王天霸一脚踹翻一个黑衣人，大声喊道。
陆云点了点头，手上用力一扭，结束了黑衣人的性命。他随手将尸体扔到一旁，目光扫过剩下的几名黑衣人，眼中杀机毕露：「我最后再问一遍，是谁派你们来的？」
那些黑衣人看到同伴一个个倒下，心中早已胆寒。他们虽然都是亡命之徒，但面对如同杀神一般的陆云，心中也难免生出恐惧。
「不说？那就都去死吧！」 陆云眼中杀机一闪，正准备动手，却突然听到一声娇媚的声音传来。
「哎哟，陆先生，何必动这么大的肝火呢？人家看着都心疼了。」
一个身穿红色旗袍，身材妖娆的女子，扭着水蛇腰，从人群中走了出来。她涂着鲜艳的口红，脸上带着妩媚的笑容，一双丹凤眼中闪烁着狡黠的光芒。
看到来人，陆云眉头微微一皱，眼中闪过一丝厌恶之色：「是你？你来干什么？」
来人正是百乐门的头牌歌女——苏媚。
苏媚走到陆云面前，伸出纤纤玉指，轻轻地抚摸着陆云的脸颊，娇笑道：「陆先生，您可真是贵人多忘事啊，人家昨天晚上才陪您喝过酒，您怎么今天就忘了人家了呢？」
「苏媚，这里没你的事，滚开！」 陆云一把打开苏媚的手，语气冰冷地说道。
苏媚也不生气，反而掩嘴轻笑一声，说道：「陆先生，您这又是何必呢？人家这不是好心来帮您解围吗？您看，您把这些人都杀了，万一惹怒了他们背后的主子，那可就不好了。」
「我的事，不需要你管！」 陆云冷冷地说道，「我最后再说一遍，滚开！」
苏媚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眼中闪过一丝寒光，语气也变得冰冷起来：「陆云，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我劝你最好搞清楚自己的身份，你不过是个小小的琴师，真以为自己是什么大人物了？」
「你……」 陆云顿时怒火中烧，正准备发作，却被王天霸一把拉住。
「兄弟，别冲动！」 王天霸低声说道，「这娘们儿不好惹，我们先离开这里再说。」
陆云深吸一口气，强压下心中的怒火，冷冷地看了苏媚一眼，转身便要离开。
「想走？没那么容易！」 苏媚冷笑一声，拍了拍手，只见从舞台两侧，又走出来十几个身材魁梧的打手，将陆云和王天霸团团围住。
「陆先生，您看，人家这不是逼您吗？只要您答应人家一个条件，人家保证让您安然无恙地离开这里。」 苏媚看着陆云，眼中闪烁着狡黠的光芒。
「什么条件？」 陆云强忍着怒火问道。
苏媚嘴角勾起一抹妩媚的笑容，凑到陆云耳边，吐气如兰地说道：「很简单，只要您……做我的男人，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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