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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章 请支持晋·江唯一正·版


皇帝拿着那盖了私戳的信看了好久,  面色十分难看。

        这信没有落款,字迹也是伪装过的,唯独上头的虎符印戳看着极为熟悉。

        本朝的虎符在形制上都是统一的,但是依据各营的特点,  在细节上做了调整,  所以一块虎符只能调令一个大营。而这块虎符的印戳之所以看着熟悉,是因为他的形制模仿了本朝的虎符,  所以乍一看才会有熟悉之感。

        问题也正出在这里……

        “薛城。”皇帝突然开口道:“你觉得会是谁?”

        “属下不知。”薛城忙道:“待属下的人将送信之人押回京城,  说不能审出来。”

        “问不出来的,  问出来的也未必是真话。”皇帝看了他一眼,  “你看这虎符印戳,可有问题?”

        “这虎符印戳看着没什么问题啊?与禁军的虎符形制相似……”薛城面色一变,“这人怎么会知道虎符的形制?”

        本朝的虎符除了持有虎符的将领及皇帝之外,  旁人是很难看到细节的,甚至就连外形都极少有人能看到。那么要想做出相似的虎符形制,就只能是与皇帝或者各营将领亲近之人。

        “见过虎符的人本就不多,  大部分人就算见过也不可能记得这么清楚啊?”薛城道:“属下保管着禁军一半的虎符,若是让属下制出一模一样的,属下都没这个本事!”

        皇帝冷声道:“你制不出来,是因为你手里找不到这样的铜将。”

        “陛下的意思是……”薛城话说到一半,后头的不太敢继续说了。

        本朝的虎符都是由皇家铸造司制出来的,无论是技术还是工艺,  民间都鲜少有人能模仿。这人能制出相似的虎符,便说明他多半和铸造司的人有来往。

        换句话说,这人在京中是极有人脉和地位的。

        “属下有一事不明,  屯私兵,  私制虎符可是大罪。”薛城问道,  “他既然要屯私兵,大可以制一副新的虎符,何必要模仿着我朝虎符的样式呢?这样一旦出了事情,岂不是很容易露出马脚?”

        “哼。”皇帝将那封信往桌上一放,“或许他是想着将来能直接将私兵营归入正统吧。”

        届时直接赐个名字,连虎符都不用换,这支私兵就能名正言顺成为本朝的官家军队,还可以和别的大营一样领朝廷的俸禄。

        但是这样做必须有一个前提,那就是对方得当上皇帝。

        这么一来,私兵营背后这人是谁,就呼之欲出了。

        本朝有机会能当上皇帝,且还得有闲钱养这么多私兵的人,一只手都数的过来。

        “你说他会是谁呢?”皇帝状似无意地问道。

        “属下……属下不敢胡言乱语。”薛城道,这种事情可是杀头的大罪,牵扯到的人非富即贵,他哪里敢随便乱猜?

        “会是宴王吗?”皇帝问。

        “宴王殿下常年在边关,他虽是戍北军的将领,但并非主帅,虎符不归他保管。”薛城道:“就算他见过虎符,这些年不在京城走动,能使唤得动铸造司吗?”

        他顿了顿又道,“臣说句大不敬的话,宴王殿下若是真有心,直接策反戍北军岂不是更容易?何苦费这么大的工夫,在豫州养私兵?”

        “老三只怕也没那么多银子。”皇帝道。

        “是啊,臣记得去岁戍北军还因为粮饷的事情闹过一阵子呢?戍北军自己都吃不饱,哪里有余暇去养活另外的几万私兵?”薛城道。

        皇帝深吸了口气,“老大自幼本分,老二身有残疾,老五在朝中没什么助力,老七和老八尚且年幼……”他说这番话时,刻意没有提太子和六皇子,而唯独这两个儿子是他的嫡子,也是最有可能继承皇位的人。

        其实这个人是谁,在场的两人心里都有数,但谁也没说出来。

        “陛下……”薛城开口想安慰,却不知该说什么。

        皇帝起身在殿内踱了几步,而后骤然将桌上的花瓶扫落在地。

        外头的宫人听到动静想进来查看,被皇帝一声怒斥,只得又告着罪退了出去。

        “陛下息怒。”薛城单膝跪地。

        皇帝苦笑一声,“朕不明白,这些年来朕对他难道还不够纵容吗?”

        “当年皇后说老三像朕,比太子还要惹眼,朕为了不让老三动不该有的心思,早早就将他送到了边关。”皇帝道:“世人都道朕冷落他,谁又知道朕做这些是为了什么?”

        “哪怕老三如今战功赫赫,哪怕朕有心补偿他,却也从未想过要把太子之位给他啊!”皇帝说着一手抵住心口,像是气得狠了,“他已经是太子了,为何还要如此?”

        薛城上前扶住皇帝,“陛下莫要伤了身子。”

        “薛城你告诉朕,他为何要如此”皇帝一脸失望地问道。

        哪怕在容灼进宫那日,他就隐约猜到了这个人是太子,可他却总不愿相信,盼着能有转机。如今证据摆在眼前,由不得他不信。

        几万私兵、铸造司的虎符,此事就算是有人想构陷太子,都做不到。

        因为这朝中再也没有人能有这样的实力和动机,唯一有动机的于景渡不可能有这么多银子。

        “臣猜想……或许是因为三殿下太优秀了吧?哪怕陛下对三殿下一再冷落,太子殿下终究是过不了心里那个坎儿。”薛城道。

        皇帝走到案边坐下,“是啊,朕记得当年左相离京前也说过,说朕这么多的儿子里,老三是最像朕的……”他说到此处话音一顿,又想起了当年于景渡重伤一事。

        算起来,那次于景渡重伤,似乎就是在左相说过这话后不久。

        那日于景渡病重时,他的亲随也说过,于景渡是被刺客伤了……

        “朕原是不想追究这些事情的,老三虽伤着了,好在性命无碍。”皇帝冷声道:“如今看来,朕对他的纵容,换来的不是感恩戴德,而是几万私兵。”

        他说罢看向薛城,“此事你去办吧,派个人去边关,查明当年那刺客的身份。”

        薛城闻言一凛,知道皇帝这次是真的不打算继续纵容太子了。

        自这日之后,皇帝仿佛一夜间就老了好几岁。

        次日于景渡朝他请安时,见他鬓边已经多了几根银丝。

        “身子可好多了?”皇帝朝于景渡问道。

        于景渡的身体恢复了这些时日,如今看着已经没什么病态了。

        “多谢父皇关怀,儿臣已经好了。”于景渡道。

        “过来。”皇帝将他召到身边,伸手在他手臂上捏了捏,“不愧是习武之人,底子就是好。朕记得那日你病重时,连脉搏都快没了……”

        “儿臣也不是第一次经历这种事情,习惯了倒是不觉得凶险。”于景渡淡淡道。

        皇帝闻言叹了口气,“当年你被刺杀一事,朕已经着人去查了。”

        于景渡一怔,恰到好处地流露出了几分惊讶,惊讶过后又表露出了一点感动。

        皇帝将他这神情看在眼里,心中十分欣慰,“有些人,你待他好一点,他都能记着。有些人,你将他捧到了天上,他却恨不得反将你踩在脚下。”

        于景渡心中冷笑,自然知道皇帝为何忽然要去查当年的事情。

        因为对方心里一直知道那是谁做的,过去那人没有触怒他时,他便可以视而不见。

        如今那人触怒了他,他倒是想起了要秋后算账。

        归根结底,在自己这位好父皇的眼里,皇帝的权威是比亲儿子的命还要重要的。

        若非太子屯私兵触怒了他,于景渡被刺杀一事只怕到最后都不会有个说法。

        “父皇……”于景渡略一低头,没再说什么,只表现得有点委屈。

        皇帝见他如此,心中越发柔软,朝他温和一笑,“快过年了,这几日京城热闹得很,你从前不怎么回京城,都不曾见过这些。你如今身子也恢复了,多去京城转转,也可多结交一些朋友。”

        “儿臣不大讨人喜欢,恐怕没什么人愿意和儿臣交朋友。”于景渡道。

        “怎么会呢?”皇帝道,“对了,朕倒是想起来那容家的小公子还在你王府里住着吧?”

        “是。”于景渡道。

        “如今……”皇帝目光一黯,没朝于景渡提私兵营的事情,转而道:“容家这父子此番也算是立了功,先前是教他们受委屈了。你既与他们也认识了,此番代朕好好赏赐一番。”

        于景渡面上没什么波动,“要放他们回府吗?”

        “再等等吧,等开春豫州的事情落定了再让他们回去。”皇帝道。

        眼下快过年了,他不想让太子有所觉察。

        尤其太子先前给豫州去的那封信,说明对方已经有警觉了。

        这个时候把容家父子放了,太子说不定会有所动作。

        为了避免节外生枝,只能继续让他们委屈委屈。

        “左右他们是住在王府,又是因为你才经历这些,你若是无事可以替朕安抚他们一二,免得让容家父子觉得受了委屈。”皇帝道:“朕看容家那小公子是个性子好的,从前又是季修年的得意门生,你倒是可以与他结交。”

        于景渡面上依旧没什么情绪,“儿臣是个粗人,与容小公子那种娇贵的读书人吃不到一个碗里。”

        “你不试试又怎么知道?”皇帝道,“明明先前还说过喜欢读书人呢,如今让你结交,倒是又不乐意了?”

        他其实倒也不是着意让于景渡一定要结交容灼,而是希望于景渡能改改独来独往的性子。

        毕竟太子出了这样的事情,他不可能继续容忍。

        那么未来,他要考虑的事情就是这太子之位的人选了……

        他这个三儿子哪里都好,就是人脉不行。

        若将来要立他做太子,总得要让众人信服才行。

        所以眼下让于景渡多与人走动走动,是很有必要的。

        “儿臣不……”

        “不许再推脱。”皇帝佯装冷下了脸,“此事就这么定了。”

        于景渡闻言只能不情不愿地领了命。

        回到福安宫之后,于景渡看起来心情极好,路过院子里时还随手折了一枝红梅插到了琉璃花瓶里。

        那花瓶在福安宫摆了许久,除了他昏迷时皇帝让人插过花之外,里头只插过容灼命信使捎来的红梅。所以今日宫人见他往里头插了花,都颇为惊讶。

        “帮本王找一身便服,本王要出宫一趟。”于景渡吩咐道。

        “殿下要去哪儿?”黎锋问。

        “回王府。”他说着看了一眼宫人找出来的玄色外袍,又道:“换一身。”

        没多时,宫人又取了一件靛色的出来,他依旧不大满意。

        宫人有些茫然,显然没明白宴王殿下究竟是哪里不满意,平时不都是穿这些衣服吗?

        倒是黎锋联想到他说要回王府,忽然福至心灵地道:“殿下要去见客人,换身鲜亮些的来。”

        宫人闻言忙去找了身天青色的袍子,于景渡这才稍稍满意了些。

        黎锋在一旁看着,很有眼力见地提醒宫人去将陛下新赏的玉带也取了出来。

        “殿下的发冠要不要也换个新的?”黎锋问。

        “嗯。”于景渡淡淡应道。

        宫人忙取了皇帝新赏的发冠,以及内侍司前些日子送来的发冠。

        因为于景渡这人素来不在意这些,所以宫人都估摸着他的喜好,平日里只用样式最简洁的,那些稍微复杂一些,或者镶了各种珠子的,则都被压在了箱底。

        今日黎锋一见,才发现他们殿下的发冠还真是不少。

        “随便吧。”于景渡道。

        宫人闻言便挑了一顶镶着红宝石的发冠,打算帮他戴上。

        “啧。”于景渡一拧眉,“青色袍子配红宝石发冠,俗不俗?”

        他说罢指了指那顶白玉镶金的发冠道:“这个吧。”

        黎锋:……

        他们家殿下这会儿看着可真像要开屏的花孔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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