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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47章 想给众女说亲


且说宁府送殡,一路热闹非常。

北静王在前面,祭奠完之后,乘坐轿子,回了府邸,而其余几位世子,当然也是依此这般,礼数完成后,也回了鸿胪寺,

只留下其余众人,接着继续启灵而行!

刚至城门前,又有贾赦,贾政,等诸同僚属下各家祭棚接祭,并且难得有不少文官在此等候,以内阁首辅大公子李潮生为首,给宁国府贾敬,祭奠一番,贾赦和贾政大喜,没曾想,大公子竟然能给贾家这样的面子,连忙过来一一的谢过,

“谢大公子前来,下官悲切过度,不知礼数,还望大公子见谅,”

“哎,存周哪里的话,家父特意嘱托,定要来送一程,时辰不早了,上路为好。”

李潮生拱手回了礼数,并未多说,贾政点点头,感激神色溢于言表,对着后面的队伍招招手,

然后出城,彼时贾赦,和贾政,就此在城门口拜谢众人一路随行,在城门前,对着众人施了大礼,以示感谢,从而,后面跟随的众人也抱拳回礼,准备回去,

张瑾瑜刚刚还在纳闷,去城外那么远地方,不会走着去吧,没想到,直送到这,倒也省心,不过看了一眼天色,距离晌午还有一个时辰,这个时间,卡的真好,那两位公主,岂不是算好时间,在那等着,眼见着身边的襄阳侯要回去,张瑾瑜一把扯着他的衣袖,问道;

“柏兄,这个时辰,你要去哪?”

“自然是回府了,宁国府是出了城门,后面也就是他们自己跟着,下葬入祠堂,乃本族之事,无需参与,难不成,侯爷想跟着过去看看。”

柏广居有些诧异,这些,都是京城习俗,一打听便知道,张瑾瑜抿抿嘴,说得好像也是,

“那公主府那边,柏兄就不去了吗?”

“侯爷,为兄府上还有些不方便,不宜离开,所以先回府,”

柏广居怕侯爷再问,回完话,转身就走,其实这些天,京城局势变化太大,有些事,需要避一避,就比如,西王府和南王府的人,已经来了,

望着襄阳侯离去,张瑾瑜摸了摸下巴,看着街上陆续离开的众人,以往在京城“潜水的”的勋贵,如今都冒了出来,自己还一头雾水,那两个,眼神一凝,瞧着西王府世子宫怀玉,和南王世子郎林的车架,张瑾瑜心头一紧,那两位的车队,入京城了,

城外,

宁国府的车队,

竟奔铁槛寺大路行来,

早就有下人,在城门口,准备了车架,让众人坐轿上马,凤姐儿因记挂着宝玉,怕他在郊外纵性逞强,不服家人的话,贾政管不着这些小事,惟恐有个失闪,难见贾母,因此便命小厮来唤他。

宝玉听得话音,只得来到他车前。

凤姐见到人来了,笑道:

“宝兄弟,你是个尊贵人,女孩儿一样的人品,别学他们猴在马上。下来,咱们姐儿两个坐车,岂不好?”

宝玉听说,不情愿的下了马,想着外面天好,能单独骑着马,却也是不能了,遂爬入凤姐车上,二人说笑前来。

前面的车架,则是贾母和大夫人,二夫人,同在里面,今个的事,办的圆满,抬了眼,贾母幽幽一叹,

“今个的事,算是达成了,贾家的脸面也涨了,不说一府的衰落,总归是让我这老婆,以后就算去见贾家列祖列宗,也有了脸不是。”

这一动情,略显有些红了眼,也不知道镇国公和北静王是如何安排的,连关内那些藩王世子,都来了,脸面给的足,至于为何而来,贾母也没那个心思想知道。

车内的邢夫人,一身素服,眼角也没有前些日子得厉害,毕竟是搅合二房那边不少事,再要是得寸进尺,二夫人不说话,老太太也是不愿意的,

“哎呀,看老太太说的,能来的都来的,今个一看,还真有不少人,四王八公到齐了不说,京城几个侯府,差不多一个都没落下,平日里不怎么出门的景田侯,还有平原侯,在队伍里,儿媳可瞧见他们了。”

邢夫人算是卖个好,二太太这一回,也没有冷脸望着,抿嘴一笑,这样一来,贾府现如今的权势,算是保住了,

“就是啊,老太太,瞧着来人,京营的几位,怀远侯,还有宜宁侯,他们二人也都在那,看得真切,就是不知,这以后,又该如何变动,”

二太太想的有些远,贾家的底蕴都在于京营,虽然有着哥哥在那,可是一众老亲故旧,都是看在贾家面子上,勉强听令,荣国府贾琏,也去了京营,这些利益恩泽,在何处,就不得而知了,

也不知贾母听懂没听懂,自顾自说了一些话,

贾母闭着眼,好似有些累了,这一路驶来,人老了困乏的快,贾家这一个坑,算是过了,但是以后,何人还能保着贾家,

“今个,算是结了缘,平原侯他们,如今权势不再,谨小慎微,能来,算是难为他们了,怀远侯,宜宁侯,那是和老国公有过命的交情,不得不来,但是许些事,情谊用一次,少一次,以后,定要看着点,除非大事,不可再去,现在,就是攀着关系,把洛云侯这边,再近一些,”

说话的时候,睁开眼,瞧着两方之人,叹口气;

“迎春丫头,有些痴傻,只能寻个小门小户,最好是军中将领,与他为妻,做国公府附庸,探春则是机敏,可惜出身不好,也能照此,寻个勋贵之门,做个大娘子持家,以为外援,惜春年岁小一些,可是宁国府嫡出,长得最是俊美,依着敬惠所言,送于洛云侯府为妾,合着黛玉二人,算是有了牵挂,”

一瞬间,

贾母竟然早就想好三春婚姻所在干系,头头是道,显然不是临时想的,邢夫人倒是觉得没什么,二太太那边,心下骇然,老太太竟然早就算计好了,就是不知,人选如何?

“老太太可是有了人选?”

:“嗯,算是有了一点眉头,人选多有,京营那一块,宜宁侯长子殷仁昌,怀远侯长子胡守城,还有定城侯之孙谢成,以及平原侯之孙蒋子宁,尚可,只有裘家的人,豺狼之心,万万不可,”

这些人,早就熟门熟路,什么样的人,什么样的事,可瞒不了她,只有邢夫人张张嘴,这都是高门大户,做个大娘子,怎么可能,

“老太太,虽然您说的好,但是这些毕竟是侯府,嫡脉所出,如何能过去做大娘子,就算去了,无非是个妾室。”

也不是说丧气话,她自己,要不是贾赦的夫人走得早,哪有她的位子,虽是小门小户之人,但是待在国公府那么多年,如何看不清,

贾母点点头,并未呵斥她,说的没错,

“你能想到这些,也算是有长进了,这些人,只能想着,你们二人,有机会登门问一问,有意更好,无意也罢,侯府门第是高了些,但是那些伯爷府,还是好一些的,诚意伯之子宋代春,昌永伯之子岳松林等,都是将军之位,最坏的打算,就是如敏儿一般,榜下捉婿,嫁入文官之列,可明白。”

二人听到这些有些骇然,没想到老太太竟然想到如此深远,可见在府上,不过是不闻不问罢了,二人听后,点点头,

“是,老太太,听您的。”

“这就好!”

话说宫里面,

这几日京城的热闹,都被养心殿的武皇,听在耳中,也不知什么时候起,每到批阅奏折的时辰,就会想起这些事,心底总归有些懈怠了,

养心殿暖阁内,

如今也放了一张躺椅,上面铺了厚厚的褥子,旁边就是一张桌子,上面,摆满了各地上书的奏疏,如今的武皇周世宏,一身宽袍,躺在上面,盖着毯子,手上的奏折,则是一个接着一个,慢慢看,需要阅的,直接就扔给身边的戴权,由他执笔批红,

还有几个内侍太监,在此伺候着,戴权也乐的如此,

只有站在堂下的忠顺亲王,瞧得眼里有些异色,皇兄这般模样,怎么看,怎么像一个人呢,

“陛下,臣弟昨夜宴请了几位侄儿,也不知几人是不是有了警觉,把京城几位侯爷,也给请了过来,”

这一开口,语气不善,老好人,可不只那几位侯府的侯爷,当然,有人在其中滥竽充数,就不得而知了,

忠顺亲王周建安说完,没听见皇兄说话,等了一会,没忍住,悄悄抬起头,看向躺椅那边,只见皇兄拿着一个奏折,看的津津有味,不知是不是没听见,赶紧又重复一遍,

“陛下,臣弟昨夜宴请”

话还没说完,就被武皇打断,

“那么大声做什么,朕听见了,你可打探出来什么话?”

“呃,回陛下,臣宴席期间,几次追问,几位贤侄都说是进京来尽孝的,要不是洛云侯几次插言,臣就.”

周建安心思还是那样,吃了谁的亏,就记着谁了,想给洛云侯上上眼药,哪知道武皇又一次插言,打断道;

“一顿饭,你就能把事情问出来个一二?藩王进京,无非就是那点意思,要是能做到心中所想,当年就不是朕坐在这个龙椅上了。”

武皇收了奏折,扔在一边,坐起身,虎目微睁,眼里精光一闪,有些厉色在里面,吓得忠顺亲王赶紧低下头,心中巨颤,为何短短几日,皇兄竟然大变模样,这是为何,

“回陛下,几位王兄的心思,臣弟都能猜到,不过,今日里,宁国府贾敬下葬,臣弟听闻,四王八公的人全都去了,而且那几位贤侄也去了,怎么会那么巧,西王宫家,和南王郎家,两位世子,可都来了。”

周建安虽然有些惊讶,但嘴上可不慢,洛云侯不能说,但是贾家,可不是洛云侯,京城今日整的这一出,明显是有人串联,至于是谁,还不是北静王水溶,人都亲自去了,给贾家面子,不可谓不大。

听着忠顺王的回话,武皇周世宏复又缓缓躺下身子,闭上眼,道;

“宁国府的事,就不要说了,去都去了,又能如何,无非就是做给宫里看的,至于西王宫泽和南王郎云,他们来京城,想凑个热闹,也算是锦上添花,就是不知,朕的那两位皇妹的乔迁之喜,有多少人要去?”

一听皇兄把话扯到两位皇妹身上,周建安一时间还没听明白,乔迁之喜,无非就是说长公主周香雪那丫头,和永城公主周莹各自在府上设下宴会,今日勋贵都去了宁国府那边,如何能去?

“陛下,臣弟也收到请柬,不过今日公务繁忙,只让管家带着贺礼上门,想必其余人也是一般摸样,毕竟时间上来不及。”

一提起宴席时间,就连周建安都有些嘴疼,谁家宴席,会设在午时三刻,断头饭都没来得及吃,明显是把人拒之门外,哪里来的乔迁之喜,

“嗯,说的也是,宗人府那边,鸿胪寺那边,你多费心,接待的事,做的很好,至于京城勋贵那边,勿要多言,回吧。”

“是,陛下,嗯?”

也许是顺口话说习惯了,一口答应,可是皇兄交代的这些,本来就是他负责的,现在这个样子,是让他不要插手,还是另有其意,拜谢之后,站起身,立在那,想等着皇兄再说一些,

谁知,片刻之后仍不见动静,悄然一眼,见皇兄闭眼休息,应该是不得说,只得缓缓退下,

人一走,

躺椅上就有了动静,

“天下,都说是庸人自扰,可惜,不管是什么人,他都有烦恼,”

戴权依旧在身边收着奏折,批阅之后就摆放好在桌上,笑着回话,

“陛下,世人大多数是俗人一个,哪能没有欲望,就是奴才,也喜欢银子,还贪恋权势,诸位王府,这个时候一同来京城,说是有目的也好,尽孝的也罢,无非是跳梁小丑,在京城,翻不出什么大浪,”

这也是戴权的底气所在,北镇抚司的人手,已经全回来了,京城布控,现如今已经交给南镇抚司衙门,诸多眼线撒下去,有个风吹草动,就能知晓。

“还是你个老货精明,京城的事多盯着一些,看看他们是如何闹的,北镇抚司的人随时待命,京南的事,可有消息了?”

如今武皇最揪心的莫过于京南局势,王子腾大军既然到了,关键就在于林山郡的得失,虽然发了密函让其固守,那也是寄希望于守住林山郡城,所以心中一直矛盾,至于洛云侯和保宁侯二人的策略虽好,但不适用于王子腾,

眼见陛下问起京南局势,戴权心中苦笑一声,上下都想欺瞒,如何得知,还好军中留了人,

“回陛下,大梁城节度使吕代元所部先到,一直探查郡城情况,并未率部南下,而是等着王子腾中军,如今各部齐会大梁城,应该会有所商议,老奴觉得,局势如何,还需要他们拿主意,如若决议南下,王子腾应该也是想好的,没有十全的把握,以他的谨慎,应该不会如此。”

戴权小心回话,细细思索,也没感觉有什么不妥之处,区区太平教,能有多少实力,无非是一些乱民,朝廷大军一到,必然会烟消云散,

“嗯,那就好,但也不能掉以轻心,那些逆贼,狡猾得很,”

武皇心中犹豫不决,遇到兵事,就会心烦意乱,恰恰如此,才知晓也有自己不擅长的,还想起汝南魏湘平上书的奏折,怀州的人马,到底是何人的?

“戴权,洛云侯此刻在何处?还有,魏湘平查清楚怀州地界上,是何人的兵马?”

“回陛下,洛云侯现如今,应该回了府邸,汝南城守魏湘平,连日来收拢府军,招募强壮,加强汝南城守军实力,并且在城外实行坚壁清野,说来也怪,怀州那些人一直没有动静,但是派去的斥候,能回来的寥寥无几,老奴觉得,同属贼军所为。”

戴权想想,理应如此,魏湘平先后上的两个折子,他都细细查看一番,汝南城墙高城坚,粮草丰沛,只要守军充足,定然万无一失,怀州的兵马,真要是太平教的,无非是做个牵制之用,

“嗯,倒也是说的在理,希望王子腾能不辜负君恩,一战而定,”

武皇喃喃自语,本想把洛云侯叫来的心思也淡了许多,想到弘农典尉胡乐,还有司州守将何用,都是猛将,想来问题不大。

“定是如此,陛下,还有一封密信,是杨驰来从江南送来的,说是金陵以北,三县之地,已经开始种植桑树,不会耽搁织造局的用度,另外就是江北之地,已经让皇城司的人,把江南地界所有在押的犯人,都发配到江北,给长乐宫,那边,挖玉石修道之用。”

最后一句话,戴权想想,还是说了出来,毕竟杨驰在折子上写了,也不知这一次要多少,

武皇神情冷漠,有些烦躁,摆摆手,

“此事派个人盯着,挖山的人,死伤不要太多,封锁消息,”

“是,奴才领旨!”

一声唱喏,就把密函收起来!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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