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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第022章


长兴侯府其他几房的姑娘知道府中来了个表姑娘了,  便都来与林轻染照面,或是邀她去游园,赏花。

        林轻染也不是闲得住的性子,  几次下来便已经与四房的沈纾,沈曦两姐妹要好的紧。

        这日过了晌午,  便又与两人约着在水榭下棋,  林轻染执黑子,落下后迟迟不见沈纾落子,抬起眸才发现她正发愣。

        林轻染摊手在她面前摇了摇,“轮到你了。”

        沈纾回落神,  藏下眼底的愁色,微笑道:“唔,  到我了。”

        重复别人说过的话,  林轻染一见她这样就是有心事,  也不好直接问,  笑语道:“你不是怕输我,  才发愁吧?”

        托着腮看二人下棋的沈曦慢吞吞道:“三姐是在担心过几日秋宴上见到陈公子。”

        林轻染耳朵竖了竖,干脆就把棋子放到棋篓里,听沈曦说。

        沈纾清丽的面容上布上一层红晕,嗔道:“休要胡说。”

        林轻染抿了个笑,  暧昧的看着她,  “这陈公子,  是何人呐。”

        沈纾这边还羞于不知该怎么说,沈曦已经如倒豆子似的都讲了出来。

        陈公子是礼部侍郎之子,前些日子两家才为二人定下了亲事。

        沈纾堵她嘴都来不及,  恼得去捏她的痒肉,  沈曦边笑边躲在了林轻染身后,  “表姐救我。”

        沈纾与林轻染年岁相当,沈曦则还未及笄,便唤她作表姐。

        林轻染护着沈曦,假意斥她,“你也是,不就是见未婚夫,有什么大惊小怪的。”

        沈曦探着脑袋道:“就是,见未婚夫而已,三姐羞什么呀。”

        林轻染掩着嘴直笑,“嗯,害羞了。”

        沈纾被两人一唱一喝弄得面红耳赤,“你们再这样胡说,我可走了。”

        “不说了不说了。”林轻染连忙打住,扯着她的衣袖,娇糯糯的卖乖,“一个字也不提。”

        微润的唇微微翘起,眼睛更是眨巴眨巴地望着沈纾。

        风吹动着几缕发丝,拂过她笑容嫣然的脸颊,勾着她眼睫一颤一颤的,又多了一分惹人怜爱的无辜。

        沈祁从青石小径上走出来,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副画面,便是见多了京中争相绽放的娇艳,也愣神了一瞬,他低声问身边的小厮:“这是哪家姑娘?”

        冬平回道:“大少爷这些日子都在翰林院,还不知道呢,这是三夫人娘家的侄女。”

        沈祁有几分印象,之前听母亲提起过。

        “大少爷可要过去打个照面?”

        “不必。”沈祁将目光从林轻染身上收回,“姑娘家玩闹,我过去反倒扫了她们的兴,下回罢。”

        主仆沿着小径往另一头走去。

        沈纾嗔了二人一眼,三人重新坐下,她也不瞒着了,轻抿了唇瓣道:“我与陈公子就只在两年前的上元灯会上见过一面,连他究竟是怎么一个人也不知道。”

        林轻染道:“那你更得借这次秋宴好好与他了解才是。”

        沈纾心中也是这样想的,但总免不了紧张,她转而问林轻染:“你我年岁一样,你可曾定亲了?”

        林轻染托着腮摇头,“父兄是给我张罗过几次。”

        也有家中经商的,也有过读书人,可那些商贾人家出生得,多为纨绔子,书生她又嫌太迂,只知道读书,连哪个是天香缎哪个软缎是也分不清。

        就连那土匪都识得……林轻染皱起眉,她好好的想那晦气的人做什么。

        她慢悠悠地说完,“所以一直也没有相中的。”

        沈纾羡慕她能做主自己的婚事。

        沈曦笑盈盈地插话道:“那不如表姐就与我们一起去秋宴,兴许能有入眼的呢。”

        林轻染只把她的话当玩笑,不过秋宴她倒是还有几分兴致,来侯府有些时日了,她还没出去过。

        略一思索,林轻染便点头应下。

        与林氏用晚膳时,林轻染说起这事,林氏满口道好:“你爹在信中就没少跟我念叨,说你这也挑不中,那也瞧不上,原本我还想迟些再跟你说。去,和三姐儿,五姐儿一起去。”

        林轻染细眉微颦,犹疑道:“小姑姑,你让我进京,该不会是存了替我选夫婿的心思吧。”

        林氏看着她点头,“既然在江宁你选不出来,那就来这选选。”

        林轻染小脸一垮,嘴角跟着往下扁,“小姑姑,你这么急着要将我嫁出去,可是不疼我了。”

        林氏瞧她说着眼睛还红了,斥道:“胡说,要是不疼你,早给你挑门亲事就嫁了。”

        林轻染又挤了几滴眼泪出来,林氏没了辙,“好好好,我不催你,回头养成老姑娘了也不催。”

        林轻染收起眼泪笑吟吟道:“老姑娘也有爹爹大哥和小姑姑疼。”

        林氏没好气地斜了她一眼,“吃饭。”

        林轻染从林氏那里出来,已经是星月高挂。

        她与月影两人沿着亮起石柱灯的小径,朝青玉阁走去。

        掠过身侧的细风,揉掺着据霜花几不可闻的浅淡香气,还有几声猫儿的叫声。

        “是雪团。”

        林轻染也不确定府上是不是就一只猫,但莫名觉得就是雪团,那日它只在自己脚边打了个转,然后就一扫尾巴,悠然自得地走开了。

        她还没来得及摸一下呢。

        林轻染寻着声走了一段,就在一个拐角的墙根处,看见正扬着毛茸茸的爪子在扑萤火虫玩的雪团。

        林轻染拢着裙蹲下来,“雪团,喵喵……过来这里。”

        雪团停下来用滚圆的眼睛看了她一会儿,“喵”了一声,然后跳起来继续扑萤火虫,两只前爪凌空抓了两下扑了个空,落在草丛里,跟个毛球似的摇摇晃晃了两下。

        林轻染扑哧笑出声,她指指绕在身边的小光点,朝雪团伸出手,“这里亮亮多,雪团来这里。”

        一人一猫发出得断断续续的声响传入耳,沈祁放下手中的毛笔,抬眸从半开的窗棂看出去。

        这处书阁白日也显有人过来,婢子更不会在他在时吵闹,是谁?

        林轻染蹲的腿都麻了也不见雪团过来,正打算提着裙子起身,打算过去强摸一把时候,雪团却忽然一下窜出去老远。

        林轻染转眸看去,她怎么叫都叫不过来的雪团,正扑在一人的脚边,由他摸自己顺滑柔软的毛。

        林轻染眼睛都瞪直了,为什么不来她这里。

        沈祁站起身,看到林轻染清澈明亮的眼眸流露出的羡慕,微微一笑,给她看自己手里拿着的,一端绑着羽毛的细枝,“你用这个它就过来了。”

        他将手中的细枝往前一递,雪团也跟着往前扑。

        林轻染瞧得心痒痒,接过细枝弯下腰,诱着雪团扑倒了自己身上,两只肉垫抓住羽毛,在她脚边打滚。

        林轻染趁机一通的摸,仰起凝着笑容的脸道:“果真有用。”

        沈祁也弯唇浅笑,他问道:“这位想必就是林姑娘了。”

        林轻染并不意外他知道自己的身份,起身笑着回话,“大公子有礼。”

        沈祁略微诧异道:“你知道我是谁?”

        他们应该还没有正式见过。

        林轻染神秘一笑,又指指他身上还未换下的,胸前绣有鸂鶒补子的常服。

        方才第一眼,从他的样貌与不俗的气度,林轻染就知道他必然不会是府上下人,定是哪位郎君。

        沈曦与她说过,三公子与四公子都还在国子监念书,要等沈老夫人寿宴才能回来,两个岁数小的哥儿她已经见过了,那便只剩下大公子和世子,再看到身上着的衣裳,一想就能确定。

        沈祁垂眸看了看身上的衣裳,哑然失笑,“表姑娘聪明伶俐。”

        月影像是才知晓他的身份,惶恐道:“奴婢见过大公子。”

        她半垂着眸,一瞬眼睛不着痕迹的在两人身上来回看着,神色颇为凝重的模样。

        沈祁略一抬手,对林轻染道:“表姑娘也喜欢猫?”

        林轻染一向最爱洁,却破天荒纵容雪团将自己的裙摆抓出一道道印子,她微笑道:“倒是不曾养过,不过不知道为何,看见雪团就觉得特别投缘。”

        沈祁也笑笑,“雪团是很可爱,性子活泼好动,这里花鸟虫多,它平时常在这处玩,表姑娘若是找不见它的时候,可以来此处看看。”

        月影不由得暗自嘀咕,这分明是世子的猫,怎么大公子说得像是他养得一样。

        林轻染轻轻点头,弯腰晃了晃手里的细枝,笑吟吟的对雪团道:“下回知道怎么跟你玩了。”

        月影轻声对林轻染道:“小姐,时候不早了。”

        林轻染直起身对沈祁道:“那我先告辞了。”

        沈祁颔首。

        林轻染看见手里还拿着的东西,走上前想要还给他。

        沈祁玩笑道:“就当是我送表姑娘的见面礼。”

        林轻染看了眼手里轻飘飘的树枝,心安理得收了,“那我就谢过大公子了。”

        雪团还没玩够,扬着爪子一个劲地扑羽毛,林轻染干脆将它哄回了自己的院子。

        深秋的天已经凉得刺骨。

        沈听竹坐在方寸大的小院中,愈见瘦削的身体显得形销骨立,腿上铺了条厚毯,他半眯着眸看向在院中晒药的老者,漫不经心道:“卫先生,我还要几日才能走。”

        卫先生一边晒药,头也不回地哼了声,“世子该来的时候每每推脱不来,如今既然来了,你就安心呆着。”

        沈听竹抬手揉了揉眉心,颇为无奈,“先生,我还有要事在身。”

        若是再不回去,小姑娘只怕要忘了自己了,他下意识地用指腹抚过唇角,又捻了捻发烫的指尖。

        卫先生放下手里的药,回头道:“世子倒是说说,什么事能比你的命还重要。”

        卫先生已过七旬的年纪,除去华发彰显出年龄以外,依旧精神抖擞,看向沈听竹的眸光严厉带着责问。

        沈听竹无所谓地轻抬了眼梢,连唇畔的笑也是懒洋洋的。

        卫先生见他这样便知道再说也是费口舌,叹了口气,走到一旁煎药的炉子旁,倒了一碗出来,道:“再喝上三天的药,要走就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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