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人命如蝼蚁
莫锦颜厌恶的撇了她一眼道:“最看不得这种欺软怕硬的场面,这种小人嘴脸真叫人恶心。”
她又转身望着那已经缓过神来的一男一女,点头问道:“艾?你们这又是遭遇的什么事?”
那女子见她问话,又见灵奴和季千玄对莫锦颜身份的认定,才判定这个小姑娘是自己今夜的救命恩人,她款款行至跟前,福了福身,拢了拢狼狈的发丝,勉强挤出一丝劫后余生的笑容道:“小女周童,多谢姑娘救命之恩,若不是恩人出手相救,怕是小女。。。早就坠落风尘回不了头了。”
她掩了身,举袖别过脸擦了擦又淌下来的泪,跪至在地对莫锦颜道:“此等大恩大德,周童无以为报,愿与恩人做牛做马也心愿。”
莫锦颜忙扶她道:“我要人做什么牛马,艾,也怜你是个孤苦女子,快与你哥哥回家去吧,以后别再陷入险境了。”
周童满脸黯然的看了一眼一旁的男子道:“若不是那好赌的爹爹将小女卖至此处,东南。。。哥哥他。。。也不至于跑来舍命相救,险些喂了这烟波湖的鱼。我和哥哥此时,定然是无家可归了,若是回了爹爹那,就他那好赌的性子,怕是小女再一次狼如虎口罢了!”
莫锦颜仔细一瞧那男子,嘿。。。这不是刚才在夜市上遇到的那小贩吗!
她幸灾乐祸的饶过那女子,蹲在小贩面前,嘿嘿道:“咱还真是有缘哪,怎么我每次见你你都这么倒霉?”
那小贩一脸羞色,却硬着脖子哼道:“我方才拦截两位姑娘自然是有苦处,看你们穿的富贵,本指望你们发发善心买了那钗,好救我妹子。。。谁知道。。。”
莫锦颜笑道:“反正你不得不承认,我每次遇到你你都挺倒霉的罢。”
那小贩哼道:“我看是你冲我的命,每次遇见你我都倒霉。”
“哟哟哟,季千玄,果真应了你那乌鸦嘴的话啦,你又救了一个不记情的人。”莫锦颜笑的花枝灿烂的看着季千玄。
“艾,我说小子,你叫啥?我这跟你偶遇了两回都不知道你名字,你不是该主动告诉我么?”
小贩哼哼了几声道:“周东南。”
“哦。。。”莫锦颜笑的没心没肺的挤兑道:“还好是东南,不是东西,若真叫了东西,你这名可趣了。”
季千玄微微一笑,并没由了她的胡闹,而是将话头一转道:“若是二位没有去处,不如就跟本侯回府罢了,那些闲差小活还是有的。”
没等二人感激,莫锦颜横抢道:“凭什么啊,这是我救的人,走也得跟我走。”
季千玄无奈的一笑:“随您,王妃娘娘。”
此时东南和周童二人才知道,眼前这个貌色如玉灵秀可人的小姑娘竟然是当朝王妃,吓的连忙跪在地,都不知如何开口才好。
莫锦颜忙把周童拽了起来,又将周东南拽了起来,嘻笑着问道:“这便是应了我了?”
兄妹二人对视一眼,忙不迭的点头,莫锦颜笑颜如花。
此时只闻得旁边一阵**声,几个人回头一看,是那老鸨醒了过来,老鸨一醒便听到莫锦颜开口要人,要将周童带离此处,一时急怒道:“这还有没有王法了,那丫头可是老娘花了大价钱买来的!”
她挣扎着爬起来,不顾死活的疯了一般扑向周童道:“你不许走!你必须给老娘留在这!”
周童吓的连连后缩,老鸨拽扯只际,只见两道人影风一般的冲了过来,又闻得一声闷响,这老鸨竟然被季千玄和灵奴拍翻在地,吐着血沫哎哟哎哟的直叫唤。
莫锦颜横眉竖眼的怒道:“真是给脸不要脸,我说周东南,你爹到底欠人家多少钱,干脆还给人家不就完了。”
那老鸨哼哼唧唧的咬牙道:“就是万两黄金,老娘今儿也不放这丫头走,老娘这。。。有她的卖身契!我管你什么侯爷还是王妃,你若是敢强行抢人,我便告到官府去要这公道!”
“嘿,我说谁更告诉我这是什么情况?”老鸨一番话叫莫锦颜有些纳闷,这老鸨,不是要钱就是要人,她这非要钱不要人,玩的又是哪一出?
周童委委屈屈的拽着周东南的衣角缩在他身后,可怜巴巴的看着他。周东南没好气的问莫锦颜:“你有法子救人吗?”
莫锦颜眉一扬:“若不是我眼尖看到你们这处的情况,怕是你早就被淹死了,现在问我能不能救人!哼。。。”
“救命呀!我不要嫁给那老太监做妾,你们就饶了我吧。”船外情况没吵完,船内的叫喊声顿时又吸引住了几人的注意力。
周童这才红着脸,焦急的对莫锦颜道:“恩人,我们都是要被嫁给宫里的老太监做妾的,想必是老鸨她交人时间在即,所以才怕你们把我带走,她没得交代了。”
莫锦颜惊奇的转身问季千玄:“这。。。楚皇朝太监也能娶媳妇?”
季千玄眉头一皱,默默的摇了摇头,他心中一琢磨,顿时明白了八九分,这老鸨宁可不要命都不放人,八成是因为这批姑娘根本不是青楼歌女,而是买来转送给太监们做妾的良家姑娘,若是这周童被带走,一时又凑不来人,这老鸨在宫里那群太监那里还是难逃一死,横竖都是死,她今晚才这样豁得出命来了。
莫锦颜暗暗咬牙,一脚将那半坐起来的老鸨又踹翻在甲板上,招呼了灵奴跟季千玄随自己一起冲进船内查看情况,那老鸨见他们要进去,更是大呼小叫的急了眼,想抱人腿没抱着,急的猛砸船板子给里头的人报信。
莫锦颜冲进狭小的船内一瞧,只见凌乱的船内绑着大约七八名妙龄少女,个个都是衣衫凌乱满眼泪痕,哭的凄惨得不成人样,缩着头使劲的朝角落里挤,而她们周围则站着五六名粗壮汉子,个个提了刀,敞开着怀,满脸凶神恶煞的望着冲进来的莫锦颜等人。
其中一个少女见来了人,失控般的扯着嗓子喊道:“公子,姑娘救救我们吧,我们都是被拐带来的,我们不想嫁给太监,救救我们吧!!!”
“让你多说话!”其中一名大汉早就听到了方才船外的吵闹声,知道莫锦颜与季千玄他们身份不一般,横竖都是一死,索性更百无禁忌,手起刀落,那少女惨叫一声,温热的鲜血便溅了莫锦颜一身,那少女抽搐了几下,瞪着大眼倒了下去,临死前口中还喃喃的喊着救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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