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章 狙
敏感的触觉捕捉着堪为折磨的感受, 传导到身体的每一处神经元,带来一阵阵轻微电击般的战栗之感。
荀洌双膝发软,浑身战栗, 有着一种全身力量都被抽空的无力感。
他努力别着脑袋,躲避着贺彰明缠绵不断的亲吻。
这一次, 贺彰明并没有挟住他,他躲起来非常轻松。
可无论是往左偏, 还是往右偏, 贺彰明都能紧跟着贴上来。
呼吸灼热, 唇舌黏腻。
软刀子割肉的煎熬, 莫过于此。
反复多次,荀洌终于忍受不了了,声音发颤的开了口:“够了……”
一个“够”字刚刚念出来, 紧闭的嘴唇微微张开,露出一点缝隙。
贺彰明的舌尖, 当即灵活的顶入齿间,将后面那个“了”, 与后半截话尽数吞入唇间。
“唔……”
荀洌从鼻间溢出一声无力的呻银, 再一次被贺彰明带入缠绵又悠长的亲吻。
温柔, 细致, 不带任何欲望。
仿佛要把所有的情感,全部都倾注到这个吻里。
长长一吻, 直到双方都喘不过气了, 贺彰明才把荀洌松开。
荀洌低着头, 前额抵在贺彰明的肩上, 呼吸絮乱的喘着气。
贺彰明手臂一带, 把他按进怀里。
俯身去舔他滚烫的耳垂。
手指不安分的揉捏着荀洌腰侧的软肉, 一边嗓音暗哑的低语:“真的够了?”
荀洌呼吸一滞,肩颈微微发僵。
“你以为……你刚才的异样,我会没发现?”
贺彰明哼笑两声,语气里裹挟着意味深长:“荀洌,承认吧,你需要我。”
荀洌埋着头,下意识的咬住了嘴唇。
他不说话,贺彰明也耐心十足。
只是不断的用滚烫的手掌,轻抚着他腰间与后背。
哪怕隔着衣物布料,他也能感觉到,荀洌摸起来的手感比以前更好了。
是因为怀孕,所以长胖了吗?
那么,脱去衣服的荀洌,会是什么样的呢。
他的小腹……摸起来又是一种什么的感觉?
一时间,贺彰明竟有点心猿意马起来了。
在这期间,洗手间里前后进出了好几拨人。
路过他们的时候,都忍不住用惊奇的眼神偷瞟两人。
在酒吧里,洗手间是一个很暧昧的地方,这些红灯区常客们,曾在这里撞到不少龌蹉香艳的场面。
却从来没见过这两人这么光明正大,敢直接坐在外间盥洗台亲昵的情侣。
贺彰明沉浸在对肚子的幻想里,完全没留意到路人们赤裸裸的目光。
落在荀洌腰侧的手,也不自不觉往内贴去,试探性的抚上荀洌的小腹。
指尖触到的同时,怀中人浑身一僵,突然开始猛烈的挣扎。
“贺彰明。”荀洌哑着嗓子怒道:“你摸哪里?”
声音尤为严厉,可严厉之下,却是满满的色厉内荏。
甚至还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颤音。
贺彰明一怔,立刻缩回了手,双手捧住了荀洌的脸颊。
荀洌再一次僵硬,咬着唇有点难堪的别过脸。
满满都是抗拒之意。
贺彰明皱眉,拇指小心翼翼的拂过他眼下一点晶莹的泪水。
低头一看,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的高定西装的肩部,已经有了小小的一块水痕。
荀洌……哭了吗?
他真的……这么讨厌自己?
他心中肿怔,一点点爬起一种又苦又涩的滋味。
眼睫垂下,敛住了眼底的难过。
一双大手,坚定又温柔的覆在荀洌的脸颊上。
一点点拭去了他挂在脸上的泪珠。
做完之后,放下手臂,主动的拉开了和荀洌的距离。
克制着声音里的苦意,轻轻道:“抱歉……是我不顾你的想法,把你逼的太紧了。”
荀洌别着脸,不肯让贺彰明看到自己暗红的脸。
忽的听到道歉,微微一怔,下意识的看了贺彰明一眼。
这个英俊的男人站在那里,盥洗台昏黄的灯光打在他身上,让他的一半侧脸笼罩在黑暗里,另一半侧脸却清清楚楚的暴露在光线中。
憔悴、失落、郁郁寡欢。
荀洌微微皱眉,回忆了一下两人刚才的对话,不明白贺彰明为什么突然要这么说。
泪水,不过是一种普通的身体分泌物。
此时的他会流泪,主要还是因为……刺激太大了。
因为贺彰明,他再一次猝不及防尝到了那种异样的感觉。
不知道是禁愈太久了,还是怀孕导致了身体激素变化。
一夜之间感官变得特别铭感,但凡一点小小的刺激,就有些承受不了了。
这对一个远离处子年代的海王而言,实在是太新鲜了。
他甚至不理解,同样是孕期,为什么自己在南城呆了一个多月,一直都没什么特殊的郁望。
可贺彰明一出现,短短时间内就把自己撩拨的受不了。
而且还是两次。
偏偏罪魁祸首还一幅状况之外的样子。
荀洌琢磨了一会儿什么叫“逼得太紧了”
眨了眨眼,试探性道:“明明……是你在穷追不舍,怎么能让我……饶了你?”
贺彰明浑身一震。
俊脸闪过某种难以言说的悲跄之色,又很快掩饰下去。
若无其事的低了低头,哑声说:“我可以让步。”
“只要你……不要再像这次一样,突然间就杳无音信。”
悬在身侧的手动了动,一点点收拢起来,似乎在忍着什么。
显示出一种礼仪性的克制。
荀洌微微肿怔。
贺彰明这是……误会了?
以为自己是讨厌他,讨厌到哭了?
荀洌暗中一哂,只觉得又尴尬,又好笑。
贺彰明也太过敏感了吧?
正在暗暗发笑的时候,没得到反馈的贺彰明又开了口。
“你刚才说了,如果离开我的成本很高,你就会放弃这个打算。”
“一个月前你能顺利离开首府,是我一时不备。以后绝对不会再给你这个机会了,你如果还想跑,就做好彻底亏损的准备。因为……我会一直死磕下去的。”
荀洌:“……”
大哥,您又开始威胁我了?
可明明是威胁的话,您的声音怎么听起来这么虚呢?
心头涌起涌起一阵淡淡的酸意,他移开视线,不去看外强中干、可怜兮兮的贺彰明。
盯着地板,声音淡漠:“我知道了。”
想到贺彰明刚才的误会,漫不经心的说:“你也不要把自己想的太重要了,我刚才只是……有点不舒服。”
还沉浸在抑郁之中的贺彰明愣了一愣,脱口而出:“不舒服?哪里不舒服?”
问完之后,才意识到荀洌在为方才的眼泪解释。
虽然他的语气满是讥讽。
可不知为何,贺彰明的心情居然稍微好了那么一点。
只是又被随之而来的担忧压了下去。
荀洌抿了抿唇,继续扯谎:“没什么,就是头有点晕。”
贺彰明注意力彻底被转移了:“很难受吗?要不要现在去医院?”
说着,捉住荀洌的手腕,就要把他拉出洗手间。
荀洌:“……”
他这会儿生龙活虎的可以去擒龙伏虎,哪里需要去医院。
连忙补充道:“没事,我明天去复查,一起看看就好了。”
说着,忽然想到什么,停下了话。
望着满眼关切之意的男人,犹豫一会儿,低低问。
“……你……要不要一起?”
贺彰明一怔,花了好几秒,才明白过来这个邀请的含义。
心中涌起一阵狂热的兴奋,磁性低沉的嗓音里便带上了一丝嘶哑。
“我可以吗?”
听到他语气里的小心翼翼与极不自信,荀洌心中又是一阵不舒服。
这小媳妇模样,好像自己是抛妻弃子的渣男似的。
刚想顶他一句,就听到洗手间内间里传来一阵古怪的声音。
喘息,水声,还有高亢兴奋的“哥哥超市我~”
荀洌:“……”
贺彰明:“……”
两人视线撞上,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尴尬之意。
公共场合听到他人爱爱的声音,其实并没有什么。
更主要的,是他们两人,也疑似做了一点点爱爱的前奏。
荀洌别开目光,紧紧绷着的脸上,没有露出丝毫表情。
贺彰明干咳了一声,垂眼道:“嗯……刚刚进去了五个人,只出来了三个人。”
荀洌扯了扯嘴角:“你还留意到了这些,挺会一心二用的嘛?”
贺彰明一怔,下意识解释:“我没有!”
可话说出来后,他才反应过来,荀洌的讽刺其实并没有错。
如果全身心都贯注在荀洌身上,怎么可能还能注意旁人的行为?
又想解释这是条件反射,是从小训练,无论何时都要注意周围环境并预判安危的习惯,可张了张嘴,却不知道从和说起。
垂下脑袋,不再解释。
“……下次不会了。”
荀洌冷哼一声,反手撑着洗台站直身体,膝盖一顶,把交叉夹住自己双腿的贺彰明顶的往后一步。
拉开了两人的距离后,面无表情的说:“走了,徐慕颜该等久了。”
贺彰明立刻跟上,寸步不离的跟在他身后。
视线落在荀洌白皙的后颈上,心中有点懊恼,又有些高兴。
虽然荀洌依然没有给出一个正式的承诺,但他的态度,明显已经缓和许多了。
只要自己继续这样死缠烂打下去,总有一天,荀洌能够对他敞开心扉的吧?
又想到徐慕颜那些话。
虽摸不清他是在危言耸听,还是确有其事。
但只要事关荀洌,那就不能有任何的疏漏。
贺彰明把第二天去医院的行程牢牢记在心里,决定一定要趁这个机会,好好了解一下这一个多月来荀洌的身心健康。
做了决定,又盘算起徐慕颜和荀洌的关系。
不经意的问:“你们两个……住在一起?”
荀洌侧过旁边蹦迪的客人,瞥他一眼,
淡淡道:“是啊,怎么了?”
贺彰明抿了抿唇。
沉默几秒,说:“他能做的事,我也能做。”
顿了一顿,补充:“而且我能做的比他更好。”
荀洌:“……?”
他猛地停下脚步。
贺彰明连忙顿足,望向他。
两人在人潮汹涌、灯光迷离的舞池旁互相对视。
荀洌瞪着他:“你知道他是做什么的吗?”贺彰明回忆了一下徐慕颜的话:“月嫂?心理辅导师?”
随即恍然:“哦,心理辅导的话我不行,这个还是要找专业的医生。”
一顿,眉间微皱:“你现在……需要做心理辅导吗?”
荀洌:“……”
徐慕颜这个满嘴跑火车的混账,到底瞎说了些什么?
他舔着干涩的嘴唇,干笑道:“这不是重点。”
“重点是……你要做月嫂?”
贺彰明“嗯”了声,理所当然的说:“既然我来了,就该由我来照顾你。”
荀洌:“……”
摇了摇头:“徐慕颜的父亲是我的主治医师,他懂这个,你呢?”
他盯着贺彰明,目光锐利:“你不会就是看他不爽,想把他赶走吧?”
贺彰明沉默几秒,点了下头:“我不想看到你和别人走在一起。”
说着,语气里就有了咬牙切齿的意味:“何况……他还带你来酒吧?这是负责任的月嫂会干的事吗?”
荀洌闭了闭眼,忍耐道:“他不是月嫂,他是我……新认识的朋友,只是受他父亲所托,临时照顾我而已。”
贺彰明“哦”了一声,语气里的敌意少了一些。
但依然很坚持:“那也应该由我亲自照顾你。”
荀洌睁开眼,冷冷一笑。
“照顾我?你堂堂贺家继承人,贺家金融的掌舵人,你知道怎么照顾我吗?能有时间照顾我吗?”
“贺彰明,能找到我算你有本事,但是我在南城过的挺舒服的,别妄想掌控我的人际关系,更别妄想我会跟着你回去——我可不是你的禁脔。”
说罢,一转身,头都不回的走向卡座。
贺彰明站在原地,看着他很快消失在人后的背影,微微发怔。
荀洌的反应有些不同寻常。
是特别依赖徐慕颜,所以不想自己赶他走吗?
好像也不是。
他皱了皱眉,一边抬步追上荀洌,一边细细思索着。
别妄想掌控我的人际关系。
别妄想我会跟着你回去。
我可不是你的禁脔。
重点……应该是这三句?
如果是这样,荀洌为什么会在意这个呢?
天地良心,自己压根就没想把荀洌当成禁脔啊。
贺彰明百思不得其解,忽然看到了荀洌。
他正背对着贺彰明,看热闹似的看着某处。
贺彰明眉头一挑,大步上前。
与荀洌并肩站着,奇怪道:“你在看什么?”
荀洌看到他,脸色淡淡的,没有提刚才发生的事情。
只是朝着某处扬了扬下巴,低低道:“徐慕颜。”
贺彰明一怔,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
卡座就在前面不远处,徐暮颜翘着二郎腿坐在里面,正满脸不耐烦的和一个男人说话。
那个男人黑t黑裤,体型雄壮,站在徐慕颜身前,看起来像座铁塔似的。
他脸上挂着暧昧的笑容,嘴巴动着,似乎在劝说什么。
徐慕颜则是一脸反感,明显不想和对方谈下去。
看到这个情境,贺彰明立刻想起刚才自己被男人搭讪的事情。
俊脸微黑,语气微妙:“这酒吧鱼龙混杂,到处都是gay,你以后还是少来吧。”
荀洌瞥他一眼:“你也是gay。”
贺彰明抿唇,很坚决的反驳:“我不是。”
顿了顿,语气便虚了许多:“我只是……恰好被你勾引了而已。”
荀洌冷哼一声,没说什么。
全世界没有人比他更懂贺彰明的性取向了。
狗血言情小说的男主,妥妥的直男无疑。
只不过被他霍霍了而已。
荀洌麻木不仁的想,心中没有一点惭愧之意。
继续盯着卡座的动静,淡淡道:“那个家伙是个练家子,而且肯定是这一片的混混头子。”
贺彰明一怔,又仔细的打量黑衣男人。
除了看出对方比寻常人高大一些,身上有很多锻炼出来的肌肉,其他就看不出任何一点异常了。
“你怎么知道的?”
他问。
荀洌抿了抿唇。
还能怎么知道的?经验呗。
上辈子他可没少混酒吧夜店这种风月场所,自然知道在这种充斥着金钱与欲望的地下世界里,暗地里一定会有一个或几个“大老板”。
而他们手下,则控制着有大量的“保安”,以此维持地下世界的秩序。
眼前这个黑衣男人,虽然没有光头纹身金链子这种典型特征,但从他凶狠的眼神和下意识的小动作来看,肯定来路不正。
尤其是一边屁股口袋鼓囊囊的,不知道放了什么东西。
徐慕颜双手抱臂,眉头紧皱的抬高了声音。
“都说了,我对你们的局不感兴趣!”
一边说,一边伸着脑袋不耐烦的四下观望,忽然看到荀洌和贺彰明,连忙起身,甩开黑衣男人快步走了过来,埋怨道:“还以为你们双双掉坑了,去了这么久。”
说罢,刻意压低了嗓音:“被这家伙缠上了,你们先走吧。”
说话间,站在原地的黑衣男人也留意到了新出现的荀洌和贺彰明。
眼前一亮,抬步就走了过来。
荀洌与贺彰明对视一眼。
荀洌摇了摇头,做了个静观其变的手势,贺彰明微微颔首。
徐慕颜不明就里,还在抱怨:“老子八百年没被男人搭讪了,这要是个妹妹,我也就去了,派个男人过来是几个意思?”
黑衣男人已经走到近处,听到了他的埋怨,脸上虽然还挂着笑,眼中却是凶光一闪。
没理会徐慕颜,直径向贺彰明伸出了手:“你好,你们都是是一起的?交个朋友吧,我们在那边包间做了个局,一起坐坐?。”
荀洌眉头一挑,脸上浮起一种奇怪的神情。
他发现这个黑衣男人明显对强人更感兴趣——无论是徐慕颜、还是贺彰明,虽然不能一眼分辨出是直男还是gay,但肉眼可见的,从外形来看,他们都是处于强势一方。
贺彰明不用说的,接近一米九的大高个,是四人中最高的一个。
身上的定制西装虽然被折腾的有点狼狈,眉眼间也有些憔悴,但整体而言,依旧满身气势,充满了压迫感。
徐慕颜虽然比荀洌略矮,但海拔也足以鹤立鸡群。
他的打扮更为夸张,露臂背心工装裤,脚上踩着马丁靴,一身小麦色的健康肌肉更是健硕的像农民工似的,怎么看怎么和柔弱搭不上边。
荀洌虽然不矮也不瘦,更有一种独特的清冷气质。
但他一身休闲服,又被这两个人夹在中间,整个人看起来就弱了一分。
留意到黑衣男人先是对徐慕颜感兴趣,现在又抛下徐慕颜,向贺彰明表示兴趣。
万年老gay荀洌有点儿懂了。
这家伙莫不是个熊受,出来找强1的?
亲眼瞧着贺彰明在自己面前被人搭讪,荀洌心中有点儿古怪。
瞅着贺彰明那风平浪静的表情,明显是不懂到对方是什么意思呢。
他清了清嗓子,插进话来。
“不好意思,我们现在要走了。”
一顿,怂了怂肩膀,“而且我这两个朋友,都是铁直男,对那种局不感兴趣。”
黑衣男人这才看向荀洌。
酒吧灯光昏暗,这一片区域只有一盏射灯,恰好在荀洌头顶上。
因此,荀洌的五官轮廓倒比贺彰明的更清晰。
黑衣男人看清荀洌的脸,微微一愣。
随即更仔细的打量两旁的贺彰明和徐慕颜。
目光停留在贺彰明脸上的时间,明显更多一些。
“呃……你误会了。”他一边观察三人,一边抬手一指,指向酒吧更深处的角落。
按夜场习惯,那边一般布置着最豪华的vip包间。
“是这样的,这家酒吧是我们范爷开的,他今天正好有空,过来喝点小酒轻松轻松,偶然看到你们这位朋友,很感兴趣,想请你们一起坐坐,聊聊天。当然,肯定是酒水全请,想玩什么玩什么。”
不知从贺彰明的脸上看到了什么,黑衣男人的态度恭敬了不少,语气也变得委婉起来。
“大家来酒吧不就是图个放松享受吗,保证几位玩的开心!”
荀洌微微皱眉,看了眼贺彰明。
贺彰明沉默不语,朝着荀洌摇头。
倒是徐慕颜有点儿意动,“咦”了一声,低声嘟囔:“刚刚可不是这么说的?”
黑衣男人摸了下圆圆的后脑勺,尴尬一笑。
解释道:“刚刚不是看帅哥只有一个人,怕你无聊吗……呵呵,不过小哥也确实长的怪帅的……”
徐慕颜非常自然的“嗯”了一下。
眨了下眼睛,反问:“想玩什么玩什么?你们那儿有美女吗?”
黑衣男人僵了一下,讪笑道:“呵呵,这个……这个……主要是范爷在场,那些公主们也不敢放肆……”
“哦,这样啊。”
徐慕颜面露失望。
荀洌看着两人对话,心中略感无语。
这徐慕颜不是自诩心理大师吗,怎么就没发现这个黑衣男人纯粹就是看中他身子,才主动邀请他“玩儿”呢?
还搁这儿想找美女,脑缺吧?
收回看傻子似的目光,直接打断磨磨唧唧的徐慕颜,淡淡道:“谢谢范爷的邀请,不过我今天身体不舒服,明天还约了医生复诊——有机会的话,下次再聚吧。”
说着,当下就要从黑衣男人身侧掠过。
黑衣男人一怔,右脚横跨,下意识就挡住了去路。
右手也不自不觉往身后抹去。
荀洌脚步一顿,静静的看着他。
嘴唇微抿,勾起一个了然的浅笑:“兄弟,接下来不会突然来句‘敬酒不吃吃罚酒’的台词吧?”
黑衣男人又是一怔。
视线落到荀洌脸上,上下打量一会儿:“看你好像不是熟客?你可能不清楚,南城、甚至华南一片,多少人想见范爷都想疯了——范爷的局,最好不要拒绝。”
一直置身事外、只等着荀洌拿主意的贺彰明听了,皱起眉,冷冷开口:“你什么意思?我们要走,你还要强留不成?”
黑衣男人拧眉,满脸横肉的脸庞上浮现出不快。
盯着贺彰明,却没有立刻发作。
荀洌眯了眯眸子。
淡淡道:“抱歉,今天真的不合适。你就算去和范爷说,他也能理解的。”
黑衣男人沉默良久,终于恶狠狠道:“行吧,我第一次见人这么轻慢范爷,到时候可别怪我没和你们解释。”
说着,后退一步,让开了通道。
荀洌压根就不把他的威胁放在心上,面色淡然的点了点头,抬步率先往外走去。
状况之外的徐慕颜虽然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但该有的判断力还是不缺的,立刻紧紧跟上荀洌。
贺彰明落在最后面,冰冷的视线睨了眼黑衣男人。
黑衣男人横着脸,迎着他的目光做出个凶狠的假笑。
但狠归狠,到底还是没有阻止三人的离去。
走出酒吧的安全门,徐慕颜就迫不及待问:“刚才那人是什么意思?”
荀洌瞥了眼他那副天真无知的傻样:“没什么,就是你这几天最好小心一点,别再来这里了。”
徐慕颜一愣:“为啥?”
荀洌冷嗤一声,淡淡道:“因为你太招摇了,招蜂引蝶,引来了一只剧毒的大黄蜂。 ”
说罢,不再理会徐慕颜,朝着贺彰明说:“听说过岭南范家没有?”
贺彰明点了点头:“华国能称的上豪门的,不过贺宋穆荣四家,但有这个称呼,不过因为这几家以首府为核心,布局全球而已。除此之外,这片土地上也有很多实力雄厚的势力,岭南范家就是其中一个。”
“华南一带民风彪悍、械斗成风,宗族力量强的连征服都控制不了。沿海一带的范家,就是这一片最大的宗族,从晚明开始已经发展了几百年,是南城周边几个省的土皇帝。”
听着贺彰明的说明,荀洌轻轻叹了口气。
虽然已经意识到自己不能再像以前那样,总是以外来者的心态,对这个世界不屑一顾。
但一旦涉及到这类情况,荀洌总是非常清晰的感觉到,这里果然还是一个世界观离奇的虚构世界。
按经济社会发展规律,世界一旦进入平稳、高速、科技的发展阶段,传统氏族的力量会渐渐衰退,取而代之的,则是各种名义的组织力量。
毕竟血缘能够联系起来的人群,太小太小。
偏偏这个世界里,家族名义的“豪门”,却成了统治世界的绝对力量。
说是豪门,但这些家庭才多大啊?
贺家,加上薰夫人和冷翡玉,满打满算贺家一共才7口人。
宋家人口更少,一共就4个,爸妈带两儿子,和任何一个小家庭没啥区别。
可在这个由作者随心捏造的小说世界里,为了凸显角色逼格,“豪门”就成了上可影响中央,下可操控暗网的恐怖存在。
为了合乎科学价值观,某些特殊的情节和设定又被作者隐去不提,最终形成这个逼格满满,毫无逻辑的扭曲世界。
勉强解释的话,“豪门”的本质依旧是一种组织力量。
是他们手上掌握的庞大的资源,是他们背后由几万打工人组成的集团企业。
在这些大大小小的“豪门”中,岭南范家很特殊。
因为这真的是一个人口爆炸的大家族,一个以血缘为纽带的组织力量。
荀洌淡淡说:“这个范爷,说不定就是范家的人。”
贺彰明挑了下眉。
“你是说……”
荀洌“嗯”了一下:“如果那家伙是范家养的打手,说不定已经认出你了。”
话没说满,但口气已经很笃定了。
贺彰明点了点下巴,声音没什么太大的波动。
“我来南城也不是秘密,有心一查,就能查到。”
“没错。”
荀洌接口:“就算刚才那家伙一开始不确定,也会记住你的脸,另行查证。”
贺彰明沉思片刻,望向荀洌。
“范家暗地里做了很多脏活,行事手段很粗暴,如果你被他们留意到,南城不一定安全。”
荀洌阖上眼,眉眼漠然。
“离开了中寰后,我就没了利用价值,不会有人注意我的。”
顿了顿,又道:“而且,我没打算回首府。”贺彰明眉间微蹙,张了张嘴,刚想说什么,就被驾驶室里的徐慕颜不耐烦的打断。
“两位大哥,你们俩你一句我一句的搁这儿说相声呢,有完没完啊?”
徐慕颜攥着方向盘,通过后视镜瞅着贺彰明:“我们回家,您上来干什么啊”
刚才三人一路走到车库,徐慕颜上了自己的破吉普,拉好安全带往回一瞅,就看着贺彰明紧跟着荀洌上了车。
正想问荀洌怎么整呢,就听得这两人开始讨论别的事情了。
什么范家范爷的,他是通通没听进去。
就留意这两人自然又融洽的诡异态度去了。
真奇怪,他们不是时隔很久才见面吗?
不是一个跑,一个追,一个隔空喊话,一个登报表白,整的全世界鸡飞狗跳吗?
怎么这会儿说起话来,又和亲密无间的好朋友似的,如此和谐?
难不成一切矛盾,都在洗手间解决了?
这也太离谱了吧!
徐慕颜一句话,引得两人都是微微一愣。
荀洌反应过来,心脏微微抽搐。
不知怎么回事,一说到与感情无关的正事上,他面对贺彰明时,就变得特别自然。
自然的好像……联合办公时,那段令人沉沦的亲密时光。
扪心自问,抛开外形和气质的吸引力不谈。
哪怕只论工作,贺彰明对他来说,也是一个很合拍的合作者。
思想相同,能力相仿,打起配合来轻松自在。
简直是另一种意义上的天菜。
再算上颜值身材,以及那种勾人征服的强烈气质。
更是一株直立行走,散发着甜腻芳香的诱人罂粟花。
想到这里,荀洌抿了抿唇,垂下眼睛。
淡淡道:“小颜,送他去酒店。”
贺彰明凤眸微沉。
“我没定酒店。”他坐在荀洌的左边,目视他那张清冷疏离的俊美侧脸,嗓音低沉:“也没带行李,身上只有一张身份证,一个手机。”
“哦,有身份证不就行了?”
徐慕颜插话:“开个酒店还不是分分钟的事?”
贺彰明不理会,一味的盯着荀洌,继续说:“你说明天要带我去医院的。”
徐慕颜一怔,眯了眯眼。
看着后视镜里的荀洌,故意说:“荀哥既然这么说了,那我明早去酒店接你?”
贺彰明皱眉,抓住了荀洌的手腕。
一字一顿道:“荀洌,我想和你住一起。”
顿了顿,哑着嗓子说:“你不是说我不知道怎么照顾你吗”
“至少这几天,让我试一试。”
“不然……我是无论如何都不会走的。”
荀洌眼睫轻颤。
一阵长久的沉默之后,深吸一口气,反问:“你准备在南城呆几天?”
贺彰明抿唇。
他想说如果你坚持留在南城,那我就一直留在南城。
但明显不可行。
“8天。”
他微微倾身,附到荀洌的耳边,灼热的呼吸洒在他铭感的肌肤上。
“从你逃走的那一天开始计算,到昨天为止,一共38天。”
“接下来的8天,就是你这一次逃跑失败,需要承担的成本。”
荀洌浑身一颤,轻轻咬牙。
贺彰明见了,忍不住溢出一丝轻笑。
“比起你,我要的并不算多。”
“不是么?”贺彰明眉间微蹙,张了张嘴,刚想说什么,就被驾驶室里的徐慕颜不耐烦的打断。
“两位大哥,你们俩你一句我一句的搁这儿说相声呢,有完没完啊?”
徐慕颜攥着方向盘,通过后视镜瞅着贺彰明:“我们回家,您上来干什么啊”
刚才三人一路走到车库,徐慕颜上了自己的破吉普,拉好安全带往回一瞅,就看着贺彰明紧跟着荀洌上了车。
正想问荀洌怎么整呢,就听得这两人开始讨论别的事情了。
什么范家范爷的,他是通通没听进去。
就留意这两人自然又融洽的诡异态度去了。
真奇怪,他们不是时隔很久才见面吗?
不是一个跑,一个追,一个隔空喊话,一个登报表白,整的全世界鸡飞狗跳吗?
怎么这会儿说起话来,又和亲密无间的好朋友似的,如此和谐?
难不成一切矛盾,都在洗手间解决了?
这也太离谱了吧!
徐慕颜一句话,引得两人都是微微一愣。
荀洌反应过来,心脏微微抽搐。
不知怎么回事,一说到与感情无关的正事上,他面对贺彰明时,就变得特别自然。
自然的好像……联合办公时,那段令人沉沦的亲密时光。
扪心自问,抛开外形和气质的吸引力不谈。
哪怕只论工作,贺彰明对他来说,也是一个很合拍的合作者。
思想相同,能力相仿,打起配合来轻松自在。
简直是另一种意义上的天菜。
再算上颜值身材,以及那种勾人征服的强烈气质。
更是一株直立行走,散发着甜腻芳香的诱人罂粟花。
想到这里,荀洌抿了抿唇,垂下眼睛。
淡淡道:“小颜,送他去酒店。”
贺彰明凤眸微沉。
“我没定酒店。”他坐在荀洌的左边,目视他那张清冷疏离的俊美侧脸,嗓音低沉:“也没带行李,身上只有一张身份证,一个手机。”
“哦,有身份证不就行了?”
徐慕颜插话:“开个酒店还不是分分钟的事?”
贺彰明不理会,一味的盯着荀洌,继续说:“你说明天要带我去医院的。”
徐慕颜一怔,眯了眯眼。
看着后视镜里的荀洌,故意说:“荀哥既然这么说了,那我明早去酒店接你?”
贺彰明皱眉,抓住了荀洌的手腕。
一字一顿道:“荀洌,我想和你住一起。”
顿了顿,哑着嗓子说:“你不是说我不知道怎么照顾你吗”
“至少这几天,让我试一试。”
“不然……我是无论如何都不会走的。”
荀洌眼睫轻颤。
一阵长久的沉默之后,深吸一口气,反问:“你准备在南城呆几天?”
贺彰明抿唇。
他想说如果你坚持留在南城,那我就一直留在南城。
但明显不可行。
“8天。”
他微微倾身,附到荀洌的耳边,灼热的呼吸洒在他铭感的肌肤上。
“从你逃走的那一天开始计算,到昨天为止,一共38天。”
“接下来的8天,就是你这一次逃跑失败,需要承担的成本。”
荀洌浑身一颤,轻轻咬牙。
贺彰明见了,忍不住溢出一丝轻笑。
“比起你,我要的并不算多。”
“不是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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