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县学教谕

堂上王氏家族的王长顺哪里会相信这个毛都没有长齐的小子能有办法百分之百的方法来分辩出二张借据的真伪。

        连县太爷和诸多县衙里的官爷都无从分辩，这些官爷们可都是身历诸事，经验丰富的老油条，这么多阅人无数的诸多众人难道还抵不过一个小毛孩子吗？

        说得鬼都不相信，何况自已浸淫书道几十年，对自己出手的东西岂是一个黄口小儿可以轻易看破的。

        想到这里，他稳如山岳的双手抱肩，一副信心满满的样子，用戏虐的神情鄙视着被告席上的高天照，看他到底能不能空口说出一朵花出来。

        王长顺信心满满的神情感染了王氏丑妇，这丑妇的喇叭拱嘴己经咧到耳后根了，幸亏有双耳挡着，要不然就咧到后脑勺去了。

        呵呵，真她妈的吓死人。

        丑妇身旁的文志清看着这女人二颗如麻将里白板一样的黄牙，那黄牙上的污垢把他吓得一哆嗦，一股胃液猛地涌了上来，他连忙的用双手捂住了嘴巴。

        太可怕了，他看这女人一眼，就得暗地里吐三回，但又不敢不看，还得带着欣赏的样子脉脉含情的凝视着，否则有他的好果子吃。

        更恐怖的事情是这女人三不知的要他去亲她的嘴……

        哎呀呀呀爸爸的妈妈，我的奶奶呦！！！

        他己经炼成了把涌到喉咙管里的胃液又可以生生吞下去的绝技，直到趁机装着去方便的时侯再来个一吐为快，直到把三天前的吃食吐干净了，快要把心肺吐出来了才能方休。

        这男人，窝囊废中的极品，好可怜，活得好累。

        “你说说，用什么方法可以准确的分辩这二张借据的真假？”徐县令对高天照说着，满脸的期待，堂上的一众县衙的诸位官爷也都朝高天照看了过来。

        高天照不卑不亢的朗声说道：“这二张借据的出处应当是在六年前的北方地区写的，大凡读书人都知道，书写的纸张分南刘北张，南方的刘家和北方的张家在造纸上的工艺不同，纸张的质量各有千秋，但极易辩别。”

        “而且六年前北方张家制纸的工艺还没有改良，纸章的质量略显粗糙，至到现在北方的纸张都没有南渡黄河，双方各占南北一半的江山，黄河以北的用的是张家作坊的纸，黄河以南则用的是刘家生产的纸张。所以，只要分辩出这二张借条的纸张出自哪一家的就可以分出真伪了，何况这真的借据还是用的六年前张家的纸张，那就更容易分辩了。”

        高天照瞥了一眼原告席上站主不安的三人继续说道：“如果是用北方张家六年前生产的纸张写的借据就是真的，用南方刘家的纸写的借据就是伪造的了。”

        “贵县的县学教渝就是一个书法大家，对纸张极有研究和心得，把这二张借据送到他那里鉴别一下，大可分出真伪了。”

        高天照的侃侃而谈，使堂上所有的县府官员们如醍醐灌顶，一下子都明白过来了，他们都是读书之人，怎么没有想到这一茬了，不禁都用敬佩的眼光看向了高天照。

        王长顺一听此话，心头猛烈的跳动了起来，表情也不淡定了，全身沁满了冷汗，眼前一阵眩晕，差点站立不稳了。

        “好，此法甚好，来人，把县学教谕翟大人速速请来。”徐县令大声吩咐道。

        二个衙役马上向县府的内院而去，此时县学教谕翟大人正在县衙内院里办公，即刻就能前来。

        王长顺面色苍白，冷汗淋漓，一个踉跄，差点坐在了地上。

        丑妇看着王长顺的神仓慌张，脸色难看，料想大事不好，脸色也阴沉了下来，让人看起来更丑陋不堪，恶心之致。

        文志清眼看就要瘫软了下去。

        王长顺左算右算没有算到这一茬，他己无力回天，即将崩溃了。

        反现高天照和文招娣己经神轻气爽，面带微笑，扬眉吐气的模样。

        堂上的徐县令善于察言观色，他看了看堂上的原告和被告，心里有谱了，己估计得八，九不离十了。只等鉴定结果来证实了。

        由此，他也沁出了一声冷汗，还差点错怪了好人。

        嘿嘿，看着越来越慌张的原告三人，徐县令心中掠过了一丝冷笑。

        不过，王长顺此的还在那里强撑着，他在妄想着出现一个奇迹，那文志清和他的丑婆娘完全的怂了下来，在那里战战兢兢，惶恐不安的。

        观审的王姓家族的拥泵者一个个鸦雀无声了，他们看到了那站在原告席上三人的神色，都料感到大事不好，有些稍明事理的人己经悄悄的退出了大堂，原本声势浩大的拥泵队伍已然成了一盘散沙了。

        不一会儿，县学教谕翟大人匆匆走上堂来，这翟大人年约四十好几，五十不到的年龄，身材中等，脸庞清廋，一副老派学究的打扮，一袭长衫外套一个马甲，显得干净利落，一尘不染的。

        他来到县令徐大人旁边坐下，手上拿着一个镜片，对着桌上的二张借据仔细的辩别了起来。

        高天照双手倒背，用一种鄙视的眼光看着原告席上的三人，那眼神透出了无尽的嫌弃和嘲讽，直看得这三人如芒在背，羞愧不堪。

        王长顺一改镇定自若的神态，唯唯诺诺的盯着堂上的县学教渝翟大人的一举一动，仿佛还在困兽犹斗着，巴不得翟大人分辩不出就好。

        可他想得太离谱了，这翟大人是进士出生，曾经官拜内阁中书，只因文字狱的牵累，才被贬到这偏僻的县衙里当了县学教谕，掌管着全县的私塾书院和读书的考试这一类教育方面的事情。

        这翟大人算得上是一个书画大家了，对书写的纸质颇有研究，小有心得。

        所有人都屏住呼吸，凝视着翟大人正在认真的鉴别着二张借据。

        虽然尚末得出签别的结果，但明眼人看堂上的原告和被告几人的面目表情，都可猜出大致的端倪。

        果然，翟大人将二张借据分别交给了徐县令，并对徐县令就二张借据解释着什么，徐县令频频点头称是。

        这徐县令也是读书人出身，不然也不会成为朝廷的命官了。

        从古到今，要想当官，唯有读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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