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4章


祁治烈并不在意:“袁小姐,不必了。”目光转向黎曼昕:“黎小姐,我们回去?”

“没事吧你?回哪?回去喝人家喜酒呢?”袁靓管不住自己的暴脾气。

黎曼昕在她眼里,惊为天人的存在。专业第一,优秀学生干部,同学眼中的榜样,老师口中的标杆。

怎么就非得要受那种窝囊气?

踏马的,混个屁圈?不混了。

袁靓虽然和一群哥们玩得来,看着放浪形骸,感情上却是个空白的。

她品不出感情里的不讲道理。

那种京城大妞的虎劲一上来,可以揪住祁治烈的衣领怼一拳那种。

祁治烈跟着宋时迩,也是个见识过大场面的。

情绪稳定到没有丝毫波澜,对袁靓的质问视如空气,只看着黎曼昕,温声:

“宋xx对您,问心无愧。黎小姐,我等您。”

僵持的时候,黎曼昕的电话响了。

她接起来,却没有说话。

其实那一晚,对两个人来说,是很关键的一步。

所以,那个电话里,宋时迩给她说的几句话,像挥之不去的魔咒,至今难忘。

男人说:“黎曼昕,任何保证,都很虚,你眼睛看到的,都未必是真相。但心能感受的到。真心是作不了假的。

我确实不是什么救世主,我这个年龄,见的陷阱和诱惑太多,带了各种各样的功利目的。

说白了,感情里,我也就是凡夫俗子一个,甚至可怜。越在高位上,越不容易遇到纯粹的人,直到遇见你。

黎曼昕,和你相处的271天,我尽了自己的最大努力,无愧我,无愧你。”

袁靓在一旁,看那个听着电话的小姑娘,一直不作声,眼泪却没有停过。

爱情本就是一场带着未知的蹉跎。

谁又能拒绝跌落神坛的男人,无微不至的真心与真诚。

黎曼昕擦干眼泪,走到阳台的窗,看着路灯下身材永远挺拔的男人。

他不止一次在楼下,用虔诚等她。

“宋时迩,我就问你一句,你是要订婚了吗?”

男人也在仰头望她,语气里忽然带了丝轻笑:

“下午才说了我要你,晚上就给人扣一顶陈世美的帽子?黎曼昕,今天我生日,别这样欺负人,行吗?”

“说清楚。”

“打死也不订,生孩子只找黎曼昕。”

“你还真是……有病。”

袁靓在客厅,看那个刚才还哭的梨花带雨的黎曼昕,如今又在阳台上笑的开心。

一脸懵。一个个都以为自己得过奥斯卡小金人呢?自己肺都要气炸了,人家和好了。

小丑竟然是自己。

祁治烈脸上也带了缓和色,笑看着袁靓:“哭过笑过,有滋有味才叫爱情。看来袁小姐还没经历过。”

“管得着吗你?别拿单身狗不当大神。”

祁治烈一愣:“是,袁大神。”

说话间,黎曼昕已经从阳台过来了,眼里带着哭后的水润,雾蒙蒙的。

“靓靓,我和他,回去了。”

袁靓白眼一翻:“赶紧走,我这还有半块榴莲能凑合着跪,你要想用就带着。你弟扔这就行,放心,我不会对他怎样的。”

那个白裙子的身影从单元楼出来时,宋时迩大长腿几步过去,把人抱了起来。

两人都没再说什么。

不管是宋时迩,还是黎曼昕,都没有把握未来会走多久。

或许,一段彼此付出过最纯粹真心的感情,就已配得起人生的值得二字。

惊心动魄的灵魂契合,本就是奢侈品。

如果非要把它用世俗和计较去捆绑,就会苍白的如同掉在地上的饭粒。

黎曼昕看到了宋时迩给她的诚意。

房门打开,灯光亮起的刹那,原本中式风格的客厅,已经成了雪绒花的花海。

迟尉是个身傲嘴欠的人,在办事上却向来都是场面,品味也出奇的好。

雪绒花不是铺陈在地,而是别有用心的拼成了“宋”“黎”的姓,圈在了红玫瑰围起来的红心中,也是现场唯一的红色。

茉莉花装饰的人型泰迪,其实是熊的外衣的智能机器人。

机器人缓缓走过来,递出了手中的精美首饰盒。

宋时迩一直斜靠在屏风旁,看着白裙子的黎曼昕。

看她哭红的眼睛里闪烁着星星,又被突然走过来的熊吓得后退几步。

“雪绒花,”宋时迩笑看着她:“喜欢就好。”

“你哪来时间准备?”黎曼昕不自觉揽住他手臂轻晃。

这种时候,自然不能提迟尉那个“煞风景”的家伙。

男人勾唇:“如果我说,我昨晚就到京城了,你是不是又该生气?”

“我又不是气大的。”

宋时迩抿唇不语,只拿起那个首饰盒,打开,取了里面戒指出来,拉过黎曼昕的手:

“先戴着玩吧,等再攒一阵子钱,给你换大点的。”他指的是钻。

其实,对黎曼昕来说,一克拉和一百克拉,她在乎吗?

或许随着年龄越来越大,人越来越现实,会在乎。

对于20岁的少女黎曼昕,从小缺失父爱的她,渴望爱情,大于一切。

热切的唇,带着彼此的温度和渴望,在戒指戴上的刹那,很自然的就贴在了一起。

那条他亲自选择的白裙子,又在他手里,亲手被扯碎。

黎曼昕比他想象的更野。

他不得不手动控制住那个逞凶揪他的妖精,失笑:“早晚被你揪秃。”

小姑娘贴他耳畔,悄声:“早晚被你捏爆。”

他不得不堵住那张嘴,看那巧夺天工的惊艳五官,在“虹吸”中,变形到模糊。

仪式感的圣地,隐藏在雪绒花盛开的圆形大床。

连床单,也是璀璨绽放的朵朵雪绒花,乍一看,也像北方冬天漫天飞扬的雪花。

“早就准备了?”黎曼昕忽然意识到什么。

宋时迩笑:“早就承认过,见你第一面,就想,在雪色里,落下梅花。”

“黎曼昕,我要你。”

“嗯。”

他曾说她只会说“嗯”,那一刻,她仍然用一个“嗯”字回应他。

看她最“痛苦”的时刻,他心疼吻着她眼角滑落的泪水,贴在她耳畔:

“黎曼昕,我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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