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4章：我是你们的祭祀
“少废话，这是你自己要的结果！”莫锦颜趁着她方寸大乱之机，适机调整好方寸，她是抱着必然胜利的决心跟老祭祀决一死战，不为旁因，仅仅就是因为她的恨，还因为蚩族全族老少现在仅存的性命。
莫锦颜默不作声的一剑挥过，明明是直指向老祭祀的眉心，老祭祀一惊之下出手防御眉心，结果莫锦颜剑走偏锋，一剑刺在了她的下肋处。
老祭祀整个人随之一楞，手上的动作也停顿了下来，她莫名其妙的瞪着莫锦颜，莫锦颜面色如常，就是有点微微的气喘。
她又低头骇然的看着自己肋前刺痛的来源，那处猩红点点的血迹，意味着她最终的失败，这场决斗已经没有意义再继续纠缠着打下去了。
老祭祀沉默着，台下的蚩族族民沉默着，片刻之后，才有人终于哭吼出声来：“祭祀！！！！”
老祭祀微弱的笑着，六十多年来，她终于走到了她一直期盼着的结局，可是她知道她不能就这样以点为止的方式放弃祭祀之位，祭祀之位，是以血染祭的。
“好女子！蚩族以后，交给你了！”她轻哼一声，猛得朝后一退，肋间的血蓦地喷流而出，以一种细散的姿态喷洒在了灵祭台之上。
莫锦颜手持的是软剑，那剑切割面积小，但是伤人极其的狠，一剑下去不见血，人却早已丢了半截的命。
老祭祀狠了老命的抬着骷髅仗朝着莫锦颜劈砸而来，莫锦颜眼眸一阴，也是使尽浑身解数的迎了过去。
台下的季千玄蓦地坐不住了，这一仗劈下，即使莫锦颜接的住，那也是个两败具伤的结局啊！他不管她是不是祭祀，也不管她是输还是迎，他只要她平平安安的！
“颜儿！”季千玄按捺不住，提了腿就想朝上冲，旁边的蚩族人猛得冲了出来将他围在中间，这一会功夫，台上的二人已经纠缠到了一起，一切都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快的让他措手不及，完全没有反映过来眼前的一切。
激烈的碰撞之下，莫锦颜也是以为自己小命不保了，却想不到她触手之处根本没有一丝的力道，老祭祀跟风筝一样飘了出去，重重的摔在了灵祭台上，仰面朝天，一口血喷出。
所有人几乎都傻眼了，连莫锦颜自己都无比震惊的瞪着自己的手，她没有想到会是这样一个结果，她以为自己这一下子，要把命都搭进去的。。。
台下乱成了一团，因为遮云山六十多年始终如一的岁月从此宣告结束了，他们的老祭祀，输了，台上站的那个妙龄如花的外来女子，是他们全族的新祭祀。
这一变故几乎让所有人接受不了，连莫锦颜自己都有些接受不了，原来胜利来的竟然是如此的突然。
不过让他们都更为震惊的是那则骷髅权仗仗身生生的断成了两截，这把权仗在蚩族代代相传数百年，没有一任祭祀能伤它分毫，也就只有莫锦颜这样，一掌给击了个生脆。
老祭祀躺在那里，她输了，她原本该是很失落的，可她心里却蓦地轻松了起来，六十多年的岁月，从她接过这把骷髅权仗开始，就宣布一种痛苦而漫长的开端。
她躺在那里，看着此时初冬的天空，蔚蓝空寂的天上干净不夹杂一丝的颜色，今天天很好，偶然有风吹过，也不是那样的刺骨犹寒。
多年前的这样一个日子里，她也亲手打败了她的老祭祀，她的老祭祀倒下之前也说了，湮尘，蚩族今后就交给你了。
她缓缓的闭上眼睛，六十年来，算不算是完成了当年的承诺？她应下的承诺却惟独伤害了他，甚至连他最后则回蚩族只为见她一面，得到的结果也是丢掉了自己的性命。
老祭祀微笑着，我可以来陪你了，你自己在那里孤单了那么多年，是不是有轮回转世，是不是你的魂魄早已经离开了遮云山？
我现在去，是不是已经晚了？好想再听你喊我一句，湮尘。。。。。。我可是，足足的欠了你，六十年的光阴啊！她闭着眼睛，眼角有泪滑过。
莫锦颜缓步走上前去，蹲下身来，低声唤道：“祭祀，你还好吗？”
她相信她那一掌虽然狠，但是还不至于要了她的命，顶多是让她经脉具废从此失去武功，变成一个真正的风烛残年的老人罢了。
老祭祀睁开眼，欣慰却有些幸灾乐祸的看着莫锦颜道：“我早说过，你注定为了蚩族而生，是不是？”
莫锦颜眉角一扬，毫不在乎的笑道：“那么？你呢？真的要在这个地方选择断送掉自己剩余的生命？那并没有意义不是么？”
“每任祭祀都是这么做的。”老祭祀固执的扭过头去拒绝再与她交流。
莫锦颜抱着腿坐在她身边，微笑着说：“胜利的感觉可真好，你当年是不是也有这样的兴奋感和惊喜感？”她扭过头去看着躺在那里的老祭祀。
老祭祀轻哼一声道：“肤浅的人，你完全不知道祭祀对于蚩族的意义究竟是什么，竟然说什么兴奋和惊喜。”
莫锦颜笑道：“是啊，我并不知道，你猜接下来我会怎么做？”她拿脚踢了踢她，适意她朝她这里来看。
老祭祀横了莫锦颜一眼：“你想怎么做？”她心生不妙，早该想到这个家伙应下祭祀之位肯定是没有好事的罢了。
莫锦颜笑道：“我打算带着朝廷的兵进山，然后把遮云山规划进楚皇朝皇室管辖之下，你觉得如何？”
老祭祀猛得坐了起来，因为起的猛了，既然又咳嗽着吐了一大口血，她上气不接下气的怒道：“你不可以这么做！你这么做怎么能对得起蚩族这么多祭祀的性命！”
莫锦颜将头一歪：“我从来没打算对得起过谁，你不是要死吗，你赶紧死，你死完了我接任，然后我会让万古流芳的，你知道为什么吗，因为你是蚩族历史上最不负责任的一任祭祀，因为我是个外来女子，你一直都知道我魂非本魄，可你却贪图我的能力而逼迫着我接受蚩族祭祀之位，你以为你自己很伟大，我偏不让你伟大！”
莫锦颜一番言论简直快把老祭祀气的头发倒竖，她忽然发现面前这个家伙竟然那么无耻！她是想寻死的，可是让她如此一说，自己却是偏偏死不得了！
“我。。。！我怎么不负责了，你是巫灵之主！你本身就是蚩族的人，你接受祭祀之位怎么了！”老祭祀有些震怒！
莫锦颜撇了撇嘴：“好啊，那你可以死了试试看，我真的会那么做的哦。”
“你！你别太过分！”老祭祀挣扎着站了起来，蚩族的人纷纷涌上台来扶她，一声祭祀长一声祭祀短，有的哭的甚至泣不成声。
流情他们也纷纷奔上台来护在莫锦颜身周，气氛又蓦地僵硬了起来，似乎一言不和，立刻就能重开战火一般。
季千玄看着此时还坐在地上的莫锦颜，担忧的问了句：“你真的没事吧？”
莫锦颜拍了拍手站了起来，又拍了拍衣服，淡淡的说：“我没事，她有事，你还是关心关心她去吧。”
她冷冷的看了一眼季千玄，季千玄顿时语噎在那，他知道莫锦颜对自己的恨意，如今的一切都是自己当初犯下的错，他是该承担着的，他没有任何的资格去解释什么，季千玄沉默着垂过头去，不敢再接莫锦颜的腔。
“喂，老女人，是你让我们家小姐必须接受挑战的，现在我们家小姐赢了你又想出尔反尔是不是啊！”周东南一脸痞子样的横在那，对着对面的人大声嚷嚷着。
蚩族的民众沉默着，跟他们的老祭祀一样倔强的站在那里，一言不发的企图将气氛继续尴尬的僵化下去。
莫锦颜一把推开了周东南，懒懒的开口道：“现在，蚩族的祭祀是我对不对？”
对面的人群身影一晃，纷纷哀伤的回头看着落寞却固执的老祭祀，继续沉默，以沉默应万变是最好的法子。
莫锦颜讽刺的看着眼前的人群，笑着讽刺道：“哭着喊着威胁着，演戏着求着我上任祭祀之位，我接受了你们可你们却不打算接受我？这个到是好玩了。”
她笑眯眯的看着老祭祀道：“那你告诉我现在算哪出？”
老祭祀默着脸，沉默了一会之后冷声训道：“我已经不是你们的祭祀了，你们没有必要这样护着我，她说什么，就是什么吧。”
蚩族民众一听，蓦地就乱开了锅，纷纷祭祀祭祀的喊着看着她，老祭祀阴着脸不作答，现场简直是乱成了一片。
莫锦颜冷声道：“我说我是蚩族的祭祀，你们听不懂吗！”
她凌厉的看着那些人，那些人犹豫的看着她，又看着老祭祀，老祭祀苦笑着，摊手道：“过去吧，过去吧孩子们。”
蚩族的人纷纷抽泣着，步伐艰难的挪向莫锦颜的方向。
那边，老祭祀孤独的站在那里，苍老的身影面对着这些人，忽然得，就失去了以往所有的霸气，她老了，除去祭祀之位，她此时已经什么都不算了。
莫锦颜以她独有的方式，报复了这个给了她一切悲剧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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